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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機會把之前借來的幾本書看完。自從交了申請表,蕭晨自動自覺地天天泡在外科看病歷。溫主任有事兒沒事兒叫他過去站臺,幾乎把他的休息日全都占滿了,對此他自然不會抱怨什么。做手術(shù)說到底是一門技術(shù),一個月不上臺手就會生,他這一走就是一年,溫老頭最擔(dān)心的就是他拿不穩(wěn)刀。“蕭晨,外科的競爭很激烈啊,你要沒兩手根本站不住腳?!?/br>“我知道,”蕭晨看著b超單子點點頭。“我讓你回來是想讓郭宏有個幫手,這……你明白嗎?”蕭晨放下手里的單子,有些不解地看著溫俊華。“郭宏這個人啊,技術(shù)沒得說,可是做人太直,有時候也實在是不給人留余地……你回來可以幫他一下。”蕭晨想起往事,心里一動,他問“說到這個,您后來沒問過郭宏,章天啟到底為什么一定要走嗎?”“問了,他不說。”溫俊華搖搖頭,“我也勸過他,章天啟的水平還是挺不錯的,留在科里是個人才,但是郭宏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你跟他倆的關(guān)系都很好,難道就沒有看出什么問題來?”蕭晨搖搖頭,想想那會兒,自己跟得了“受害妄想癥”一樣,成天擔(dān)驚受怕總覺得章天啟捏著自己的小辮子,心虛得不得了,哪里有心思去猜那倆之間鬧得什么糾紛。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覺得簡直傻透了。人就是這樣,因為在意,所以處處小心、時時提防,仿佛稍有差池就是滅頂之災(zāi)??梢坏┱娴氖チ?,咬咬牙挺過去,再想想似乎一切也不過如此。所以現(xiàn)在的蕭晨可以站在一個冷靜而客觀的立場,再度審視這段雞飛狗跳的往事。結(jié)論就是,不管那倆人鬧的什么矛盾,自己跑去急診躲起來簡直傻到?jīng)]藥救了。“算了,已經(jīng)這樣了。反正這兩個人也不在一個科室,各自有各自的發(fā)展,井水不犯河水的也好?!睖乜∪A無可奈何地嘆口氣,總在惋惜本來可以搭個鐵三角的。蕭晨從溫俊華那里出來后打算繞去門診,今天郭宏在門診開專家號,肯定忙得底兒掉,自己可以溜過去看看病例。他剛走出住院部的大門,就接到了沈鵬的電話,沈鵬在電話那邊哇哇地叫:“蕭晨你在哪兒呢?”“住院部門口?!笔挸咳嗳嗝夹模A(yù)感到今天沒法善終了。果然,過了一會兒沈鵬沖了過來,手里拿著手包:“你沒事兒了吧?正好我也下夜班了,走,咱倆好久沒聊天了,去我那兒聊會兒。”“你不是又要拉皮條吧?”蕭晨一想起那個小鮮rou就肝兒顫,現(xiàn)在的孩子實在太開放,自己已經(jīng)奔三了,老了,經(jīng)不起這個。“說那么難聽干什么?”沈鵬氣哼哼地說,“人家夏子涵管你要錢了嗎?再說了,人家哪兒配不上你,要樣貌有樣貌,要學(xué)歷有學(xué)歷,關(guān)鍵是年輕性格又好,你還有什么可挑的?”蕭晨忽然很有危機感,總覺得沈鵬這話的意思是“這事兒還沒完”。“沈婆子,”蕭晨微微退后一步,警惕地說,“那孩子不會還……”“想什么呢,自作多情!”沈鵬冷笑一聲,“人家那樣的還愁找不到男朋友?我也就是可憐你孤家寡人,才費那么大勁兒給你搭條線,結(jié)果你還不領(lǐng)情。”蕭晨長長地出口氣。沈鵬看著他如釋重負的表情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他一拳:“你個不成器的東西!”“又怎么了?”蕭晨跟著沈鵬走到停車場,坐進了沈鵬車子的副駕駛座,系安全帶的功夫問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兒啊?!?/br>“沒事兒,兄弟一起吃頓飯賞臉嗎?”蕭晨不敢吭聲了,今天沈鵬吃了槍藥了,火氣太大。“流火”里唐曉秋一個人在吧臺后面上網(wǎng),請的服務(wù)生在給客人調(diào)飲料。沈鵬帶著蕭晨直接上了二樓,找個臨窗的沙發(fā)椅坐下來。“我聽說你申請回外科?”“嗯,”蕭晨點點頭,接過唐曉秋端過來的茶,痛苦地發(fā)現(xiàn)又是梅子茶。“為什么想回來了?”“不為什么,”蕭晨聳聳肩,這里面亂七八糟的往事自己都沒有頭緒,更沒辦法跟沈鵬解釋,只好故作瀟灑地說,“想回來就回來了,就是這么任性?!?/br>“院里批了嗎?”蕭晨搖搖頭:“不知道,這事兒不到年底根本不會漏出風(fēng)來?!?/br>“回去……是你的意思還是老溫的意思?”“沈鵬,”蕭晨打量了一圈兒沈鵬,覺得這人八卦的水平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歷史新高,“你到底想問什么啊?”“我聽到點兒風(fēng)聲,不過……拿不太準。”沈鵬神秘兮兮地湊過去跟蕭晨說,“胸外現(xiàn)在可亂啊,你回去當心點兒。”“胸外亂?”蕭晨的心跳了一下,這個“亂”字往往包含了很多重的含義,從職場規(guī)則到人際關(guān)系。那些東西蕭晨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實在懶得摻和其中,有些時候他甚至覺得急診也挺好,雖然又苦又累,但就是因為沒人愿意去所以反而“安靜”——累的像條狗一樣哪里有心思去“斗”?如果回到胸外就要面對這個“亂”字,蕭晨想,自己還是呆在急診當條“狗”好了。“你沒聽說嗎?”沈鵬難以置信地看著蕭晨,“你胸外出身的人怎么一點兒都不關(guān)心啊。”蕭晨想,最近自己除了工作就光顧著跟司驍騏“纏”了,壓根沒那個心思和心力去掃聽這些“內(nèi)幕”。他放下手里的杯子,靠進柔軟的沙發(fā)里懶洋洋地說:“那你給我說說唄,胸外怎么了?”沈鵬又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蕭晨:“你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啃了?”蕭晨勾勾嘴角,心說倒是沒有被狗啃,不過有可能是被雞啄了。“溫老頭該退了吧,目前看起來溫俊華退了就是郭宏上,年富力強、有職稱有技術(shù),這幾年都是當后備培養(yǎng)的。”沈鵬掰著手指頭跟蕭晨說,“這個,你總該知道吧?”蕭晨翻個白眼,那意思是“你當我是白癡嗎”?“郭宏這幾年都是區(qū)骨干你也知道吧,今年上半年申報的市級學(xué)術(shù)帶頭人……你也知道吧?”蕭晨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從某種層面上說也是晉升的必要條件。舉凡走技術(shù)職稱的,科研、論文、病案,那是一個都不能少,各種榮譽頭銜更是能印滿一張名片紙。郭宏一直是當做后備力量來培養(yǎng)的,早年間被折磨的幾乎不成人形,終于一點點攢夠了資歷,申報的學(xué)術(shù)帶頭人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坐在這個位置上幾乎就是官方默許的主任接班人了。“沒批!”沈鵬兩個字從牙縫里蹦出來,石破天驚一樣嚇得蕭晨噌地一下就坐直了。“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沈鵬看著蕭晨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