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他會留在你身邊的,之前不就是?至少……這段日子讓他陪著你?!?/br>“你不也說,那樣有意思嗎?因為我病了所以才留在我身邊,”石冬冬再次笑起來,“真的比用懷孕套住男人的女人還卑賤呢?!?/br>“所以,你只是在試探他?”喬昊從心底為石冬冬感到悲哀。而那人沉默,算是回答。“那么,忘了他吧,好好面對自己的人生!”喬昊索性握住石冬冬纏著紗布的手,“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配合醫(yī)生,把身體養(yǎng)好?!?/br>“人生?……喬昊,那東西我還會有嗎?”石冬冬輕輕掙脫了喬昊的手,目光再次移向了空中的鹽水袋,“我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里,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自生自滅?!?/br>“就為了那個男人?你就這么作賤自己?不是還沒確診嗎?自生自滅?你要死不該死得明白些嗎!如果并沒有那么嚴重呢?你這樣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不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父母?就算你無所謂父母,可是你住著這樣的病房,去看看樓下那些為了活下來拼命努力的人!命是自己的,為什么為了別人就放棄?”喬昊生起氣來,對著石冬冬一氣訓斥。看著臉都脹紅了喬昊,石冬冬沒有說話。喬昊說完,面對不說話的石冬冬,也為自己的激動尷尬起來。兩人都看著對方,房間里一片安靜。石冬冬看著喬昊,若有所思,而喬昊,越看石冬冬越覺得心里難過。難過不是因為他的病,而是他對自己的放棄。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門被直接打開。房里的兩人被驚動,只見門外,石崇山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冬冬,第三天了,我們該走了?!笔缟匠谅晫ψ约簝鹤拥溃瑤е蝗蒉q駁的威嚴,也直接無視了床邊穿著白大褂的喬昊。“我不走。”石冬冬倔強地別過頭。“這不是任性的時候。”石崇山皺眉,對身后的人示意。兩個醫(yī)護人員模樣的人徑直上前,走到石冬冬的床邊,試圖把他手上正打著的吊針拔去。石冬冬掙扎著躲開,鹽水架被輸液管帶到,乒乒乓乓倒在床沿邊又繼續(xù)塌了下去。石冬冬手上的針頭被牽連著甩了出去,手背上一下滲出血來。“你們干什么!”喬昊已經(jīng)站了起來,推開那兩個人,擋在了石冬冬面前。“你是這里的醫(yī)生?不知道我們今天轉(zhuǎn)院嗎?”石崇山看了一眼喬昊,口吻居高臨下。“我是冬冬的朋友,我覺得您應(yīng)該和冬冬好好談?wù)?,這樣勉強病人對病情不會有幫助?!眴剃晦D(zhuǎn)頭看了眼石冬冬,那人正低頭看著自己滲血的手。“我不知道冬冬什么時候有了你這個朋友,但是,他今天必須走,這不是該任性的時候?!笔缟秸f完,不由分說地揮了揮手,原本站在門外的兩個人便闖了進來,其中一個推了輛輪椅。喬昊被蠻橫地推到了一邊,推輪椅的人已經(jīng)強行押著石冬冬把他按在了座位上。石冬冬大喊起“不要”來,聲音近乎歇斯底里。推輪椅的人顯然對病人的反抗預計不足,手沒扶穩(wěn),便被石冬冬拼命地掙扎掙脫。然后,那輪椅連同上面的人一起翻倒在了地上,“砰”地一下,就倒在喬昊的身邊。喬昊等不及想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卻被又跑上來的兩個人粗暴地放倒,竟直接給了他幾腳。即使碰到胡鬧的病人家屬,喬昊也沒有這樣暴力地被對待過。再看向一邊仍在拼命掙扎,卻因為體力不夠而根本無法抗衡的石冬冬,他幾乎被四個大漢扛了起來,喬昊徹底憤怒了。即使初衷是為了他好,但病人也需要尊嚴。喬昊從地上爬起,將已經(jīng)被弄歪的襯衫領(lǐng)口猛扯了一下,有扣子掉在了地上,空氣也變得格外順暢,沒有絲毫猶豫,他一腳朝正抓住石冬冬雙手的那人踢了過去。對方應(yīng)聲倒地,其他幾人反應(yīng)過來,卻在猶豫是否該放開石冬冬時受到了喬昊的另一拳、再一腳。“拉住那人!”石崇山吩咐了一句。原本已經(jīng)氣急敗壞的幾個人得了命令,迅速圍攏了起來,無所顧忌地對著喬昊開始拳打腳踢。還沒逞幾秒鐘英雄的喬昊,很快被又被放倒在地上,他只能閉著眼睛胡亂揮出拳去,勉強站起來時都能感覺到鼻腔中有液體流出來,滴到衣服上,是紅色的。“別打了!”喬昊聽到有人喊了一聲,雖然是喊,但聲音并不大。可那喊聲卻很有效,拳頭果然不再招呼過來。所有人都看向說話的那個人,是靠在病房墻邊的石冬冬。“我配合你們做檢查,活檢、死檢都沒問題,”石冬冬極力平息著喘氣,對父親道,“不過,我有三個條件?!?/br>石崇山看向自己臉色蒼白的兒子,眼中盡是無奈,“你說?!?/br>“第一,我不轉(zhuǎn)院,就在這家醫(yī)院,”石冬冬說著,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打得一邊臉頰腫起的喬昊,然后繼續(xù),“第二,檢查結(jié)果出來,要坦白告訴我,我什么都能接受,唯獨欺騙和隱瞞;第三,不要再派人看著我,這里是醫(yī)院,我不需要流氓保護?!?/br>聽到“流氓”兩個字,石崇山有些氣急地說了聲“你……”,但終究,這是三天來石冬冬第一次向他松口,作為父親,他只怪自己從前與兒子的相處都太過失敗。“為什么一定要到這家醫(yī)院?”石崇山問,已經(jīng)完全是妥協(xié)的語氣了。“不為什么,只是不想去你要我去的地方?!笔淅浠卮?,身體仍靠著墻,兩只手垂在身體兩邊,一只纏著紗布,一只已經(jīng)不再滲血。“還有,”他又像想起了什么,繼續(xù)道,“我不要住這間病房,幫我轉(zhuǎn)去普通病房。”“這是何必?”石崇山又要暴跳起來。“我愿意。”石冬冬昂起頭,任性又固執(zhí)。石崇山無奈,終于點著頭同意了下來。那刻,他深知自古就沒有能夠打敗子女的父母。可是,父母和子女間為何要有戰(zhàn)爭?尤其,在生死面前。臨走時,他看了一眼站在病房當中的喬昊,這人的白大褂已經(jīng)在剛才的打斗中被扯破了,臉上還掛了彩,不過,他的目光仍是堅定地,此刻正溫和地看向石冬冬。這又是個什么人物?石崇山在心里嘆了口氣,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這些了。再次恢復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石冬冬和喬昊兩個人。石冬冬走向喬昊,伸手擦了一下他臉上的血跡,混著他自己的,使他那只手顯得猙獰可怖。喬昊推開那只手,對石冬冬道,“你也就仗著你是你爸的兒子,其實,他也是為了你好。”“那你還幫我打架?”石冬冬語氣輕松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