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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模糊了,她都快記不清哪里才是家方向了。 簡拾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記得在看到尹清雅那一刻,感覺眼前一片漆黑,雙腳無力的跪倒在地。 簡拾一動(dòng)不動(dòng)木訥的站在門口,眼睜睜看著袁昊和尹清雅忙前忙后。 他們?nèi)笞訐Q了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若是臉上沒有那幾道傷疤,那個(gè)單純可愛的少年,看起來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簡拾微微垂眸,仰著頭把眼淚逼回去,硬生生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三兒說的,越是難過,就越是要笑。 她看著穿著一身血跡的衣服還沒換的楚玖桉,面無表情,不悲不喜,去了祠堂,取出了藏在簡閎牌位下的令牌。 手里緊緊的捏著令牌,連給三伢子上香都沒有,就拎著劍走出祠堂。 袁昊看她笑的那么難看,又看她手里拿著劍,擔(dān)心不已,“簡拾!你要去哪!” 簡拾一低頭眼淚便落了下來,但她還是笑著說:“二哥!我還能干什么呢!三兒在下面多孤單?。∥业谜胰私o他端茶倒水??!” 語氣里滿是無奈,是悲痛。 聞言,袁昊愣愣的看著她,更加難過了。他這個(gè)做哥哥的,連自己的兄弟都沒有看護(hù)好。 簡拾握著劍繞開他走,袁昊擔(dān)心的跟著她。 楚玖桉對(duì)她的狀態(tài)擔(dān)心不已,她一走他也和袁昊跟著她。 簡拾去了劉成文的府邸,府門口早就加強(qiáng)了看護(hù),簡拾和楚玖桉都是一身的血衣,臉上還有凝固的血液,眼睛都泛著血絲,很是嚇人。 她眼神變得如同鬼魅,劍在手里微微顫動(dòng),“讓開!” 那些看護(hù)早就得了劉成文的命令,怎么也不敢讓她進(jìn)去。 楚玖桉上前站到她面前,乘翎劍脫鞘而出,嚇得那看護(hù)連連后退,臉色慘白,只差摔倒在地了。 他眼神一掃,眼角的血跡給他的眼神添了幾分邪魅,他語氣極其冷漠,一字一頓的說:“誰敢攔我!” 說完,他一手執(zhí)劍一手拉著簡拾,轉(zhuǎn)頭對(duì)袁昊說:“二哥,請(qǐng)您在外面守著!以防萬一!” 袁昊微微頷首,表示答應(yīng)。 簡拾被他拉著進(jìn)去無人敢攔,一路暢通無阻。 劉成文逃走時(shí)與人搏斗受了傷,此刻早已是傷痕累累,正在正堂坐著,端茶的手都是顫抖的。 看護(hù)的人緊張的稟報(bào)他:“大人!他們闖進(jìn)來了!” 他這才神經(jīng)緊繃起來,手一抖茶盞便掉落在地,連忙起身恐懼的看他們。 簡拾別開楚玖桉的手,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上前,每靠近他一步,她耳邊就能聽到三伢子疼叫的聲音,眼睛通紅,直勾勾的盯著他。 劉成文嚇得往旁邊躲閃,指著她驚恐大叫:“簡拾!你想干嘛!我告訴你,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妄自刑法!你這是目無王法!” 她記得三伢子說的,越是難過就越是要笑,所以她換上了笑臉。 利劍出鞘,劉成文無處可逃,嚇得撲通一下跪地,渾身顫抖。 “簡拾!簡拾!你饒了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求求你!” 她眼淚簌簌落下,咬著牙說:“我就是因?yàn)槔@過了你一次,才害了一個(gè)孩子!” “我……” 手起劍落,血液順著劍身低落在地,看著倒地的劉成文,眼睛還瞪得直直的,嘴巴里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簡拾眼神越加的冷漠。 楚玖桉上前去拉住她的手,眉頭緊皺著帶她出府,不管身后如何的吵鬧。 “簡將軍!你可讓咱家好找?。 备吖珰獯跤醯内s來,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嚇得了一跳,然后看到旁邊楚玖桉也在后,連忙彎腰行禮:“丞相也在?。 ?/br> “何事!”楚玖桉面無表情。 高公公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急切的說:“皇上請(qǐng)簡將軍覲見,有要事相商!勞煩簡將軍隨咱家走一趟吧!” 楚玖桉微微蹙眉,緊緊的拉著簡拾,冷冰冰的說:“不去!” 簡拾別開他的手,抬頭冷冷一笑:“去!” 楚玖桉上前去攔住她,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眼神帶著怒氣,“簡拾!” 簡拾朝他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伸出還帶著鮮血的手,輕撫了他的眉間,輕聲說:“簡府就請(qǐng)你守好了!” 然后跟著高公公走了,表情不卑不亢。 楚玖桉不能陪著她,因?yàn)樗懈匾氖虑槿プ?,他要為她守著簡府,讓她沒有顧慮。 簡拾一身破爛的衣服滿是血跡,臉上頭發(fā)也染了些,那些看到她的宮女太監(jiān)都嚇得逃跑,有高公公帶路,無人敢攔,她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娜サ搅烁嗜?,一進(jìn)門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顏華端端正正的跪在李亭源面前,她微微一怔,眼神頃刻間便經(jīng)歷了翻天覆地變化。 指甲陷入了她的手掌rou里,卻止不住她的心疼,過了好久,她才扯出來一絲假笑,往前走去,“皇上!微臣有事稟報(bào)!” 李亭源看她渾身是血,觸目驚心,一股子的血腥味,緊皺眉頭對(duì)顏華說:“你下去吧!” 顏華眼神說不出的復(fù)雜,一步三回頭,擔(dān)憂的看著簡拾。 簡拾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李亭源,等人走了,就從袖口取出令牌,冷冷的笑著說: “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jià)都要得到的東西!現(xiàn)在給你了!你滿意了嗎?” 李亭源驚喜的接過令牌,然后狐疑的看她。 “對(duì)!我父親是簡閎!這就是他留給我的!” “可是,朕現(xiàn)在要的不僅僅是令牌了!”李亭源似笑非笑,拉過她的手,把令牌放回她手里。 簡拾面無表情:“你登基兩年,大肆整頓軍隊(duì),拾焱軍都是和我爹出生入死過的,而你父皇卻聽信jian人讒言害我爹四處逃亡,他們自然對(duì)你有意見,不服從管制!” “而你需要鞏固帝位,就可不能放棄曾經(jīng)威震天下的拾焱軍,你本以為拿到令牌就可以號(hào)令拾焱軍,可你發(fā)現(xiàn)一塊令牌并不能讓拾焱軍順從,所以當(dāng)你知道我的存在時(shí),你又想利用我來管制拾焱軍!我說的有什么地方不對(duì)嗎?陛下!” 李亭源不做回答,但答案顯而易見。 第52章 生離死別 簡拾微微垂眸,冷冷一笑。 “我算是見識(shí)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皇家了!” 她原以為自己以現(xiàn)代人的智慧至少可以好好活著,能躲過這些明槍暗箭,可現(xiàn)在她越來越明白,一切的想象都只是她的自以為是。 李亭源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心微微顫動(dòng),不忍心的叫她:“簡拾!” 簡拾冷冷的笑著,她笑的不是別人是自己,她突然的抬頭,直勾勾等看著她,眼神片刻變得如孤狼一般兇狠。 “我殺了劉成文!” 李亭源大驚失色:“什么!” 她撫了撫手心的指甲印,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