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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睡的話……咱們干點兒別的?”“你要侍寢?”“你翻牌子么?”“我對上一個傷殘人士沒興趣。”“傷……”司驍騏氣結(jié),好笑地看著蕭晨。蕭晨愣了愣,也覺得自己簡直幼稚得一比那啥,忍不住也笑了。于是兩個大男人,一個蹲著一個坐著,在很近的距離下互相望著,笑聲漸漸響起,回蕩在這間小小的半地下室。☆、第二十二章蕭晨醒過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幾點,房間里烏漆墨黑的。他能感覺到身后有一個人,那人溫?zé)岬谋窍娫谧约旱念^上,腰上還壓著一條沉甸甸的手臂。這絕不是蕭晨第一次在一個男人懷里醒來,也不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次,但他卻覺得無比舒坦,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好像所有的經(jīng)脈全都?xì)w了位。他躺在那里沒有動,讓眼睛一點點適應(yīng)黑暗,鼻端縈繞著司驍騏身上特有的味道,煙草味混著舒膚佳的味道,仔細(xì)聞聞的話還有淡淡的汽油味。蕭晨想,自己身上恐怕也是這樣的,古龍水的味道混著消毒水的味道,那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無法分割,舍棄哪個都是不現(xiàn)實的,但這兩者相容得卻并不完美。蕭晨又想起了老主任的話,也想起了章天啟那冷冷的語氣。他動了動手指,回憶柳葉刀拿在手里的感覺,急診醫(yī)生當(dāng)然也是要做手術(shù)的,只是急診手術(shù)畢竟與外科普通手術(shù)有所區(qū)別……要不要回去呢?急診縱使有千般不好,但是在急診的這些日子是他耳根最清凈的:和沈鵬等閑碰不上面,也免聽他嘮叨;與章天啟的距離就更遠(yuǎn)了,連帶的他都忘記了章天啟那句曾經(jīng)讓他寢食難安的“你就貼著郭宏吧”。可是今天,在手術(shù)樓看到章天啟那張陰沉沉的臉,聽到他那句充滿諷刺口吻的“上趕著巴結(jié)人家”時,蕭晨才恍然發(fā)現(xiàn),其實一切都沒有變。自己的逃避根本沒有解決任何問題。章天啟依然對自己充滿敵意,不論是事出有因還是一場誤會,總之這筆糊涂賬是記下了,自己單方面想銷賬是不可能的。或者回去是對的,畢竟那里才是自己的戰(zhàn)場,而逃避,從來都不是他蕭晨的風(fēng)格。蕭晨躺在那里任由思緒胡亂飄散,司驍騏似乎知道他已經(jīng)醒了,他緊了緊手臂,把蕭晨往懷里帶了帶,迷迷瞪瞪地說:“醒了?”蕭晨“嗯”一聲。司驍騏的手臂越過蕭晨,摸索著去按床頭的一盞落地?zé)?,光線很暗,在昏黃的燈光中司驍騏的胳膊泛著蜜色的光澤。蕭晨在司驍騏的懷里轉(zhuǎn)個身,鼻子快要頂?shù)綄Ψ降南掳停枪墒婺w佳混著汽油味的氣味更濃重了,還隱隱有汗水的味道。蕭晨抽抽鼻子,這是純男性的味道,充滿了陽剛,是烈日下焦石的灼燒,也是暴雨后荒原的清冽,蕭晨迷迷糊糊地想,這就應(yīng)該是司驍騏身上的氣味。“蕭晨,我餓了?!彼掘旘U眨眨眼,很可憐的樣子。“幾點了?”蕭晨揉揉眼睛,這一覺睡得黑甜無比,他現(xiàn)在一點兒時間概念也沒有。“夜里1點?!彼掘旘U瞇著眼睛看看手機,然后坐起身來撓撓頭發(fā),“咱倆去找點兒東西吃吧。”“不去!”蕭晨搖搖頭,他下午三點多快四點才吃的飯,這會兒一點兒也不餓。“那我去找點兒東西吃,你繼續(xù)睡?”蕭晨搖搖頭,跟著坐起身:“我得回家。”“臥槽,”司驍騏叫起來,“蕭晨你丫沒事兒吧?人不能矯情成這樣啊,你都睡到半夜了還想著回家這是要干嘛,我床上有病毒?。俊?/br>蕭晨被他的大嗓門驚了一下,心里的那點兒小煩惱、小糾結(jié)被這么一攪合,竟然奇跡般地消散了。他挑著一側(cè)的眉梢看著司驍騏,等他哇啦哇啦叫完了才慢悠悠地說:“我得回家換身衣服?!?/br>司驍騏閉上了嘴,訕訕地笑了。“接著嚷啊,”蕭晨表現(xiàn)得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微笑。“那個……蕭晨啊,”司驍騏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你看,你穿的是牛仔褲,這個就不用換了吧,就換件t恤衫就行吧,要不你穿我的?”司驍騏不等蕭晨吭聲,直接從床上蹦下去,又蹲在矮柜前扒拉,蕭晨看著司驍騏的背脊,受蠱惑似得伸出手去,指尖沿著裸露的肩膊一路滑過去。“干嘛?”司驍騏扭過頭問,晶亮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奇異的光芒,亮得嚇人。“你……很餓?”司驍騏抓住蕭晨的指尖握在掌心,他站起來,沖著蕭晨俯下|身,在他唇邊說:“我快餓死了?!?/br>一邊說著,舌尖伸出來慢慢舔舐過蕭晨略略干燥的唇瓣,仿佛蕭晨是一塊剛剛出爐的烤蹄髈,上面還泛著油光。蕭晨反轉(zhuǎn)手腕,把司驍騏的手按在床上,另一只手臂曲起來用手肘的力量去壓司驍騏,司驍騏紋絲不動。“還用這招?你想干嘛?”司驍騏笑著說。“很餓的人還這么有力氣?”蕭晨淡笑著說,手肘用力,又頂了司驍騏一下,這下比剛才用的力量要小。可是司驍騏卻非常配合地“啪嘰”一下趴在床上,軟得好像一條蚯蚓,他虛弱地說:“我餓的都軟了?!?/br>司驍騏趴在那里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腰腿拗出一個不怎么優(yōu)美的造型。他配合得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得讓蕭晨反倒沒了興趣,他喜歡那個強硬的司驍騏,把那樣一個人壓在身下讓他無比興奮,現(xiàn)在這條蚯蚓……蕭晨對軟體動物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他悻悻然把那件淺藍(lán)色的t恤衫揪過來,然后踹踹趴在床上的司驍騏:“別裝死,你打算去吃什么?”司驍騏哧溜一下從床上爬起來:“一起去吧,吃點兒東西回來接著睡?!?/br>***蕭晨可有可無地跟著司驍騏出了小區(qū),半夜三更只有醫(yī)院門口那一溜兒小店還在營業(yè),兩個人沒什么選擇地沖著街邊那一排亮著的燈箱走過去。他們隨意地晃進(jìn)了一家面館,因為挨著醫(yī)院,小面館的夜間生意也還不錯,店里竟然有五六成的上座率。司驍騏叫了一份拉面西里呼嚕地吃著,一邊說一邊跟蕭晨臭吹:“我做的面片湯好吃吧,上回吃的過癮吧,下次我還給你做!”蕭晨看著司驍騏面前的大海碗,里面的面湯沒什么顏色,看起來的確不太好吃。他隨口應(yīng)了一聲,抬起視線漫無目的地掃過去,飯館門口款臺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里面有兩個打包餐盒。章天啟!章天啟正在結(jié)賬,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蕭晨的樣子,可是蕭晨卻瞪大了眼睛僵在當(dāng)場,心里莫名地又開始有些不安。司驍騏正說的開心呢,忽然發(fā)現(xiàn)對面那位又在走神,他用筷子頭敲敲蕭晨的腦袋,含糊不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