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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還記得。然而我又想,他這樣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突然想抽根兒煙,手伸向口袋卻什么也摸不著,我一愣,想起來我現(xiàn)在穿著睡衣。捏住眉心,我忍不住苦笑出來,然后狠狠壓住剛剛從心中冒出的,陌生的思緒。因為,他之前在路暢家里說的有句話,是沒錯的。我裝什么。我還喜歡他。——“是誰打來的?”就在我還想傷感一下的時候,冷不丁地就冒出一個聲音,我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去,沒想到景宣居然拄著拐杖起來了。“你……”我迅速眨了眨眼睛,“你、怎么只穿著褲子就出來了,外面涼得很,快進去?!?/br>“我不冷……打電話的是誰?”他看著我鍥而不舍。我見蒙不過去,就只好說“哎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我用手擼了把頭發(fā),大概是想把剛剛的情緒抹掉,走過去扶他,并且嘮嘮叨叨的企圖掩飾心虛,“我知道你不怕冷,但是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你抵抗力弱……”月色剛剛好,他臉上的表情剛好藏在黑暗里,看不真切。他總是對我心軟的,發(fā)現(xiàn)問不出什么,就順從地依靠著我。于是他低聲說了什么,我沒有聽清。他的表情有一點復雜,似乎摻合著無奈好笑之類的,像任何一個被家長管著的年輕人,但又不盡然。當時太黑,我又有點心虛,所以沒有注意到。直到后面發(fā)了許多事情,我才想起來這個時候來,并且恨不得當初揪著他非刨根問底不可。——今天一大早,我回了趟酒吧。主要是因為小A給我了一個電話,讓我連早飯都沒吃就急匆匆地趕回去。錢家來人了。是錢順行的母親。“他們就在上面嗎?”我一進酒吧就看到小A在等我,我抹了抹頭上的汗,接過水一飲而盡??吹叫點頭,我反而平靜下來。我一直覺得該來的總會來,不可能永遠不面對最困難的事。但是錢家出事后半個月才找上門來,也是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凡事都會想到好的一面。所以就算等下可能單方面被揍我也習慣性地安慰自己,好歹人家沒有肆無忌憚地跑到醫(yī)院里去,而是來了酒吧。估計是找警察要的地址吧。唉,不對。人家大家族,找個人哪需要專門去找警察。抱著這種啊Q精神,我上了樓。我打開特意裝上的紅木門,就看見一位婦人站在窗前,她背對著我,穿著端莊深黑的長裙。我看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保鏢”之類的。我走過去,禮貌地提醒,“錢夫人?!?/br>婦人轉(zhuǎn)過頭,看著我沒說話。那一瞬間她眼睛里劃過很多東西,但我只單單注意到,她眼里的恨意太過于明顯,表情偏偏冷靜得可怕,讓我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自古民不與官斗啊……錢夫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闊太太。人家老公是廳級的干部,那和市長可是一個等級。“這是,你的酒吧?”錢夫人將視線移到我身上,她的步伐優(yōu)雅,朝我走了幾步,又問:“只有這些?”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回答:“?是的?!庇秩滩蛔≈v,“說起來,真沒想到竟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我先我的店員向您真誠地道歉……”?雖然覺得我先示弱,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舉動,但我仍然是這樣做了。似乎錢夫人好像是獨自來的,那么是否說明,事情還會有轉(zhuǎn)機?“道歉?道歉有什么用?!”錢夫人卻突然像是被我這句話點炸了一樣,聲音高了起來,表情失去了冷靜,“你們居然敢把我兒子打成植物人??”她上前幾步,整個人幾乎要撞到我身上,卻還極力克制住身形,伸出手指狠狠點著我的肩膀,語氣憤怒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混混……簡直是社會的敗類!居然敢打我兒子,我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所以之前那副精明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吧。盡管她非常想給我一個巴掌,但是又極力克制住樂。大概是因為她作為廳級干部的夫人,還是知道要保持自己的形象的。如果我真的帶著傷出去,她也不會好看。我也逼著自己沒后退,因為我怕要是真的后退,會更加激怒這位夫人。但聽她這樣莫名其妙,帶著侮辱性的說辭,我也冷下了臉。好一個搬弄是非。我覺得今天實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轉(zhuǎn)機了,于是果斷將她的手扯下來,沉聲道:“夫人您冷靜一點。我們雙方誰有錯,警方還沒做出判斷,所以介于您現(xiàn)在這幅說辭,我不在意在法庭上多給您加條污蔑!”錢夫人被我這么一說,愣住了。然后立馬狠狠甩開了我的手,臉上是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你想得美!敢打我兒子……你給我等著吧!”?說完,她整理了一下衣著,轉(zhuǎn)身就朝門走。開門的時候突然又惡狠狠地轉(zhuǎn)過頭,“你們真會挑時間鬧事,可我告訴你,你們斗不過的!”第16章威脅16威脅?我不貪心看著她離開,我的情緒有點復雜。不是因為自己被牽連,也不是因為被罵得多不爽,而是我越來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又抓不住什么。畢竟事情發(fā)展得太順利了。已經(jīng)過了近三個星期了,案件一直往好的地方進行,我都要因為事情這樣順利而松懈了。誰知道錢家人突然出現(xiàn),打破了我的幻想。特別是她臨走時的那句話。我靠著桌子,微微傾著身體,扣著桌子的手指因為用力近乎變成了白色。“扣扣?!?/br>小A敲了敲門,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些,問我要不要吃早餐。我點頭。讓他順便拿份最近的報紙上來。然而我已經(jīng)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人是很奇怪的動物。西郊墓地,我站在在最偏僻的一塊,看著墓碑上的那個男人。我近五年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他笑得很溫和,帶著著眼鏡,我的長相隨他。照片上他的樣子,就像比我大了幾歲的兄弟。我爸去世的時候,我選了一張他年輕的照片。我還記得L他當年指著上面說,這是他遇到我媽時候的樣子。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不年輕,但還可以看到他笑著的臉有點臉紅。而關(guān)亊我媽當在我兩歲時拋棄我們父子的事情,他只字不提。人都是奇怪的生物,尤其是父親。都說讓背叛最刻骨銘心的事情。我很同意這句話。但是在我爸身上,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可以證明這句話的依據(jù)。有時候我也想,若是我爸在古代,那就是個典型的普通秀才,懦弱且溫和。然而他沒生在那樣一個時代,否則不會遭妻子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