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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切搞定,喬昊才怔怔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洗手間傳來石冬冬洗澡的水聲,房子實在太小,夜晚又安靜,那水聲顯得尤其的清晰。喬昊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醉,否則他的身體不可能這樣躁動不安。那躁動令他的心臟砰砰亂跳了起來,終于,他一把掀開了沙發(fā)上的毯子,讓自己蜷進了沙發(fā)里。無論如何,他覺得這一整天都太不真實,他竟然找到了石冬冬,而且,他就要在自己的家里過夜,并且一天后和他一起去另一個城市看演唱會。喬昊慢慢閉起眼睛,終于有些享受起微醺的感覺。其實,什么都不想最好,反正,那人就在他身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洗手間傳來開門的聲音。喬昊幾乎是一個挺身從沙發(fā)里坐了起來,似乎他已經睡了一會兒,又似乎其實并沒過多久,總之當他看到石冬冬時,那人正渾身濕淋淋地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他,臉上有因為洗澡而生出的潮紅,身上的水好像沒有擦干,衣服緊貼著皮膚,露出纖瘦卻緊致的輪廓。喬昊有些怔,因為石冬冬正看著他在笑,笑得滿眼一片星光。喬昊輕輕咳了一聲,想要清一下自己的嗓子再說點什么,可是一咳,身體就跟著震動了一下,那震動令他倏地睜開眼睛,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在做夢。短暫卻略帶旖旎的夢,喬昊確定自己喝多了。這時,洗手間的門真的開了,石冬冬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和灰色的運動褲走了出來,渾身清清爽爽,只是喬昊的衣服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空空蕩蕩。“你的衣服我穿有些大?!笔贿吥弥聿令^發(fā),一邊道。喬昊仍在發(fā)懵,但當石冬冬把擦頭發(fā)的毛巾拿開,他這才發(fā)現(xiàn),拿掉帽子后,石冬冬的頭發(fā)其實非常短,不僅僅短,在腦側的一塊還是光光的。這個發(fā)現(xiàn)猶如一記悶棍,一下子令喬昊清醒不少——在他眼前的人,是一個病人。“別這么看我,我知道很難看?!笔行o奈地笑。“沒有。”喬昊的聲音不大,但那否定是發(fā)自內心的。怎么會難看?穿著寬大白色T恤的石冬冬,此時在他眼里看來,簡直就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小小少年,俊秀青澀,需要人保護。他的小小少年再次微微笑了一下,臉上有了些疲憊的神色。那疲憊立刻提醒了喬昊,他站了起來,把石冬冬拉進了他的臥室。“和上回一樣,你睡床,我睡沙發(fā)?!眴剃话汛采箱伜玫奶鹤酉崎_,示意石冬冬睡進去。不知是因為太累,還是并不見外,石冬冬非常配合地躺了進去,拉過毯子就要躺到枕頭上。“等一下!”喬昊忽然又叫住他。石冬冬半仰著,一側的手肘支撐著身體,被這一聲喊制止了接下去的動作。“頭發(fā),還沒全干,別這樣睡?!眴剃惶嵝阉?。“我不想用吹風機,嗡嗡地在耳邊響,頭疼?!笔伺?。喬昊心里沒來由地又收緊了一下,他不知道石冬冬說的頭疼是不是和他的病有關。“那你在床上再靠一靠,等干一些了再躺下?!眴剃环湃崃寺曇?。石冬冬也溫順地對他點了點頭,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身邊,“坐一會兒,陪我說說話吧?!?/br>喬昊有些意外,沒想到石冬冬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有些猶豫要用怎樣的姿勢坐下去,石冬冬又開了口,“從醫(yī)院跑出來后,我都沒怎么說過話,今天吃飯時和你說的,該趕上這些天的總和了?!?/br>聽他這么說,喬昊更加難過起來,終于,他徑直坐在了石冬冬的身邊,為了顯得自然些,他還和對方一樣,將背靠向了床邊。“現(xiàn)在幾點了?”石冬冬問。“大概十一點多吧?!眴剃换卮?,他記得石冬冬去洗澡時墻上的掛鐘好像是十點多。“那還來得及,生日快樂,喬昊。”石冬冬靠著床,頭微微側著,看向喬昊。“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喬昊詫異地看向石冬冬,房間里只開了壁燈,那人的眼睛在氤氳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迷蒙。喬昊心里突突亂跳,事實上,他今天自從看到石冬冬的那刻起,就已經忘了生日這回事了。“我們不是初中同學嗎,我記性好。”石冬冬笑笑,不再看喬昊,他的頭微微仰正,看向了天花板。初中同學的生日會記到現(xiàn)在嗎?過了十年了。喬昊心里一陣異動,好像有一股熱流從心尖一直往上涌,涌到他的頭上,像之前的醉意一樣,令他暈暈乎乎,頭皮發(fā)麻。還有,他也不記得自己從前什么時候告訴過石冬冬他的生日。“真不好意思,你生日就讓你陪我吃了頓油膩的小飯館?!笔筒豢陕劦貒@了口氣。“本來應該過生日的人請客才對,我還蹭了你一頓?!眴剃慌Φ匮陲椬约旱那榫w,開玩笑似地說。說完,又有點后悔自己是不是應該先肯定一下小飯館里的飯菜其實并不油膩。“那明年你記得請我?!笔跃S持著原來的姿勢,嘴角微微帶笑。“沒問題。”喬昊爽快地答應,卻聽見石冬冬又說了句,“不知道明年這個時候,是什么樣子?!?/br>“明年這個時候,我還請你來我家,我親自做一頓好的給你吃?!眴剃徊辉讣毾胧f這話的意思,他加重了聲音,挺堅定地承諾。“你會做飯嗎?”石冬冬滿是不信任。“一年的時間還不夠學嗎?”喬昊信誓旦旦。“恩,一年……很漫長?!笔c頭,只是“很漫長”三個字變成了氣聲,像是一陣嘆息。喬昊暗暗咬了下牙,他知道石冬冬一定是在朝不好的方面想。短暫的沉默過后,石冬冬又開了口。“嘿,跟我說說你們醫(yī)院好玩的事,有沒有什么鬼故事之類的?!?/br>“半夜說什么鬼故事……”喬昊佯裝皺眉,但他其實挺開心石冬冬轉換了話題。于是,他開始搜腸刮肚地回想醫(yī)院里有什么比較有意思的事情。“啊,有個挺好玩的,”終于,喬昊從他并不豐富的笑話庫存里找到一個,“我們科里一個小護士給個小青年換水,換水就是輸液換藥,她換水的時候,抓著那小青年的手說了好幾次‘亞麥待”,那小青年的臉蹭地就紅了,看著護士半天都不知說什么好,最后擠了幾個字‘你……別這樣……’”喬昊想努力說得搞笑一點,捏著嗓子模仿著小青年說話。然后由捏著嗓子學護士說話,“什么別這樣,問你你的壓脈帶呢!”“壓脈帶是什么?”石冬冬問。喬昊大大嘆了口氣,他原本預計講到這里石冬冬應該笑起來才對。如今他這樣問,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