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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熬了出來。端著滿滿一碗的藥汁,溫洵強迫著自己一口喝完。“好苦啊……”溫洵垂著手,背靠著墻壁苦笑了一下。明明以前生病也是一個人過來的,可是這次卻分明脆弱很多。溫洵眨了眨眼,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哭了,溫洵想。這次的風寒七天后才痊愈,病好了的溫洵明顯比之前清瘦了些許。溫洵翻找出幾件衣服和些許銀錢,背上了行李就鎖上了自己的小院子,去了東庾城。到了城里,溫洵先是找了那家徐陶先生的舊友,給了一些銀子,囑托他家隔段時間使喚一個小仆幫他打掃一下他的小院子。然后溫洵去了四國之人經(jīng)常聚合的地方,雖然他不曾來過,但他一直關注著那里。那里是東庾城一處比較偏僻的小莊園,溫洵到了那,整了整自己的衣擺,對著門童作了揖,客氣地說著話。“小子宛國溫氏洵,求見裴忤裴大人?!?/br>作者有話要說: 取名廢,這位裴大人的名字想了三次,不改了。。第20章第二十章(3.29捉蟲)門童先是進門通報了一會,然后才走回來領著溫洵進門。溫洵點點頭道了謝,跟在門童后面走去見裴忤,一直走到這個小莊園的最里面才到了裴忤住的地方。那是一個不甚整潔的小院子,看起來并不適合裴忤這樣一個領袖的身份,可實際上卻是他最恰當不過的容身之處。溫洵到的時候,裴忤正躺在院子里曬太陽吃糕點,知道溫洵來了也只是斜了眼神瞥了一眼,而后又繼續(xù)投喂著自己。溫洵也沒有表示不滿,只是作了揖,自報了家門,而后束著手站在一旁。此時門童早已離開,小小的院子里只剩了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溫洵站了多久,裴忤慢悠悠地吃完了矮幾上的三盤點心,喝空了一大壺茶水,然后才晃蕩著側了身,一只手撐住腦袋,這才把視線投向了溫洵。“這位溫先生,投靠聯(lián)盟不去找你們宛國的少主,找我做什么?”“私以為,裴大人更值得追隨?!?/br>裴忤噗嗤一笑,“我?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我不過是個傀儡,溫先生不會這么笨吧?”溫洵看著他,“龍困淺灘不過是暫時的,終有一天能夠遨游天際,小子雖不才,但也愿意做那個一臂之力?!?/br>裴忤漸漸收起臉上的不正經(jīng),連眼神都變得凌厲。“溫洵?!?/br>“在?!?/br>“記住你今天說的話?!?/br>“誓死追隨主公?!?/br>自那天起,溫洵就正式成為了這個四國聯(lián)盟中的一員,不過明面上溫洵還是跟著宛國少主的。這位少主人曾經(jīng)派了好幾次下屬去請溫洵卻無一結果,因此對溫洵頗有微詞,隨意安排了溫洵住在一個偏僻的房間就不再去管他了,每天依舊和他的狐朋狗友們玩樂嬉戲,偶爾還用“溫氏是宛國股肱”這類的話差遣溫洵做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日子一天天過去,聯(lián)盟里的四國舊臣們一直都在商討著如何殺死鐘闕的話題,方案設想了無數(shù)種,找來的各色人才也數(shù)不勝數(shù)。一直到了兩年以后,鐘闕這個一國之君要東巡天下了。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進行他們的大業(yè),每一家都出了很多錢財合力尋找了一個傳聞里江湖上最厲害的勇士,埋伏在鐘闕東巡的路上,尋找一個最恰當?shù)臅r機,一躍而上。老家伙們攛掇著年輕一輩們也跟著去觀看這一場驚天壯舉,好借此激勵出他們身上的血性,以此來效忠自己的國家。說起來,那位勇士也算是和溫洵有個點頭之交。大約一年前,這位勇士因為犯了人命案被全國通緝,他便逃到東庾,被溫洵藏匿在了家里,沒有被官兵發(fā)現(xiàn)。于是為了報答溫洵的這點恩情,勇士便答應可以滿足溫洵的要求。所以在四國之人去找這位勇士之前,溫洵先他們寄了一封信給了勇士,請他來加入這次刺殺行動。勇士同意了,不過這件事除了裴忤和溫洵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到了他們行動的那天,溫洵穿上了斗篷遮住了自己的模樣,沒有跟著大部隊,而是和勇士一起埋伏在了官道旁的灌木叢里。溫洵一邊觀察著地形一邊和勇士說這話,“雖說為了這次的刺殺作了諸多準備,但是在下以為勝算并不充足,所以大哥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請千萬立即脫身,不要為了還在下的人情搭進了自己的性命?!?/br>那勇士朗聲笑了,“先生客氣,我還是很惜命的,否則也不會活到今天?!?/br>他們兩個人埋伏在灌木叢里不知道過了多久,鐘闕的車攆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眼前,隊伍綴著長長的一串,還有許多士兵守衛(wèi)。聯(lián)盟里準備好的一隊人先是沖了上來,吸引住了在車攆后面的士兵,人群混亂交戰(zhàn)中,勇士從灌木叢中一躍而起,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沖著鐘闕坐著的車攆便奔了過去。就在這時候,溫洵突然發(fā)現(xiàn),那本該坐著鐘闕的車攆安靜得不正常,心思轉動間明白了,鐘闕對于這次的刺殺大概也是預料到了的。溫洵猛地站起來,沖著人群里喊道:“大哥小心,車攆是空的!”勇士被溫洵提醒了,轉頭朝著副車走去,果然剛離開,那輛車攆便轟然炸裂。勇士霎時間被戾氣熏紅了眼,高舉著自己的利劍,快步走向副車,一劍劈壞了車門。而車內(nèi)不僅有著鐘闕,還有一位大虞朝里有名的將軍,正襟危坐,看見勇士便立即起身出車和他纏斗在了一起。而鐘闕仿佛沒有看到周圍的混戰(zhàn),從車里慢悠悠走出高高地站著,先是扶正了佩在腰間的斬蒼劍,而后朝著溫洵的方向看了過來,看看到底是怎樣的螻蟻潛藏在骯臟的暗處。溫洵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鐘闕挺拔的身影,卻什么也看不真切。這時候周圍的混戰(zhàn)已經(jīng)接近尾聲,四國的人被打得七零八落,勇士也開始朝著后方撤退。溫洵捏緊了斗篷寬大的帽子,轉過身去,朝著樹林的深處逃去。后面的鐘闕伸出了手,侍衛(wèi)給了他一把弓,鐘闕搭上羽箭,瞄準了溫洵,片刻后,離弦的箭“嗖”地一聲射中了溫洵的背。溫洵一個踉蹌跌在地上,但馬上又站了起來,拼著一口氣跑得遠遠的。鐘闕派了追兵在樹林里搜尋著,幸而傷口沒有流出很多血,溫洵反手捂住了傷口,在幽深的樹林里七繞八繞幸運地逃了出來。回到他們的匯合的地方時,溫洵渾身都是冷汗,他終于敢把死捂著傷口的手放了下來,垂目一看,滿手都是紅彤彤的血。裴忤對于溫洵非要跟著過去的行徑本就不解,這時候看到溫洵還帶著傷回來,真是氣到不知該說什么,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