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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在漸漸雀躍。這一個星期以來,他一直忙著在幫郭宏疏通關(guān)系,因?yàn)闇乜∪A本人也牽連其中,所以不太好說話。不負(fù)主要責(zé)任的蕭晨便利用工作之余三天兩頭地跑院辦和張副院長辦公室,一方面“協(xié)助”調(diào)查,一方面也“曲線救國”。他每天都說著言不由心的套話,每天都糾纏在僵硬刻板的“規(guī)章制度”里,每天都被各種官腔氣得說不出話來……蕭晨幾乎可以確定,一定是有人抓住這個所謂的“事故”窮追不放,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這么的“閑”。他心情極端郁悶,暴躁得一塌糊涂,完全沒有心思去見司驍騏,所以總是干脆地回絕??涩F(xiàn)在,司驍騏半夜跑來來醫(yī)院,蕭晨覺得真高興啊,仿佛找到了某種切實(shí)有力的支持,也找到了某種有效的紓解渠道。小花園里,司驍騏還坐在那個“最黑的旮旯”里,眼珠子亮閃閃的,笑出一口大白牙。身邊放一個塑料袋,里面有兩個餐盒。蕭晨坦然地坐下來,偏著腦袋說:“花園私會,你還真癡情啊。”“反正我也得吃宵夜,一個人吃多沒意思,不如找你一起?!彼掘旘U順手蹭蹭蕭晨的臉頰,然后像偷到了油的耗子一樣笑得志得意滿。“醫(yī)院吃宵夜就有意思???”蕭晨指指小花園東側(cè)的一條小路,這條路不寬,一頭連著急診樓的側(cè)門,一頭不知道通向那里。他指著這條小路說:“喏,看見沒,那條路比較隱蔽,所有急診死亡的病人都順著那條路往太平間推,你在著這兒吃頓飯的功夫沒準(zhǔn)就能碰見倆。”司驍騏一邊忙著解塑料袋一邊胡亂地嗯一聲:“挺好,看著他們我有食欲?!?/br>“???”蕭晨驚呆了,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對啊,看著他們我就會想,生命多短啊,要珍惜生命,讓每一天都過得高興,不要難為自己,所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彼掘旘U一邊用調(diào)侃的語調(diào)說著,一邊掰開筷子塞進(jìn)蕭晨手里,然后喘口氣接著說,“還有,想做就做。”最后一句話他是在蕭晨耳邊說的,說完后還流氓兮兮地舔了蕭晨耳垂一下。蕭晨被那句“不要難為自己”打動了,覺得一周以來一直堵在心里的那團(tuán)濃云被撕裂了一個口子,有了呼吸的余地。他抿著嘴角笑一笑,強(qiáng)作淡然地抬起自己的肩膀蹭蹭耳垂,然后說:“別亂舔,我剛從急診室出來,剛剛還看了兩個拉痢疾的?!?/br>司驍騏那點(diǎn)兒小心火立刻被這句話撲得一干二凈,只剩一股子若有若無的青煙,他憤憤地把一個開了蓋子的塑料碗遞給蕭晨:“給你,拉面?!?/br>蕭晨伸過頭去看看司驍騏的碗,立刻不滿意了:“憑什么你吃鹵煮讓我吃拉面!”司驍騏指指碗,不無驚訝地問:“醫(yī)生也吃鹵煮?”蕭晨把司驍騏的碗拿過來,夾起一大塊肥腸塞嘴里:“醫(yī)生吃鹵煮犯法?”“你們醫(yī)生不是最窮講究么?都不吃動物內(nèi)臟的,嫌膽固醇什么的……”“唯美食與美人不可辜負(fù)?!笔挸枯p佻地摸了司驍騏下巴一把,略帶粗糙的觸感讓他覺得很舒服。“我居然排在美食后邊?”司驍騏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尖。“誰說你是美人了?”蕭晨挑剔地看看,又往嘴里塞兩塊火燒,嘟嘟囔囔地說:“真不符合我審美?!?/br>“不符合你審美你還跟我上床?”“關(guān)了燈就行了?!?/br>司曉琪被這句話噎住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決定不跟蕭晨一般見識,在“斗嘴”這個領(lǐng)域里,自己不占優(yōu)勢。聰明人都懂得“以己之長克彼之短”,司驍騏決定要把所有的賬都在床上討回來。“明天能按時下班么?”司驍騏轉(zhuǎn)移了一個話題,開始為后文做鋪墊。“干嘛?”“干你!”司驍騏捏了蕭晨屁股一把。“沒空?!?/br>司驍騏就著淡淡的月光仔細(xì)地打量了一下蕭晨表情,發(fā)現(xiàn)這哥兒們居然還真不是開玩笑。“你什么時候有空?。俊?/br>“不知道?!笔挸窟B吃兩口,把嘴堵得滿滿的。司驍騏把手里的拉面放在一邊,非常認(rèn)真地問:“蕭晨,你跟我說實(shí)話,你最忙怎么呢?”“噗嗤”,蕭晨笑了,他抹抹嘴說,“司驍騏,你這口吻和臺詞特像是我媽質(zhì)問我爸是不是包小三了。通常下一句就是,‘你是不是不愿意回這個家,不愿意看見我’?!?/br>“那你是不是不愿意見到我了?”“咱能不這樣么?”蕭晨一口肥腸堵在嘴里咽都咽不下去,“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可你真的一直不見我?!彼掘旘U這句話說得非常認(rèn)真。蕭晨瞥一眼司驍騏,就著暗暗的光線看到一張貌似很嚴(yán)肅的臉,一絲嬉鬧的痕跡都沒有。那目光很溫和,不怨懟、不多疑,倒是含著幾分憂慮、幾分擔(dān)心。蕭晨有點(diǎn)兒恍惚,覺得一肚子的話似乎就要噴涌而出攔都攔不住,這種感覺很像那天在手術(shù)樓門口,自己無意識地就把司驍騏的電話號碼調(diào)了出來,但其實(shí)并不知道該怎么去跟他說明這里面紛繁復(fù)雜的關(guān)系,也不明白為什么會想跟他說。蕭晨把空了的碗也進(jìn)垃圾桶,拍拍手站起身來:“我得先回去了,都出來快二十分鐘了?!?/br>司驍騏濃重的眉頭立刻鎖在了一起,臉上有不悅的神色。“不過下了班我會去找你?!笔挸烤o跟著說。“真的?”司驍騏的眉心立刻舒展開,語氣都高興起來。蕭晨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笑意的語氣說:“給我準(zhǔn)備早飯啊。”司驍騏忙不迭地點(diǎn)頭,想想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兒,十點(diǎn)鐘我來醫(yī)院接你,我?guī)闳コ詮V式早餐?!?/br>蕭晨其實(shí)很想說我寧可回去洗個澡睡大覺,但是看著司驍騏這么高興地樣子,他也閉上了嘴,反正明天還能休息一整天,在司曉琪那里,自己可以睡得很踏實(shí)。司驍騏歡天喜地地走了,蕭晨坐回辦公桌前的時候依然不知道該怎么去跟司驍騏說明這件事,也不明白為什么會想跟他說——但是他并不在乎。☆、第二十四章司驍騏在樓門口晃悠了半個小時才看到蕭晨急匆匆地從急診樓走出來,他丟掉手里的煙頭,正要揚(yáng)起殷勤、甜美的笑容,踏著歡快的步子迎上去,冷不防半途殺出個程咬金攔住了蕭晨。沈鵬沉著臉擋在蕭晨跟前,一句話也不說,那臉色黑得和鍋底有一拼。“蕭晨,”沈婆子氣哼哼地說,“你先別走,你跟我把這事兒說道說道,我都好幾天沒逮著你了?!?/br>蕭晨無可奈何地說:“我跟你說什么啊大哥!”“你這幾天天天往院辦跑,你干嘛呢?這件事本來跟你關(guān)系不大,你還不趕緊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