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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一生一世,江南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他擅長三種兵器,年代久遠(yuǎn),赤金槍不可尋了?!?/br>
    她在玻璃柜前,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們有自己的名字嗎?”

    “劍是御賜,取封號,江臨?!?/br>
    “江臨王?”她蹙眉,回憶,“有江臨這個(gè)地方嗎?”好像古代封王,常根據(jù)封地來取。

    “他據(jù)守重鎮(zhèn),皇帝不想給他做封地。所以取‘江邊’之意?!?/br>
    “皇帝小氣,”她不平,都封王了,也不肯承認(rèn)封地,“刀呢?”

    在沈策的說法里,這劍是身份象征,刀似乎更重要。

    他凝視刀身,刀也在看他。

    昭昭想的沒錯(cuò)。劍求穩(wěn),刀求狠,后者更得他心。

    那刀,比尋常的環(huán)首刀更窄長,甚至比劍還長,是他獨(dú)有的兵器。環(huán)首有鎏金虎頭,金絲纏繞刀柄。被燒毀的刀鞘,刻有兩字:昭也。

    作者有話要說:

    ……

    ……

    ……

    ……

    別信微博的話= =我經(jīng)常瞎扯淡……

    十二年之后,我基本寫不出……更長的文了……

    第33章 第三十章 水墨河山影

    玻璃柜前的她,回頭看沈策,疑惑他為何不說了。

    他給了遲來的答復(fù):“刀鞘都不在了,不可查?!?/br>
    她情不自禁把手貼上玻璃,好可惜:“所以這就是沈家的老祖宗嗎?”

    “不是,他無后。”

    她忽然被抽干了周身血一般,一剎一生,腦海中紛亂……

    沈策又說:“他是沈家族譜上沒有的人。”

    “為什么?”

    “他死前告四方,自己并非沈家子弟,”他說,“這兩把兵器擺在這里,是鎮(zhèn)守此處。古有將星之說,凡帶將星的人,都會(huì)守一方水土蒼生,沈家認(rèn)為它們會(huì)愿意替主人守這里?!?/br>
    竟然不是真正的沈氏族人……

    她繞著那刀劍的展柜,走了半圈,離刀更近:“都走到封王這一步了,竟然無后?!?/br>
    “將星大多如此,守一方水土百姓,但殺孽一生難消。歷史上,名將鮮少有善終,”沈策見她意難平,安慰說,“好在救人的功德更大,后世多有福報(bào)?!?/br>
    如他自己的遭遇,是屬于執(zhí)念不忘,自尋苦果。

    因果輪回,眾生平等。人人都要忘卻前塵,唯獨(dú)他不肯,自然要受懲戒。偏他上一世還是將,經(jīng)歷非尋常人可比,一直活不下來也正常。

    “難道就無解嗎?”她讀史,一直對此不平,“我是說現(xiàn)世?!?/br>
    僅僅是后世福報(bào),那前世過于可憐了。

    沈策說:“命理上,‘將星’和‘華蓋’常出現(xiàn)在同一人身上。命有將星的人,文武兼?zhèn)洌桓邫?quán)重,是國之棟梁。命有華蓋的人,才學(xué)傲人,命多孤寡,最好的解法是為僧為道?!?/br>
    “出家?”

    “你也可以當(dāng)作是避世隱居?!?/br>
    他不管哪一世都是將星華蓋,受華蓋影響,常為過房之子,有入贅孤寡的命數(shù)。

    倒像在給她講自己的命盤。

    沈策離開了那個(gè)展柜。

    她對那把刀戀戀不舍望了一眼,跟上沈策的腳步。沈策似乎不打算讓她多看這里,起碼今夜不用細(xì)看。“你還沒說他叫什么?”

    “誰?”他好似不懂。

    “刀的主人?!彼穯柌簧?。

    “不可查,一個(gè)族譜上都沒有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這些刀劍的名字?”連主人的名字都不可查。

    他但笑不語。

    通常這種笑容是在告訴她,剛說的多半是假。

    唯獨(dú)這一回,她愿意相信他說的是真的,環(huán)繞著刀劍的故事。

    二樓有兩個(gè)女孩子在收拾,見他們來了,其中一個(gè)笑著說:“都準(zhǔn)備好了。”

    言罷,自行離開。

    二樓多一半是直通天花板的書柜,其中真本、善本和手抄本有數(shù)十萬冊,不止和沈家有關(guān),還是數(shù)代收集的古籍,包括不少手稿孤本。這樓里的東西從未公示過,戰(zhàn)亂年代,一部分藏書因?yàn)檗Z炸被燒毀了,頗為可惜。

    書架這邊,開著抽濕機(jī)和空調(diào)。

    臨東的一間房,擺著書桌和茶座,供人休息。

    墻壁上有人掛好了一張占滿墻壁的宣紙,筆墨也備好了,她猜,他帶自己來想寫字?

    沈策說:“兩個(gè)沈家約定過,要十年一祭祖。十年前是你表外公為主,這一次是我們牽頭。我這次會(huì)把私家藏品捐出一部分。不止是我們,沈家的世交,也會(huì)一同做捐贈(zèng)。”

    離上次祭祖竟十年了。

    “那兩把刀劍也要捐嗎?”她的心早已成鞘,把它們的影子收到了心底,舍不得。

    他靜了一霎。二樓的燈仿佛也暗了。

    “它們也許更愿意守著這里?!彼f。

    他背過身,提筆蘸墨,先將黃河、長江勾畫,再點(diǎn)長安、洛陽、柴桑和建康。

    “這一次捐贈(zèng)以沈家藏品為主,大多在漢之后、隋之前?!?/br>
    筆鋒帶墨,落在紙上,為她勾出了那一幅早消失在時(shí)空長河中的年代:“漢地中部是我族起源,常叫它中土、中華,或華夏?!?/br>
    立在宣紙前的男人,畫的是曾經(jīng)在軍營、王府常年懸掛的天下版圖。

    “漢之后,中土分合不息。沈氏壯大時(shí),天下五分……”

    他的筆鋒略頓——

    而有兩地盤踞雄兵不可掠侵,北有長安周生,南有柴桑沈策。

    ……

    最初柴桑地處在幾個(gè)小國當(dāng)中,如一孤懸的陸地小島,距都城山遙水遠(yuǎn)。而因?yàn)樗侵劓?zhèn),自然被幾股勢力覬覦,今日是你的,后日是他的,本該富庶的土地遭人掠奪一空。所以沈策和幼年的昭昭,見慣了哀鴻滿路,餓殍遍野。

    從軍定天下,是他自幼的志向。

    沈策之前,兵權(quán)極其分散。沈策自十五歲立下奇功,帶最初沈家軍五千人,一路往西南征伐,用盡手段將兵權(quán)集中,到二十三歲,一統(tǒng)南部。

    自此,南北格局分明。

    “那時(shí)南北對峙,互不侵犯。北部最大的敵人,是更北的柔然?!彼择v守長安的小南辰王每每出兵,都會(huì)先知會(huì)柴桑,沈策自會(huì)按兵不動(dòng)。

    “而南部的敵人在西,是吐谷渾,還有更遠(yuǎn)的笈多王朝及屬國?!彼援?dāng)他要出兵,也會(huì)先和長安達(dá)成默契。

    這一張圖,有重鎮(zhèn)、古地名,還有江水河流。

    沈策是領(lǐng)兵的人,將高山湖泊,河山地貌都藏于心,落在紙上,比只有一個(gè)地名更豐富。他會(huì)畫出微小的山脈綿延、盆地湖泊,每個(gè)重鎮(zhèn)都要繪成小小的一個(gè)城池。

    “柔然、吐谷渾,還有南北兩國,還少一個(gè)?”她追問。笈多王朝是印度,不算在內(nèi)。

    “還有西南夷部族,如此五分。”

    她點(diǎn)頭。

    “但很快北部分裂成了兩國,繼而六分?!?/br>
    小南辰王死后,北部很快分裂為兩國,日日對戰(zhàn),消耗彼此。而沈策本想趁此機(jī)會(huì),渡江一戰(zhàn),把疆土往北推到黃河流域,定天下、平戰(zhàn)亂……

    時(shí)也,命也。

    一副水墨河山的影子在她眼前展開。

    沈策說的都是古地名,她有的聽過,有的沒有,跟著他辨認(rèn)河山。

    他望著這一副草草完成的中土地理之圖:“漢尚武。而漢之后,依舊名將如云,兵權(quán)常壓制皇權(quán),改朝換代頻繁,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