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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地吻了過來,整個人跌下床來,攀在了霍延的身上。突如其來的沖擊令霍延退后了兩步,他勉強站定,卻一時無法反應(yīng)石冬冬的吻。而石冬冬的手已經(jīng)移向了他的領(lǐng)口,“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他仍不愿意放開霍延的嘴唇,喘息著道。只是,霍延終于按住了他開始解扣子的手。“冬冬,別這樣,這里是醫(yī)院。”霍延手上加了幾分力,一下將石冬冬推開。被推的人踉蹌了幾步,臉頰泛紅,扶住床沿才站穩(wěn)。“外面只有陳致,他只是條看門狗!”石冬冬咬著牙說。“別這么說他,他只是不會說謊而已?!被粞诱驹谠?,刻意保持著與石冬冬的距離。安靜的病房里,一陣鈴聲忽然響起。霍延掏出手機,直接選擇了掛斷。“是Lisa姐的嗎?”石冬冬目光直直地看向那手機。“不是?!被粞訐u頭。“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在一起了?”石冬冬慢慢看向霍延。這一次,霍延卻沒有開口。他沉默,相當(dāng)于默認(rèn)。石冬冬不能自控地笑了幾聲,身體慢慢沿著床沿滑下,病床移動,金屬的床腳和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那聲音在石冬冬坐在地上時戛然而止。坐在地上的石冬冬不再看霍延,他將雙手插入發(fā)間,捧住自己的頭,肩膀聳動,竟開始抽泣起來。霍延未料到他會這樣,只能上了前幾步,雙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架起來。石冬冬卻死死扣著頭,用力與他抵抗。“冬冬,冬冬?”霍延盡量放柔聲音,試著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你走吧!……你走吧!”石冬冬忽然崩潰地大喊,淚水不住流下來,一個勁地推開霍延。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有護士在門口說要量體溫。霍延無奈,起身去開了門。那護士進來,見到石冬冬的樣子著實吃了一驚,隨即皺了眉頭,“怎么弄成這樣?”霍延尷尬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跟著護士一起將地上的人強行扶起。石冬冬此時終于不再掙扎,人偶似的任兩人折騰上了床,一動不動躺在被拉起的被子里。那護士將溫度計放入他的口中,他便乖乖含住,不再說話,連眼睛也緊緊閉了起來,像個叛逆的孩子,以為這樣就能將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病人需要休息,請先離開吧。”那護士對霍延說。霍延看著這樣的石冬冬,慢慢點了點頭。臨走,他將手放在石冬冬的被子上,低聲對他說了句,“對不起。改天我再來看你。”石冬冬的睫毛輕輕顫動,仍閉著眼睛不睜開。很久很久,當(dāng)石冬冬再次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天空已然暗下。石冬冬只覺渾身無力,他竟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直到現(xiàn)在。房間里的夜燈開著,有人在床頭干什么,依稀傳來倒水的聲音。石冬冬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來看他的霍延還沒有走。他心頭一熱,猛地喊了聲,“霍延!”床頭的人反過身來,石冬冬瞇著眼睛,終于看清——是陳致,他正把熱水瓶里的水倒進保溫杯。石冬冬躺在床上自嘲地笑起來。“他已經(jīng)走了。”陳致對他說。“護士是你叫來的嗎?”石冬冬將手擋在額前,他的眼睛一定是腫了,因為那一盞夜燈的光亮都令他覺得刺眼。之前的一幕幕此刻浮上心頭,他只想把眼睛閉起來。陳致不說話。“我和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石冬冬自顧自地問。陳致仍不說話。“真是丟臉,”石冬冬慢慢將手放下,微微睜開眼睛,“你會去跟我爸報告嗎?”這一次,他看見陳致?lián)u了搖頭。“他還說你誠實……”石冬冬無力地笑笑,目光移向天花板。第18章第18章周五,喬昊下晚班回到家,看見門口多了一雙鞋子。那是一雙高跟鞋,鞋頭極尖,鞋跟足有七八公分。喬昊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姐喬旻的。果然,客廳里,喬旻坐在沙發(fā)上喝啤酒看電視。“回來啦?我跟媽要了你這兒的鑰匙,今晚借住一宿,我睡沙發(fā)就可以?!眴虝F在沙發(fā)上給喬昊拋了個媚眼。“你和姐夫吵架了?”喬昊脫下外套,跑進衛(wèi)生間洗手。“鬧離婚呢!”喬旻沒事人似的說。喬昊從衛(wèi)生間探出頭來,“真的假的?”“不然我睡你這兒來干嘛?弟,還好你這兒有個落腳的地兒?!眴虝F佯裝抹淚。喬昊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你和姐夫不是挺好的嗎?”“愛情已然變冷?!眴虝F仰頭,將手中的啤酒喝光。這是桌上的第二罐,喬昊見狀,把兩個空罐都扔進了垃圾筒。“唉,我可跟你說,最近千萬別回家,咱媽更年期,碰上我這糟心事她已經(jīng)快崩潰了?!眴虝F將雙腳盤在沙發(fā)上,對喬昊道。喬昊不說話,走進房間開始換床單——他哪能讓喬旻睡沙發(fā),這個比他大兩歲的jiejie,從小他就不敢惹。“聽說你這次相親又黃了?”喬旻此時在客廳里大聲說。“管好你自己吧,趕緊洗洗睡?!眴剃宦耦^整理床鋪。“哎,聽說那姑娘挺好的,而且對你有意思?!眴虝F的聲音近了些,人已經(jīng)靠在了門框上。“沒感覺?!毕氲侥桥ⅲ瑔剃蝗杂X愧疚。“說真的,你是不是那個?”喬昊抬頭,瞪喬旻,“哪個?”“同志??!不是初中就有男生給你寫情書嗎?”喬旻抱著雙臂,已經(jīng)笑出聲來。喬昊明白過來,她只是在開玩笑。只是這玩笑不太好笑。夜深,躺在沙發(fā)上的喬昊一時無法入睡。他想起上一次睡沙發(fā)時的情形,那次,某人就像他姐一樣,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床上,第二天起來還賴床。喬昊有些后悔,那次沒跟他問清楚十年前的事,是不是真有那么封情書,是不是那時自己傷害了他。但事到如今,好像又沒了再問的必要。不要說那人已經(jīng)有了愛到忘乎所以的人,即使十年前真有那么回事,現(xiàn)在說來,也就跟他姐口中的一句玩笑似的,初中生啊就……但喬昊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喬旻問到“你是不是那個”時,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實他和喬旻的關(guān)系不錯,兩人從小雖打鬧著長大,但因為年齡相近,彼此都是互相“罩”著,父母面前,外人面前。有那么一段時間,喬昊曾有沖動向喬旻坦白,但終于還是缺乏勇氣。如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