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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傷接到我的電話大概有些意外。他還是很敏感,或者是我的開場白真的很失敗,他直接開口:“出什么事了,申哥?”他這么直白我都不好展開我的思路。但這才是朋友之間的方式,老板也是我朋友,但是和他講話總是有莫名的壓力。“沒什么?!彼粏枺揖尤徽娴母械窖劭粲悬c酸,我摸了一下鼻子說,“好吧,是有。小傷我想找你……家那位幫忙。”他沉默了一下,我想他是奇怪我為什么不直接打給伊念,但他一直不是好奇的人,還是在電話那頭講:“你說?!?/br>我捏緊了窗框。我今天已經(jīng)在警察那兒說了很多遍,剛剛準備打電話之前,也在腦子理了很多遍,我對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說法,但是季傷這里,我只要把所有事稍加修飾講講就行了,沒什么要瞞的。然而我剛準備開口,就聽到那邊傳來一陣雜音,然后季傷大概是離遠了電話,說“你干嘛”,接著電話就被人搶過去了。……我才想起來問他老板是不是在旁邊了!果然,接著就聽到一個有些油腔滑調(diào)的聲音,“哎呀,哲少怎么有空打電話來了,你不是大忙人嗎,整天忙著游山玩水……”我聽到意料中的聲音,手指還是忍不住抵在太陽xue上,“……老板,好好說話?!?/br>老板當初追季傷的時候就花了特別大的功夫,連性格和說話方式都改了個徹底,把自己偽裝成一大孩子,騙得季傷心軟為他掏心掏肺,但是后來還是被識破了,又發(fā)生了一堆的事情。我那個時候不在C市,也不太清楚。前些日子季傷對他態(tài)度有些軟,這狐貍就越裝越起勁兒了。我聽到他在那邊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這笑容是不是從“狡詐莫辨”硬生生掰成了“陽光單純”,反正他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笑嘻嘻地說:“哲少,你怎么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打擾我和老婆交流感情……”我看了眼手表,七點多,“你們已經(jīng)在床上了?”老板:“……”老板:“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被迫荼毒了一下耳朵,才開口:“老板,我有事請你幫忙?!?/br>他說,“哎那你怎么不早講,打我電話就好啊,我還以為你是特地來找我老婆聊天的呢?!?/br>……我就知道了他會說這個。他一直都對所有打給他“老婆”的生物抱有敵意。我也懶得解釋了,我現(xiàn)在沒心情開玩笑。我清了下嗓子,把事情大概給他講了一下。我認真地等著,看他要說什么。老板眼界比我廣,手段也多,我知道這事情到他這里,就沒有可能“嗯”“好的”那么簡單。他在那邊沉默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終于正常,他的聲音實際上偏冷清的。他似乎想了一會兒,說:“習(xí)哲,你這個事不好辦?!?/br>“……我知道。”“哦,那你有什么想法?!?/br>我頓了一下,“我沒什么想法,我不懂這些東西,我也沒什么背景。”說出這些話,我覺得頭又疼了一些,“挑明了,我只知道如果能走正常程序,我們最多只陪多些錢??涩F(xiàn)在不是這個情況,所以我希望盡量爭取?!?/br>“嘖瞧著這話說的多正派啊……你是想我?guī)湍阏衣蓭???/br>“不止?!?/br>“賄賂一下警局?”“你做得到?”“沒。”他在那邊笑了一下,“我沒錢,我要養(yǎng)家養(yǎng)老婆,好窮的?!?/br>我其實知道他最快只能幫我到一些,很多關(guān)節(jié)都需要慢慢打通。我說:“那好,我要成植物人的全部資料?!?/br>“好?!?/br>然而,這通電話還是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打電話給我老婆”,和我答應(yīng)他“幫你分擔(dān)工作一個月讓你與你老婆出去旅游”這樣的形式,結(jié)束。第11章不安11不安景宣醒了打完電話,我還握著手機沒回過神。站了好一會兒,我才突然想起什么來,連忙給林林打電話。沒人接。我不死心地接著打,最后我看了看手機的電量,終于放棄,努力壓下了心里一點不安,安慰自己就算真要去警局報失蹤人口,也還沒到時間。他叫我等他,我現(xiàn)在也只能等了。我揉了揉眼睛,轉(zhuǎn)身回去。我不想離開病房太久,雖然景宣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但好像只要坐在他身邊,我就能得到最大的安慰。回去的時候看到走廊里有出租折疊床的,我去弄了一個來,軍綠色,離地距離短,就和學(xué)校里宿舍床板一樣大小,甚至更小一些。我也沒什么不滿,我們其實算好的,能住到病房里,很多不夠嚴重或者沒什么后門的病人,只能隨便搭了個床就睡在醫(yī)院的走廊上。我原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進到這地方。我拿著折疊床走回病房,無意間發(fā)現(xiàn)那個青年還坐在長長的椅子上,好像知道我看向他一樣,微笑地回望我。我一愣,突然有點好奇他到底是來看望誰的,他起碼坐了一下午了,位置還一點都沒變。但我也沒有多想,轉(zhuǎn)身就進了病房。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醫(yī)院里還有很多事要安排。每天生病車禍,意外,跳樓的人那么多,現(xiàn)實世界是不會像里面一樣,住猶如酒店一樣的高級病房,所有醫(yī)生護士都圍著你一個人轉(zhuǎn)。真正住過院的人,才知道醫(yī)院是什么樣子。但現(xiàn)實無論是什么樣的,我坐在病床前看著床上這個人安靜的側(cè)臉,我希望的,都是這個人早點醒過來。——這個晚上,手機被我打得都要沒電了。我高中時沒什么朋友,那時幾乎是圍著沈毅打轉(zhuǎn)的,但我爸是個好老師,他的一個學(xué)生,就是這家醫(yī)院的醫(yī)生,和我還稍稍有些聯(lián)系,可惜不是管外科的。但是照顧一下還是可以的。我做到的大概就這一點點。看了一下鐘,九點多了,我把電視聲音調(diào)小一點。我還不斷被護士叫出去。我?guī)缀跏裁醇芍M都不知道,只能跟在主治醫(yī)生身邊問長問短。要注意什么,接下來要怎么做,都是我所關(guān)心的。我很不安穩(wěn)地睡過去。——第二天早上,我趕回了酒吧。“昨晚沒出什么事吧?”我剛看到靠在吧臺旁打哈欠的小A,就走過去拉了他一把。“沒事……哪兒會有什么事???”小A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幾點睡的,現(xiàn)在困得連眼睛也睜不開,我就先放過他,把我剛剛跑去菜市買的菜交給廚子。廚子其實是綽號,他是酒吧里另一個調(diào)酒師,技術(shù)也不錯,卻對做菜癡迷得要命。當初許多人爭著要,只有我一人許諾在酒吧給他單獨搞一個廚房,總算把他收了過來,不過他廚藝也是很好的,就是時不時會弄出點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叮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