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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是沒什么辦法,這事兒說到底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沈鵬看著蕭晨一派樂觀的樣子就愁。***蕭晨上夜班,在沈鵬那里聊了一下午后去了醫(yī)院,這個晚上病人不多,蕭晨在留觀室里轉(zhuǎn)了一圈兒后溜達到護士臺。孫婧一抬頭就看到了蕭晨,她丟下筆問:“有事兒?”蕭晨搖搖頭,看到孫婧頭上別的那個藍色的機器貓的小卡子忽然就想到了司驍騏。那天司驍騏因為自己竟然“記得”孫婧別什么卡子而大吃飛醋……想著想著,蕭晨笑了。孫婧看著蕭晨沖自己露出好看的笑容,她忍不住心里砰然一跳,就算跟自己說過一萬次“這個男人沒戲”,但她還是忍不住對他抱有小小的幻想。“蕭大夫,”孫婧輕輕叫一聲。“啊,什么?”蕭晨眨眨眼睛,看到孫婧忽然緋紅了的臉,他心里一沉。“我……我……對了,蕭大夫,你要不要吃餅干?”孫婧忙亂中從抽屜里拿出一包餅干來,想想自己之前好像也用過這招還碰了壁,不由得臉更紅了。蕭晨清清嗓子正要說點兒什么,就聽到急診廳大門砰的一聲巨響,然后是紛亂雜沓的腳步聲和一個男人扯著嗓子叫喊聲,吵得整個急診大廳的人都紛紛看向門口。“松開松開,信……信不信我打死他!”那個大嗓門大吼著,蕭晨撂下夾子沖著大廳就走了過去,同時指了指縫合室的門,孫婧心領(lǐng)神會地跑了過去。按照經(jīng)驗,這一定是個有外傷的醉漢,估計是尋釁滋事受了傷。清創(chuàng)縫合是肯定的,有沒有腦震蕩之類的還得另說,蕭晨皺著眉頭往外走,他最討厭應(yīng)對這種人??p合起來極端不配合也就罷了,搞不好還得叫來保安折騰一通。果然,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滿臉是血地被人拖進來,他搖搖晃晃地走著,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著,語言之污穢讓一干小護士全都紅了臉,坐到縫合室診療床上的時候都沒停下來。“別喊了!”蕭晨夾著一塊沾了碘伏的棉花球沖他低聲喝道。“你……你他媽敢跟老子……吆……吆喝?”那人瞪大眼睛,“你……信不信……老……老子抽你!”蕭晨默不作聲地用棉球抹上去,那醉漢無比凄厲地喊了一聲,一連串的臟話噴口而出,人也掙扎起來。蕭晨沖孫婧抬抬下巴,示意她先出去,總覺得這人會弄出點兒什么亂子來,孫婧是個女孩子,如果他真的耍酒瘋孫婧肯定要吃虧。孫婧裝作沒看見蕭晨的動作,一把按住了醉漢的肩膀低聲說:“別動,給你縫傷口呢?!?/br>醉漢赤紅著臉,鼻孔大張,眼底都能泛出血絲來,他咬牙切齒地瞪了孫婧幾秒后,大力揮動著手臂,惡狠狠地說:“滾!”“哎,別動啊。”孫婧忍不住去扶他的手,那人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隨著他的揮動灑了一串血跡下來。“孫婧別動!”蕭晨在大喝一聲,急忙去拉她??墒峭砹?,那男人醉的厲害,看到孫婧沖自己伸出了手,下意識去就一拳揮了上去。蕭晨匆忙之間之來得及把人拉過來,那拳頭如影隨形地跟了過來。蕭晨只得把孫婧拽進自己的懷里,微微一側(cè)身,用自己的肩背擋住那一拳。蕭晨被那力量沖擊得往后連退了好幾步,額角狠狠地撞在了藥品柜上,瞬間疼的眼淚都下來了。那人是下了死手的,蕭晨覺得自己半個身子都麻了。“蕭大夫!”孫婧大喊一聲,轉(zhuǎn)身扶住蕭晨,沖著縫合室的門大聲叫喊“保安”。那醉漢大約是被“保安”兩個字刺激到了,他罵罵咧咧地說“找?guī)褪謫帷?,一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步步?jīng)_蕭晨走過來。蕭晨的左臂直發(fā)麻,右手還拽著孫婧,一時之間只得伸腳把藥品車踹了過去。小車子帶著呼啦作響地沖著醉漢滑了過去,那人隨手一推就把車子推開了,咣當(dāng)一聲翻到在地,碘酒酒精灑了一地。就趁著這么一兩秒的功夫,蕭晨拖過一把椅子向著醉漢就掄了過去。就在這時,縫合室的門被撞開,幾個醫(yī)護人員沖了進來。醉漢愣了一下,那椅子便結(jié)結(jié)實實地拍在了他的身上。“??!”醉漢怒吼一聲,也顧不得沖進來的直接奔著蕭晨就去了,蕭晨身邊還有個孫婧,匆忙之間只能一錯身擋在了孫婧前面。門口的幾個人大喊著“住手”沖過去想要拉住那醉漢,怎奈中間還隔著一張診療床,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等大家合力把醉漢拖開時,蕭晨的眼眶都裂了,有細細的血流下來。幾個保安沖進來把醉漢按到在診療床上,縫合室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病人正在指指點點嘰嘰喳喳的議論著,有護士打電話叫了110,而陪醉漢來的兩個朋友在縫合室門口也被保安看了起來。蕭晨捂著腦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覺得有點兒耳鳴,眼前一團紅色迷迷蒙蒙的看不太清楚。“蕭大夫蕭大夫,”孫婧急的眼里全是淚,“你怎樣了?”蕭晨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指指腦袋,勉強地笑了一下說:“誰來給我縫一針?”很快,有外科大夫過來給蕭晨處理完了頭部的傷,孫婧紅著眼睛一直站在旁邊掉眼淚:“對不起蕭大夫,我要是出去……就沒事兒了?!?/br>蕭晨剛搖了一下頭就覺得有點兒暈,他擺擺手說:“那就是個醉鬼,總要鬧一場的,你在不在都一樣?!?/br>孫婧哭的傷心,蕭晨安撫地拍拍她的手:“真沒事,我回家歇兩天就好了。你在急診那么久了,這種事兒不是常見嗎?”說話的功夫,值班室的人也來了,院辦主任也來了,蕭晨指指已經(jīng)青紫一片腫得掙不開的眼睛說:“我得請假?!?/br>“請什么假,你這算工傷?!奔痹\科主任抬高嗓門說,“看看,最苦最累就是急診科,成天擔(dān)驚受怕的也是急診科,時不時還得掛個彩,我們急診好干嗎!”蕭晨苦笑一下,主任這又是拿自己說事兒呢,看來院里怎么也得有個態(tài)度出來他才肯善罷甘休。“是啊,不好干啊,”院辦主任安撫地說,“不過現(xiàn)在先別說那個了,趕緊讓蕭晨躺下歇歇,去病房找張床,觀察一下,別有個腦震蕩什么的?!?/br>急診主任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再看看蕭晨的凄慘樣,還是先把人送去了住院部。蕭晨在住院部躺了一宿,至于前邊那醉漢怎么處理他一時也懶得管,他現(xiàn)在只煩一件事——明天司驍騏就回來了,又要聽他絮叨了。簡直愁死人。☆、第四十八章蕭晨去住院部之前110來人了,錄了口供把尋釁滋事的人帶走。蕭晨腫著眼睛被推到了病房,平車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來手機來,又讓人回辦公室把手機給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