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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心情也不錯。 “平光眼鏡,”昭昭指了指他的眼鏡,從側(cè)面看到玄機,“裝成熟的道具。” 他沒否認,一手從鼻梁上取了眼鏡,遞給她:“你不說,都忘了還有這個。” 昭昭自然接過,她坐mama的副駕駛座習(xí)慣了,給司機打下手也習(xí)以為常,翻找出眼鏡盒,好心地掏出灰色的眼鏡布把鏡片也擦干凈了,放進去。 因為知道她初次來港,沈策就定了在太平山頂?shù)牟蛷d吃晚飯,又開車去梁錦榮在蘭桂坊約的局,全是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初到這里會想去的地方。 蘭桂坊人實在多,被熱鬧氛圍帶動著,又有梁錦榮的慫恿,她終于放棄了初到這里的矜持,照梁錦榮的說法,給她點了“小孩子”喝的,看上去漂亮卻沒什么好喝的杯雞尾酒。 一個露天小圓桌,小到不行,三個人圍坐著,腿挨著腿。 沈昭昭喝了口,被沈策的眼睛成功捉到。 她心虛低頭。 “干什么?你meimei喝酒也要管?人家成年了?!?/br> “你問她?!彼χ?/br> 她兩手撐住自己的臉,對他輕聲告饒:“昨天和你不熟,才騙你的?!?/br> 沈策什么都沒說,搖頭一笑,招手,掏錢再買了一杯,讓她換著喝。 服務(wù)生剛要收錢,梁錦榮按住他的手:“不去萬麗了?” “不去。”沈策根本沒打算再轉(zhuǎn)場。 梁錦榮哭笑不得,感嘆沈少真是不給面子,他可是特地來接他們的。從梁錦榮的話里,她明白了來龍去脈,原來今天真正的主場在灣仔,聚了一群人。而梁錦榮來,是受命押送沈策過去,很多人等著他去捧場的。 “她這么小,怎么去?”沈策最后說。 梁錦榮想想也是,人家的meimei剛滿十八歲,還是算了。 梁錦榮很快離開,剩他們在桌旁。 服務(wù)生送酒來,笑著和沈策低聲說,過兩天有情侶場,女孩子免單。明顯是把他們當成了一對年輕的小情侶。沈策笑一笑,像沒聽懂似的接過她的酒,多給了服務(wù)生一張小費,將人打發(fā)走。 他要開車,喝得都是蘇打水。 沈昭昭喝的第一杯度數(shù)不高,不至于醉,最多是讓人開心,情不自禁要多笑。 她瞟到鄰桌女孩子瞅著這里,在瞅他。 于是循著陌生人的目光,也想看他。目光溜到半途中,收回來了,輕落到玻璃杯上。她趴在紅棕色圓桌上,看著玻璃里的檸黃液體出神。 十三四歲時,她會和jiejie不經(jīng)意提沈策,jiejie對他毫無印象,自然沒得聊。十五六歲里夢到他兩次,睡醒都會坐在床頭犯懵。 那時小,沒意識去往深處想,是小女孩的私密心思,連對jiejie都沒說過。 透明的杯壁上,有水珠淌下來,她吹了口氣,試圖改變水珠流淌的軌跡。 慢慢地,透過玻璃,看到了他的下巴頦,還有下半張臉的線條。 從下往上看,輪廓更是俊秀。 “醉了?”沈策問她。 “沒,不會,就這么點,怎么會?!彼曇糗涇浥磁吹?,浸著笑。 沈策略帶促狹地輕揚眉,沒揭穿她。 通常把一句話拆分成幾個字幾個字,就算沒醉,也差不太遠。 他們來的早,到離開才是這里熱鬧的時間。四處都是拿著啤酒站街的男男女女,還有甲乙丙丁的路人。他們沿山坡樣的小路往下走,身旁的人太多了,她正好看到情侶大大方方在道路正中接吻。她想看,就真借著酒意停步,認真觀摩。 因為這個出人意料的駐足,很快她就被四五個同行的韓國人沖到一個酒吧的門口。 沒多會兒,沈策找回來,看她很聰明地站在原地,也沒四處亂跑,唯一不聰明的就是在看一對金發(fā)和黑發(fā)美女在接吻。人家看到昭昭在看,還都停下,熱情地對這個小meimei招呼著,搞到沈策都覺得自己多余。 沈昭昭沒好意思對他講,這是第三對了。先前看到的男女親,還真稀罕,反而是最后看到的這對美女很平常。在女校三年,她對這種戀愛早見怪不怪了…… 等坐到他車里,她還想,剛剛看到的幾對是如何親得如膠似漆,旁若無人,都能看到舌頭是如何分開,又攪到一起的。 沈策開車專心,不太說閑話。 車駛?cè)?,車庫的閘門緩緩落下時,她斜靠在座椅靠背上。金屬落到地面上的重響沖撞著耳膜,她摸著安全帶的扣絆,稍稍分神。 明天兩個表姐上午會到,下午就要坐船離港,兩天過得真快。 “上去洗個澡?!鄙虿呓o車熄了火,也解開安全帶。 昭昭點點頭。 除了mama,他是第二個對自己交代到這種程度的人。 “等我電話?!彼终f。 第8章 第五章 步步生前塵( 昭昭在浴室的鏡子前手握木梳,暈乎乎的,看著自己犯愁。 為該不該接電話而犯愁。 這面鏡子極寬,是高度的五倍,照出了浴室全貌,兩側(cè)也用磨砂工藝雕出了亭臺樓閣,鏡背面有柔和的光,從四周照出來,為鏡子鑲了一圈淡淡的白光。 浴室是黃光,唯獨鏡邊緣是白色的,像月光。 鈴聲朗朗,對講機在最靜時響起。 她沒動,瞅著棕色木格子里的聽筒,微妙感再次襲上心頭。 當初mama和澳門沈家開始有往來,她竊喜過,也許有一天mama會邀請這個哥哥到家里做客,就能再見了。其后mama一提及澳門,她就認真聽,想挖掘他的信息。 mama說結(jié)婚那晚,自己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失眠到天亮。被陽光一曬,反而清醒了,真是莫名其妙,只有一面之緣,也不知在難過什么。 鈴聲消失。 很快,敲門聲響起。 “來了!”她把梳子丟去木匣。 手扶在門把手上,想想穿得沒什么不妥,直接開了門,沒等看清門外的沈策,已經(jīng)搶先解釋:“我聽到電話響了,沒來得及接?!?/br> “還以為你醉過去了?!彼Γ赡苁强吹剿龥]事,是放松的姿態(tài)和語氣。 “沒有,不會,怎么會。”昭昭也對他笑。 “解酒藥在樓下。” 她搖頭:“不用喝那個,真的?!?/br> 本來就因為酒精眩暈,被自己搖得更暈了。 兩杯雞尾酒,第二杯很烈,是沈策沒經(jīng)驗,從不喝雞尾酒的人讓服務(wù)生拿來最熱門的給她嘗,嘗出了麻煩。 沈策看得出,昭昭握著門框邊的手指,微微扣著那木頭,其實用不上力氣。 他沒點破她的醉意:“懶得下去?那要我拿上來嗎?” 昭昭又搖頭:“我在等電話。” 試圖找個理由關(guān)門,不想在他面前失態(tài)。 “放房間門口,打過電話自己出來拿?!彼咔罢f。 昭昭怕他端藥上樓,識破自己的話,開了音響,低音震動著腳下的地板。 又是敲門聲,不過這次是象征性的,在提醒她解酒藥在門外。她料定這夜會相安無事,平穩(wěn)度過,但事與愿違,解酒藥只是這夜的開端。 半小時后她口渴到把解酒藥當水喝,嫌不夠,摸黑下樓,走沒兩步,腿一軟坐到了樓梯上,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