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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給賓擦頭發(fā),一邊跟他講上午在工作的地方發(fā)生的趣事,“他都四十多了,竟然還會和自己的孩子鬧脾氣?!?/br>賓有一搭無一搭應(yīng)兩聲,一邊坐著看書,一邊聽他講。諾埃爾不知道賓究竟有沒有在認真聽,不過這不影響他每天都絮絮叨叨地和賓說話。“你上輩子是麻雀嗎?”賓有時候也會皺著眉毛抱怨。諾埃爾小心地用毛巾包裹著賓的頭發(fā),幾年下來,賓的頭發(fā)又有點變長了,只是還沒有到之前的長度。“他還氣勢洶洶地說要回去跟妻子抗議。不過他向來雷聲大雨點小,回家后就忘了。”賓合上書,突然問道:“你也想讓我給你做吃的帶去嗎?”諾埃爾嚇了一跳:“你會做嗎?”賓斜了他一眼:“當然不會?!?/br>諾埃爾安心地呼了口氣:“我就說嘛?!?/br>賓瞇了瞇眼睛:“……”“你什么都不用做,全都交給我就好了,”諾埃爾從后邊耍賴般地摟住賓,“你想學做飯嗎?別啊,不要剝奪我的樂趣?!?/br>“放心吧,我不會學的,”賓哼笑了一聲,“而且親愛的。二十八歲的大男人撒嬌就不可愛了?!?/br>賓偶爾會惡作劇一般地叫他“darling”,諾埃爾有些臉紅。同時又有些不滿于對方一會兒嫌棄他不可愛,一會兒又說他是小孩子的態(tài)度。“你負責做飯,打掃,陪我解悶,給我供血……還有在床上賣力,”賓用手指數(shù)著,“那我負責什么?”諾埃爾想了想,回答道:“夸獎我或者批評我……吧。”“哦,原來你還想被我批評?”賓轉(zhuǎn)過身子,笑著伸出手指挑在諾埃爾的下巴上。諾埃爾無法說出理由,但他很清楚賓此刻絕對在挑`逗他。“你批評我的話我也只會更努力而已?!敝Z埃爾有些賭氣地說道,將賓從凳子上撈起來抱著往床上走。情事結(jié)束后,賓懶洋洋地靠著諾埃爾抽煙。“快五年了,賓。”諾埃爾悶聲道。“過得真快。”賓側(cè)頭看著諾埃爾。果然諾埃爾還是被他帶壞了,而且和他之前的習慣一模一樣,做完之后就要來一根。“你怎么這么喜歡學我?!?/br>“我也沒有刻意學你……”諾埃爾對此一直都有些不愿意承認,嘴硬道。“隨你怎么說。”賓也不去揭他的老底。“我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你還是二十四。”諾埃爾吐了個煙圈,他這幾年看起來成熟多了。他的五官和年輕時美艷的母親一樣深邃,只是其中少了份精致,額外多了份屬于男性的粗曠。“我開始有點害怕了。我照鏡子的時候會拼命地看自己的臉,有沒有顯老。你要知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起來比你年紀大了。”之前他拼了命地想要盡快變成和賓一樣的成年男性,可一旦超過了那個界限,他又開始擔憂。“還不到三十呢,年輕的很?!辟e轉(zhuǎn)頭打量著諾埃爾,評論道,“這不是變成很優(yōu)秀的男人了嗎?外面每天追著給你介紹老婆的人不少吧?”“沒有!”諾埃爾激動地一下子從床邊站了起來,然后在賓好整以暇地打量下像一只落了水的狗狗一樣承認道:“……就……就幾個。沒你說的那么夸張?!?/br>“不想要嗎?我覺得你應(yīng)該是那種挺喜歡小孩的人。”“怎么可能想要,”諾埃爾看到賓那種好像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心里有些五味雜陳,“你難道……是勸我去娶妻生子嗎?”“我只是覺得你應(yīng)該好好想想。你身邊的人都已經(jīng)有兩個孩子了不是嗎?”“不可能的。這個問題你不用說了。我死了都不會和別人生孩子的?!敝Z埃爾斬釘截鐵地回答道。賓還有閑心挑他句子中的語?。骸安徊?,我可生不了?!?/br>“……”諾埃爾憋得心里直窩火,說不出話來。“這個話題就此為止吧?!辟e主動退讓道,越過諾埃爾的身體去彈煙灰。他的身體刻意地蹭到了諾埃爾,就這么有意為之的一個小接觸,諾埃爾便消火了,語氣軟了下來:“……你怎么能說那種話。我很難過?!?/br>“不會再說了,”賓揉了揉諾埃爾的頭發(fā),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的諾埃爾這輩子連女人都沒嘗過,真是可憐?!?/br>“那是。我又不是賓先生。”諾埃爾有些悶悶不樂地扭過頭。他很偶爾會重新冒出“賓先生”這樣的稱呼,一般這種時候賓會當作他在發(fā)小脾氣。“哇哦,我們的諾埃爾竟然會吃醋了。”賓用夸張的語氣感嘆道。諾埃爾將煙掐滅。“……我有沒有讓你不安?”諾埃爾小心翼翼地問道。他覺得他永遠都會是不安的那一個,從過去到以后。但讓賓問出剛才那樣的問題來,說不定他也在無形中給賓帶來不安了。賓愣了愣,了然道:“別想太多。只是人在封閉環(huán)境呆久了,多少會容易瞎想。哪怕我也不例外。”“……讓你過這樣的生活,我很愧疚,”諾埃爾說道,“你要知道,我五年前就愿意放下一切和你走。今天也不會變。只要你說受不了了,我隨時都愿意走?!?/br>“我知道,”賓笑了笑,“但你也要知道,五年前既然我沒有走,那今天我也不會突然決定離開?!?/br>-------------------------------------------33[1888]三月份。莉蒂亞的身體突然就不大好了。她年輕時落下了病根,本來就身體虛弱,但在四十六歲的這一年,之前年輕時揮霍過度的積累一下子爆發(fā)出來,不得不臥病在床。諾埃爾收到母親的鄰居寄來的信件的時候著急地趕了回去。莉蒂亞看到他回來,雖然心里高興,但嘴上還是埋怨他多此一舉,沒有必要為了自己請假。諾埃爾卻提不起興致和她爭辯,因為他看得出母親真的身體很不好了。并非只是一時的流感或者風寒,莉蒂亞整個人都沒有了什么血色,只是躺在床上說話看起來就讓她精疲力盡了。“后院的菜……”看到莉蒂亞還想下地,諾埃爾連忙把她按回床上:“這種時候就別管什么菜了!”隔壁新搬來的鄰居是個熱心腸的婆婆,不像村里的其他人那么討厭莉蒂亞,前兩天也是她先發(fā)現(xiàn)莉蒂亞倒在院子里,然后幫了她的。諾埃爾感謝了鄰居,求情她在幫忙照顧一下母親,他好去找醫(yī)生。鄰居的婆婆朝諾埃爾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出來一下。“小伙子,其實前天我就找醫(yī)生來過啦,怕是要緊的病嗎,”老婆婆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房門,小聲道,“你別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