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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去旅館一樓的餐廳買了食物,然后婉拒了員工,自己用托盤端上來。放進(jìn)房間里的時候,賓在浴室洗漱,于是諾埃爾又回了一樓一趟,給自己弄了點面包配果醬,然后順便買了早上的報紙。他再回到房間的時候,賓已經(jīng)在慢悠悠地吃飯了。諾埃爾將報紙遞給賓,賓接過來,一如往日地翻開一邊吃飯一邊。于是諾埃爾沉默地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啃自己的面包。吃完早餐后,賓開始換衣服。諾埃爾看到賓穿了一身他從未見過的衣服,想起來這些都是他前兩天新買的。“諾埃爾?!?/br>“是?”賓對著鏡子照了照,吩咐他道:“從我的行李里取些錢,去弄輛馬車來吧?!?/br>諾埃爾疑惑道:“什么?馬車?”“要我重復(fù)幾遍?”諾埃爾陷入了混亂中:“今天不是要去坐船嗎?馬車難道可以帶上船?難道……事到如今還要讓我自己回去?這是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賓嘆了口氣。諾埃爾見他不說話,一頭霧水:“說起來……船到底幾點出發(fā)?”賓拿出懷表看了一眼:“船已經(jīng)出發(fā)一刻鐘了?!?/br>諾埃爾:“……什么?!”“你做出了你的決定,我在思考之后也最終做出了我的決定,”賓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什么似的,又重新睜開,“在母親和我之間選擇的確是個令你痛苦的選項。如果你一定要跟著我的話——”“我暫時不走了?!?/br>“可是獵人不是已經(jīng)開始注意你了嗎?”“他們只會四處收集消息,并不會真的像尋找罪犯那樣挨家挨戶地搜索?!箞D爾特先生’還是會在路上病死的?!?/br>“那你該以什么身份留下來?”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諾埃爾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稱贊道,“你喬裝不成別人的。你的長相這么好看,太出眾了。”“不需要有什么身份,”賓神秘地笑了一下,催促道,“快去準(zhǔn)備吧。限你在太陽下山前準(zhǔn)備好,否則我就一個人走了?!?/br>“不可以……!”諾埃爾立馬站起來,他其實還沒搞懂賓的意思。但聽起來賓是準(zhǔn)備留下來了……為了他能夠兩全其美。有這樣的方法嗎?諾埃爾對一周前賓的不辭而別還有些心有余悸,反復(fù)確認(rèn)賓真的不是想找個理由支走自己,來來回回搞得賓都煩了,險些和他發(fā)火。“那你在這里等我回來?千萬別拋下我自己走了……”“快點去——”“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出門?!?/br>27諾埃爾心里還是很不安,他跑進(jìn)市里搞到了一輛馬車,然后就急匆匆地趕回了酒店。回房間時,諾埃爾一眼沒有看到賓的身影,險些心跳都停止了。不過好在他立刻聽到了盥洗室里傳出的聲響,終于安心下來。幸好,賓還在。“賓……馬車停在樓下了,”諾埃爾緊接著便目瞪口呆了,“你的頭發(fā)……”只見賓的一頭長發(fā)消失不見,變成了利落的短發(fā)。“換個造型而已,別大驚小怪的?!辟e走回房間,重新戴上帽子。這樣一來他的亞麻色頭發(fā)被壓在帽子里,不近看就瞧不清楚了。而且變了發(fā)型后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稍微有些改變,乍一看的確有些陌生。“浴室里的頭發(fā)幫我收拾了,別留下痕跡。”“哦、哦……”諾埃爾聞言趕忙進(jìn)去收拾。在賓的指示下,諾埃爾收拾好了房間,然后將馬車停在旅館后門,讓賓帶著原先的行李先悄悄地上去了。然后諾埃爾去前臺退了房。他昨晚這一切后,去取馬車。“然后呢?”諾埃爾回頭問道。“然后?”坐在車?yán)锏馁e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剪掉了??雌饋磉€有些不習(xí)慣。“隨便你去哪兒?!辟e回答道。28諾埃爾終于理解了賓所謂的計劃。這是一個聽起來非常簡單的方法。在外人眼中,諾埃爾去港口送別賓,然后自己駕馬車往西,去家鄉(xiāng)附近的城鎮(zhèn),用這些年積攢的薪水買了一間小房子,然后在當(dāng)?shù)亻_始新生活。而賓·斯圖爾特乘坐上了去往海洋彼岸的國家,可惜不幸在途中因病去世了。實際上,賓沒有被任何人所知地留在了這里。諾埃爾在一個不算很大的城鎮(zhèn)上買下了一個小房子——用的當(dāng)然是賓給他的錢。他的薪水都還鎖在老家的柜子里呢。理應(yīng)已經(jīng)死去的賓的新身份就是——沒有身份。這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賓徹底斷絕了一切可能被人目擊的可能。在某種意義上,他是不存在的。他住在諾埃爾買的房子里,足不出戶。連隔壁的鄰居都不知道屋子里還住了除了諾埃爾以外的第二個人。本應(yīng)該欣喜的諾埃爾心情卻無法輕易地變得輕松起來。這樣一來,賓幾乎可以說是自愿地被“監(jiān)禁”了起來。他沒有辦法出門,也沒有除了諾埃爾以外的任何人際關(guān)系。這是他為諾埃爾做出的讓步,以此來回應(yīng)對自己報以真摯愛慕的這個人。“可是這樣的日子能堅持多久……”諾埃爾十分擔(dān)憂。他沒有想到賓之前一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一下子卻又愿意為自己做出這樣大的犧牲,這讓他很是惶恐。“到你母親去世?或者到我們鬧掰了為止?”賓看起來并不在乎,“誰知道呢?”“……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諾埃爾緊接著又急忙補充道,“我們不會鬧掰的?!?/br>“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賓笑道。諾埃爾訝異于賓的付出。他幾乎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接受了這樣的計劃。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他在當(dāng)?shù)卣业揭环輲腿舜P寫字的工作,有時候是寫信,有時候幫餐廳和商店寫目錄,他的字寫得非常漂亮,可以賺得不少。他寫信告訴了莉蒂亞自己找到了工作,讓她放心。因為工作比之前自由的緣故,他空余的時間更多了。在秋天前他抽空回去了一趟,悄悄將錢又從柜子里取了出來。29[1884]距離“斯圖爾特先生”離開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一年了。諾埃爾在這期間真的被獵人排查過。對面應(yīng)該是真的猜測出了賓的身份,但苦于失去了賓的去向,于是來問問他離開前身邊的人。諾埃爾表示自己親眼看著斯圖爾特先生上了船,之后他就來到了這里生活。獵人并沒有懷疑他,在城鎮(zhèn)上待了沒幾天就離開了。諾埃爾那段時間緊張得要死。諾埃爾問賓,除了去年受傷那次以外,還有沒有遇上過獵人。“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