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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秋是熊夏的母親,也是薄希mama的至交好友,兩個人一起長大,只不過在利益的糾葛下變得漸行漸遠。 薄希其實是書中很慘的男配,他的成長過程都幾乎在被親人拋棄中長大。他父親曾在他幼年時期自殺,并且是當著年僅五歲的薄希的面上吊。據(jù)說人們發(fā)現(xiàn)他父親的尸體時,薄希的反應很平靜,沒有哭也沒有悲傷的表情。父親死后沒多久,他的母親迅速改嫁,幾乎沒有去看過薄希一眼,于是他被奶奶帶著長大。 后來,他奶奶的身體不好,負擔不起自己的醫(yī)藥費,又不想成為薄希的累贅,于是給薄希最完最后一頓晚飯后,在天不亮就離開家里不知所蹤。 光是想著這些,熊夏心里對薄希就升出不少同病相憐的心疼。因為在現(xiàn)實生活中,熊夏小時候跟父母出去玩走丟,緊接著被人發(fā)現(xiàn)送到警察局后,由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其實她跟薄希一樣是沒有至親的人。但轉(zhuǎn)念一想,女配在書中被薄希用殘忍的手段報復,這點酸澀的感覺便煙消云散。 如果說二十多年以來,沒有家人的熊夏學到了什么,那就是適應能力極強。她曾經(jīng)被領(lǐng)養(yǎng)過,后又被退養(yǎng),也經(jīng)歷過養(yǎng)父母的毒打,甚至在十五歲時被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滅。所以周而復始中,她對待陌生的環(huán)境總是能夠很快適應。 她很膽小,所以怕死。 只要在沒有絕望的情況下,她都會逼著自己努力活下去,無論多艱難。 昨夜的噩夢讓她渾身不寒而栗,女配的下場始終在她腦子里揮之不去。 躺在床上,熊夏半闔的眼越來越沉,眼前滿是污漬的墻壁越來越模糊,她眼睫輕微顫了顫,陷入了睡眠中。 —— 寂靜空曠的房間里,只能聽到清脆的敲擊鍵盤的聲音。屏幕上是剛才彈出來的對話框,薄希的視線落在綠色的字體上。 奶奶走后,薄希被一位自稱是父親認識多年的老朋友領(lǐng)走。那段時間是薄希最艱難也是最不愿意回想起的日子。那個男人說是要領(lǐng)養(yǎng)他,只不過是將薄希賣進了封閉的工廠而已,沒日沒夜的在車間工作,即便是生病都不允許休息。 沒有工錢,殘羹剩飯。 后來他找到了機會,從工廠逃走,因為身體嚴重脫水暈倒在路邊,最后被一位好心人救起,領(lǐng)養(yǎng)了他。但巧合之下這位好心人發(fā)現(xiàn)了他對程序自學成才的能力,于是逼迫薄希替他們團伙非法洗黑錢。 他很討厭被逼迫的感覺,沒有順從。 窗外的光線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閣樓的設計都是薄希親力親為的,他喜歡陽光,所以屋內(nèi)的采光很好。光線從置物架的縫隙中滲透,在白色的床上斑駁一片。 屏幕因為反光變得暗淡。 對話框上只有一句話:H,之前你的破解做得太漂亮,現(xiàn)在有新活干,接不接? 薄希眼眸一頓,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漫不經(jīng)心地打了兩個字:不接。 對方很快回復:??手里有別的活? 薄希回道:沒,暫時休息。 打完這句話后,對話框就突然消失。 他的視線轉(zhuǎn)移到桌上的合照,照片里漂亮女人笑的很開心,勾起的嘴角泛著光澤,而她身邊的男孩卻面無表情。 薄希沉下了眼,他指尖碰了碰相框的邊緣,將其擺正。 跟母親之間已經(jīng)沒什么感情,對薄希來說,大概只是個名義上的陌生人吧,找到他母親并不難,網(wǎng)絡總是會留下痕跡,他順著痕跡便能了解到他母親的生活,只不過讓他母親面對他說出真相,是難事。 薄希在聽到裴秋名字的時候,心里便有了打算,可以利用熊夏從裴秋下手。 關(guān)于當年父親的死,他還是想問個究竟。 熊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昨夜下過雨,今日的空氣卻仍然干燥,沉悶到令人喘不過氣。她的房子在一樓,算是半地下室的那種,終年照不到陽光,只剩下陰冷。屋內(nèi)的灰塵厚厚地鋪滿了一層,她在床上坐了五分鐘,才恍惚地醒過來。 這棟小區(qū)治安不好,所以基本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在這里住,除了窮人。四周很靜很空,好像突然之間世界剩下她一個人。 “咚咚——” 敲門聲響起。 熊夏偏過頭。 薄希大步流星走進來,他略略掃了熊夏一眼,視線突然一頓,看到她敞開的領(lǐng)口。隨后眼眸變得平靜,他散漫地問道:“睡醒了?” 熊夏木訥地點頭:“嗯?!?/br> “這個拿著?!?/br> 熊夏茫然地接住薄希扔過來的東西,一共兩樣,一張很薄的信用卡,另一個則是個很小巧的翻蓋手機,銀灰色的外殼,蓋子上帶著很小的屏幕框,翻開后會顯示電子時間,還有電量和信號。 她困惑:“這是什么?” “手機,方便聯(lián)系?!?/br> 熊夏翻開,款式很老,只有通話、信息、聯(lián)系人等幾個功能。聯(lián)系人里有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想這應該是薄希的。 于是,撥了過去。 嗡嗡的震動聲響起,熊夏看著薄希冷漠地掏出了手機,向下一劃。 通話結(jié)束。 “以后隨身帶著,有事我會找你?!彼鄣子行┰S的波動,下一秒,趨于平靜后,薄希走了出去。 熊夏從床上爬起來,床太潮濕,渾身的黏膩感令她不適,于是她跑到洗手池邊,擰開水龍頭打算洗洗臉。 她的余光撇向了一旁立住的殘缺鏡子里,陌生的臉上是睡醒后茫然的神情,領(lǐng)口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她自己解開,露出了漂亮的鎖骨,凹陷處與白皙的脖頸銜接在一起。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隱約可以看見胸口前瑩白的肌膚,和第二顆紐扣之間的深陷,春.光一覽無余。 熊夏臉頰突然發(fā)燙。 她剛才醒過來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己的衣著,結(jié)果這個樣子竟然被薄??吹?,這也太尷尬了吧。 不過尷尬的情緒只存在幾秒,她很快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 因為書中傳言薄希不近女色,對女主一見鐘情。 熊夏想,那自己在他眼里,應該和一株會動的植物沒什么區(qū)別。 她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衣服,上面滿是泥點和血跡,這看起來太嚇人。熊夏按照記憶翻了翻屋里的柜子,破舊的木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