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阿瞻,等過幾天熱鬧了,我?guī)阍谌鸢补湟还浜貌缓茫俊?/br>祁瞻面色恢復(fù)正常,隨手把書收在了抽屜里。然后拉過溫洵,讓他和自己擠在同一張椅子里。“就不等人多再逛了,那就太擠了。”“好吧,那明天就去?”“嗯。”第二天一早,兩人都穿著很厚實的衣服牽著兩匹馬,帶了些許細(xì)軟就出門了。溫洵住所在瑞安的東坊,他們準(zhǔn)備順著逛完南坊和西坊,然后從西門出城,去向瑞安城西北處的山上看看風(fēng)景。那座山是瑞安城附近最高的山峰,前人名曰傲然山。冬季的傲然山積雪久也不化,雖然寒冷,卻別有意境。沒有著急的事情,兩個人就騎著馬慢吞吞地前行著,等到了傲然山腳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傍晚了。他們不打算這時候上山,于是在山腳下的那個小客棧里點了一間上房住了一晚。客棧的環(huán)境并不是很好,房間里的炭火也不是很足,特意穿的厚衣服蓋在被子上,兩人窩在被窩里互相取暖。之前祁瞻一直以為溫洵身體很健康,到了冬天才發(fā)現(xiàn)溫洵也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健康。在東庾,每晚睡覺溫洵的手腳都要暖上好久才會暖,更別提現(xiàn)在在這么個小客棧了。祁瞻把溫洵牢牢抱在自己懷里,略帶責(zé)備地說著話。“非要來山上看看,你這樣還能折騰幾次?”“一次就一次,山上很好看的,不會讓你失望的?!?/br>“好。這次我聽你的,那你是不是要聽我一回?回去也把你這個體寒的老毛病給治治?!?/br>溫洵腦袋在祁瞻懷里拱啊拱的,連“嗯”的聲音都聽不真切。祁瞻拿他沒辦法,只能笑笑,摸摸他溫順的頭發(f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才終于睡著。早上醒來,溫洵有點蔫蔫的,但是怕祁瞻擔(dān)心,就強(qiáng)打著精神帶著祁瞻去了傲然山上。兩人并沒有爬到山頂,不僅僅是因為太高了,還有就是越往上積雪越厚,到最后就是寸步難行,于是他們只停在半山腰一個較為平緩的地方。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午時了,陽光很充足,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眼睛都要睜不開。他們站在那,稍稍低頭就能看見瑞安城,偌大城池,在這個角度如此渺小,仿佛伸伸手就能攪弄風(fēng)云。站在這里,祁瞻仿若有壯志千酬,他伸出自己的手,虛虛放在瑞安城上方,他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整座城都能是他的囊中物。溫洵略落在祁瞻后面一步,他看著眼前這個人一只手負(fù)在身后,一只手伸在半空,寒風(fēng)烈烈吹得他的衣袖鼓鼓作響。這一刻,這個人又離自己那么遠(yuǎn),遠(yuǎn)得自己怎么都不敢上前。溫洵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許是一瞬許是一個時辰,等他發(fā)現(xiàn)祁瞻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時,他已沒辦法收回自己復(fù)雜的眼神。祁瞻向著溫洵走了一步,抬起右手蓋住了他的眼睛,吻了吻溫洵的嘴唇。“我有的時候看不懂你,阿洵?!?/br>“你的眼睛里藏了太多東西,我根本不能全部明白?!?/br>“有時候我覺得你下一瞬就沖過來給給我一個吻?!?/br>祁瞻頓了頓。“……可有點時候,我卻覺得你下一瞬就要給我刺上一劍?!?/br>說完話祁瞻就挪開了手,但這時候,他發(fā)現(xiàn),溫洵不對勁了,整個人呆滯著對外界沒有反應(yīng),他用額頭碰了碰溫洵的額頭。溫洵發(fā)燒了。祁瞻趕緊轉(zhuǎn)過身,背起溫洵就往山下趕去。接著騎上自己的馬,瘋狂抽著馬鞭,讓馬拼了命地朝著瑞安奔去。東庾侯病在了瑞安,家仆們把京城的名醫(yī)全都請來了府上,這甚至驚動了皇帝,派了兩三個太醫(yī)去給東庾侯治病。東庾侯這一病病了整整七天,七天后終于痊愈,而凝結(jié)在府上數(shù)日的沉悶也逐漸消散。第10章第十章溫洵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問祁瞻在哪,侍從們回答說最近幾天祁瞻要么呆在書房里,要么就是出門去了,只有在大夫給溫洵看病或者溫洵喝藥的時候才在。溫洵醒來的這個點也快到了下午喝藥的時間了,祁瞻也差不多來了。溫洵其實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樣生病過了,端著那一碗聞著就很苦的藥,一時沒辦法自己喝下。就在溫洵死盯著手里的藥不知道怎么辦時,祁瞻來了。溫洵向祁瞻投去求助的目光,祁瞻笑了笑,走上前去,“阿洵還怕喝藥嗎?”溫洵不說話,閉著眼睛一口氣喝完了藥,苦得他眉頭直皺。這時候祁瞻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紙包,捏了一塊蜜餞塞進(jìn)了溫洵的嘴里。“好吃嗎?”蜜餞有種久違的熟悉感,溫洵點了點頭,“好吃。”“那就好。賣家說他家的廚子是當(dāng)初宛國御廚的后代,如果阿洵覺得不好吃,那一定是騙人的把戲,那我明天就要去揭穿他們了?!逼钫懊嗣劁哪橆a,冰冰涼的觸感。祁瞻從溫洵手里拿過來碗放在案上,然后扶著溫洵繼續(xù)躺了下來,小心囑咐著,“病還沒痊愈,喝了藥就快些躺下,多休息。我先走了?!倍笃钫坝盅诹搜诒蛔?,看了一眼溫洵就走了。溫洵側(cè)著頭,看著祁瞻步履生風(fēng)地離開房間合上了門,和往常并沒有任何區(qū)別,好像溫洵叫一聲,祁瞻就會回過頭來,溫柔地回給他一個微笑。可是他沒有叫住他,只是用力地攥住了被子,讓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又過了幾天,這場來勢洶洶的病癥終于結(jié)束了。溫洵又變回之前那個芝蘭玉樹的東庾侯,笑容溫和地對每一位同僚的探望表示了感謝。人情場上的你來我往,即使對面都抱著善良的意思,但是面具戴久了,還是那么的讓他疲勞。一天的時間結(jié)束,冬日的陽光都離開的太快,不過傍晚時分就已西沉。溫洵一個人坐在光線昏暗大廳里,也沒有叫來侍從掌燈,就那么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自己說話太久而干燥的喉嚨。溫洵把玩著杯子,思緒隨意飄散,他突然想到,自從他生病以來好像就沒有很好地和祁瞻相處過,他們到底還是疏離了。原因是什么,他明明知道,卻還是不愿意自己打破美夢。溫洵給自己打足了氣,然后走去書房的方向。書房的燈亮著,溫洵輕緩地推開門,祁瞻又在書案前看著不知道哪里找來的舊書籍,手撫著字,一字一句地端詳著,像是在了解一個人的一生。這一次,沒有等到溫洵走到身旁,祁瞻就發(fā)現(xiàn)了他,然后不動聲色地合上了書,把它妥帖地放進(jìn)了書案上的箱子里,用鎖鎖了上去,再把鑰匙放回了腰間。做好了一切,祁瞻向外面走去。“阿瞻?!睖劁凶×怂?/br>祁瞻好像這時候才看到他,笑著伸出手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