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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是我,火上澆油的是我,豬油蒙了心非要弄死晏琛的人也是我,不能叫阿玄獨(dú)擔(dān)!我和他一起還命,總共十條,哥,總共十條,求你饒了他吧!”“夠了!”陸桓城眼中落淚,一拳砸在桌案上:“你還嫌陸家死的人不夠多嗎?!”正在這混亂的當(dāng)口,內(nèi)室傳出了一陣細(xì)軟啼哭。老管事抱著筍兒出來,說孩子沒來由地突然驚哭,怎么也哄不住。筍兒是陸桓城心尖上的寶貝,落一滴淚他都舍不得,慌忙接過襁褓,抱在懷中輕晃著安撫。偏生筍兒啼哭不止,卯足了勁兒越哭越急,一張小臉兒憋得通紅,喘不過氣似的,眼睛鼻子糊滿了淚涕,險些活活哭暈過去。陸桓城效仿老道,摘下一把嫩葉喂給他??蛇@回不頂用了,筍兒張嘴“噗嚕”一吐,水露也不要,嫩葉也不要,小嗓門兒扯到比天高,不一會兒就哭啞了嗓子,干巴巴地嗆咳。陸桓城第一次做父親,既生疏又易慌,幾乎急瘋,忙向玄清求助:“道長,他莫名哭成這樣,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被邪魅驚擾了?”“有我在此處,邪魅不敢靠近?!?/br>玄清思忖了一陣,收起手中的八卦法器,徐徐道:“方才孩子驟然啼哭,正是我欲收妖之時。初生嬰兒,靈息最為潔凈,恐怕見不得殺生。陸當(dāng)家不妨將他抱去遠(yuǎn)處,一來可避過殺生,二來可避過這貍妖的怨氣,以免今后被它糾纏?!?/br>陸桓城會意,便把孩子抱出了前廳。誰知剛走了幾步,筍兒忽然一踢襁褓,猴子抹油似地翻了個身,兩只小手拼命伸向門內(nèi),半截身子瞬間滑出了臂彎。幸虧陸桓城反應(yīng)敏捷,半空及時托住肩膀,才沒讓這rou嘟嘟的小娃娃跌到地上!“筍兒?”陸桓城大驚,抬頭與玄清道長對視了一眼,同時意識到狀況有些不對。筍兒不是怕殺生,他是不愿離開這兒。出生才一天的孩子,連骨頭都是軟的,陸桓城哪敢強(qiáng)行制住他,只好順著那小手撲抓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進(jìn)屋、拐彎、越過桌椅、靠近屋角,越走越覺得詭譎,最后竟出人意料地停在了阿玄面前。筍兒淚水漣漣,不安分地在父親懷中扭動,想要掙脫襁褓,去靠近那只危險的貍子。這簡直是幼兔撲到虎口前,自尋死路!陸桓城無論如何也不肯,筍兒便倔犟地狂哭不止。玄清道長在旁看著,白眉微皺,似是隱約想起了什么,示意陸桓城勿要擔(dān)憂,暫且遵從筍兒的意思去做。第五十一章涉險阿玄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姿勢有些畸形。他的腹部綿軟,隨著呼吸一縮一抽,被長鞭抽爛的傷口猙獰而恐怖,粉鼻子滴滴答答淌著血,浸透了臉頰上黑白相間的絨毛。一只靛藍(lán)的襁褓被放到了跟前,距離極近,甚至碰到了他受傷的前爪。襁褓里頭躺著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這群人都瘋了,阿玄想,竟敢把孩子送到他面前公然挑釁,難道就那么篤定他身受重創(chuàng),連這細(xì)細(xì)的小脖子也咬不斷嗎?不,咬得斷,只要他愿意。阿玄冷冷地哼了一聲,鼻尖不慎噴出一堆血沫,他有點(diǎn)尷尬,伸出舌頭舔去了,才懶洋洋地打量起這個膽大包天的奶娃娃來。仔細(xì)一瞧,倒是真的很像。眉眼,唇形,鼻子,耳朵……哪兒都像極了那根傻兮兮的竹子。唯獨(dú)個子小了一點(diǎn)兒。筍兒比他的貍身還要小,像一尊白瓷的招財童子。小胳膊與他的前爪一般粗細(xì),手指短短的,豆苗似的十根,皮膚水嫩,透出幾分單薄的血色,用帶刺的舌頭輕輕一舔,仿佛就能刮下一層皮rou。分明這么脆弱,為什么偏偏三番五次也傷不了呢?阿玄絞盡了腦汁,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總覺得有什么不一般的東西在阻礙他傷害這個孩子。筍兒生了一雙滴溜溜的、黑亮的大眼睛,像兩枚小鏡子,映出阿玄此刻狼狽不堪的樣貌。他大大咧咧地笑著,鼻涕打出一串泡兒,唇角掛著流不完的涎水,黏乎乎,臟兮兮,表情因為懵懂而顯得大膽無懼。臭娃娃,你差點(diǎn)死在我手上,怎么可以不怕我?阿玄腹誹。這孩子呆頭笨腦的,一點(diǎn)兒也不聰明,連殺過人的貍妖都不知道要躲一躲,哪里像是繼承了陸家文脈的樣子?也許……原本就沒有吧。也許他豁出了性命為陸桓康追求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是虛幻的吧。阿玄忽然很想自嘲,可惜他眼下是貓兒模樣,笑了也瞧不出來,有些遺憾。悄悄的,筍兒的小手伸了過來,先碰到它潮濕的鼻尖,又碰到它只余半寸長的小短須,最后揪住了臉頰上絨軟的長毛。絨毛帶著貍子的體溫,比襁褓更暖和,筍兒湊近了一些,小手摟著阿玄的頸子,親昵地往他懷里拱,還咯咯發(fā)笑。挨得太近了,孩子又太軟,阿玄敏銳的鼻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他還有四顆尖牙,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剩余的力氣,這樣近的距離,沒人能從它口中救走這個孩子。只要張嘴一咬,他就能撕裂這條粉嫩的小脖子,送他命喪黃泉,隨晏琛而去。等了很久的,不是么?獻(xiàn)祭了自己的性命,精心謀劃了一個不算太爛的局,只為除掉這個孩子,如今新的機(jī)會就放在面前,獵物自己送上門來,為什么不殺?只要?dú)⒌?,便算夙愿達(dá)成,剝皮也好,抽筋也好,油鍋里炸爛千百遍也好,起碼不再是白白送死。心里很癢,牙根也一絲絲地發(fā)癢。橫豎逃不過一死,更不會有比下油鍋更慘的死法,臨走之前,何不把小筍一起帶上?讓痛苦的更痛苦,讓忿恨的更忿恨,他欠下了那么多命,真的不差再添一條。為什么不呢?為什么……不呢?阿玄鼻子發(fā)酸,眼角悄然滑下了幾滴淚。他心里一慌,趕忙伸出舌頭舔掉——真是丟臉?biāo)懒耍?dāng)著好幾個仇人的面呢,這么一哭,實(shí)在太有損貍子慷慨赴死的尊嚴(yán)。可當(dāng)舌尖不經(jīng)意碰到筍兒柔嫩的小臉時,剎那間,阿玄竟狠狠打了一個寒顫。孩子的皮膚那么綿軟,像一團(tuán)溶于湖水的云絮,更像一顆毫無防備的、裸露在險境之中的心臟。好吧。算我輸了。我姑且留你一條性命。不是因為我不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