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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停跳躍轉(zhuǎn)換著,速度很快,大批量的數(shù)據(jù)從屏幕中間滑動,幾秒后歸于平靜,他起身離開座位。 冰箱空空如也。 凌晨兩點(diǎn)十分。 街道對面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亮著刺眼的光芒,他沒打傘,細(xì)微的雨絲傾斜著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毛衣被打濕。 街道旁的路燈泛著暖色的光,出租車主倚靠在車門上,朝著他喊道:“打車嗎?” 薄希漫不經(jīng)心,雙手隨意地揣進(jìn)口袋里,他目光散漫地掃過便利店立在門口的廣告牌,上面寫著今日特價商品。 潮濕又黏膩的春季,令人討厭。 “歡迎光臨,要點(diǎn)什么?”收銀員已經(jīng)困得直打哈欠,隨便敷衍地說了句。結(jié)果在看到薄希邁進(jìn)來的長腿,和清雋的臉后,突然精神,她笑意盈盈,“先生,我們店今日會員商品打五折喲?!?/br> 薄希充耳不聞,徑直走到存放速凍保鮮食品的冷凍柜,從里面拿了兩袋黑芝麻餡的速凍湯圓,他目光在生鮮水餃上劃過,停頓片刻后,還是離開。 “先生,一共40塊?!笔浙y員女生掃碼后,打印了小票,她看著薄希的眼里含羞帶怯,“這是您的小票,請收好。” 薄希剛要伸手。 女生突然道:“請問,我可以加一個你的聯(lián)系方式嗎?” 他抬眼,深邃的黑眸似笑非笑,聲線清冷:“確定想要我的聯(lián)系方式?” 明明是如此清雋俊秀的臉,卻不知為什么,眉眼之間竟有幾分乖戾,像是蟄伏在陰暗角落的猛獸,令人生畏。 女生被他眼神看的心虛,突然就說不出話來,頓時瞠目結(jié)舌,眼睜睜看著薄希付了錢,長腿一邁,走出便利店的門口。 “啊?。∥艺鏇]用!”人走以后,女生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就差一點(diǎn)啊!” 破舊的小區(qū)樓矗立在黑夜里,像是被巨大的陰影遮蓋,同周遭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隔著幾條街,各類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燈紅酒綠,但一切繁華繽紛都與它無關(guān),因?yàn)檫@里只有瀕臨絕望的窮人,是出了名的貧民窟。 垃圾桶里惡臭的味道,角落里蜷縮的流浪漢,還有半夜時莫名的啜泣聲。 —— 黑暗中。 熊夏緊緊地捂住嘴巴,巨大的恐慌之下,她已經(jīng)快要不能呼吸,這里的灰塵從地板上落下來,她的頭發(fā)黏在一起。 “嘎吱——” 地磚一點(diǎn)點(diǎn)被挪開,黯淡的燈光順著地磚的一道縫隙照在熊夏滿是灰塵的臉上,她瞳孔驟然緊縮,牙齒狠狠咬在手背上,好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龍哥,我掀開了啊?!?/br> 男人冷哼:“恩?!?/br> 熊夏的腿在打顫,她竭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軀,往后退了退,直到碰觸到冰涼的墻壁,但也是無用功,這里的地方只夠容下她整個人,甚至需要微微彎下腰。 后背靠在水泥上,涼意透過她的襯衫刺激著她的皮膚。 面前的地磚被人突然掀開。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了她的胳膊,她被拽了出來,又重重的摔在地上。來不及睜眼,男人們猙獰的笑聲就在耳邊回蕩,熊夏緊緊地縮成一團(tuán)。 她被人拖拽到門口,手臂被坑坑洼洼的地磚劃破,血跡斑斑,在灰色的地磚上留下淺淡的印記。 男人拎起凳子。 肩膀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她緊咬著嘴唇承受著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暴打,不讓自己出聲。熊夏在心中冷笑,看來好心救人被車撞沒事,反而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死在這些人渣的手里,真是不甘心啊。 這些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將她打死,反而更像是在折磨,她的肩膀已經(jīng)疼到?jīng)]有知覺,臟兮兮的襯衫混雜著暗紅的血跡,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男人這才啐了口痰,停下手。 有幾個人躍躍欲試,想要將熊夏拖回屋里,他們臉上掛著猥瑣至極的笑容。 樓道里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熊夏原本消失的求生欲望突然變得強(qiáng)烈,無論如何,也不能死在這里,更不要讓自己被這群人侮辱。 她艱難地爬到門口。 身后的譏諷聲不絕于耳,被稱作龍哥的人點(diǎn)了根煙,毫不在意熊夏想要逃跑的舉動,笑看她瀕死的掙扎。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的運(yùn)動鞋,熊夏費(fèi)力地抬起頭,松垮的灰色毛衣已經(jīng)濕透,男人眼眸中的冰冷讓她不寒而栗。 這個人,不會救她。 果然,男人漂亮的眉眼淡淡地掃過地上茍延殘喘的熊夏,幾乎沒有停頓和遲疑,修長的腿邁開,正準(zhǔn)備上樓。 “救我。”細(xì)微的呼救。 熊夏還是開了口:“求求你,救我?!?/br> 這個男人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空氣中停頓片刻。 薄希平靜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波瀾,他微微側(cè)身,看著少女像是受傷的動物一般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她濕漉漉的眼底充滿了絕望和掙扎,渾身傷痕累累。 他手中冰涼的速凍袋子擦過熊夏的臉頰,冰涼的觸感,令她呼吸一窒。 沒有絲毫的遲疑,薄希收回目光。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fā)生,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薄希沒什么正義感,別人的死活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龍哥冷眼旁觀,吐了口煙:“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裴秋這個賤女人吧。誰讓她是你的婊子媽呢?哈哈?!?/br> 熊夏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她聽不懂這個男人在說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這里,她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們。 裴秋?是誰? 熊夏自小在被領(lǐng)養(yǎng)、棄養(yǎng)中長大,到她十五歲的時候,被人丟在荒郊野外,她根本沒有什么母親。這個人在說什么? 龍哥道:“好戲看完,你們幾個,把她抓回來吧?!彼戳搜凼滞笊翔傘@的黃金手表,“晚上八點(diǎn),我來提人,別玩死?!?/br> 這是最后的機(jī)會,熊夏從來沒有這么恐懼過,如果真的讓這些人把她抓回去,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熊夏摸到門框縫里不到巴掌大的玻璃碎片,從地上爬起來,前面的少年還沒走遠(yuǎn),他的背影隱匿在黑暗中。 她背過身,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