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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扭頭看著司驍騏,“你是不是特感動?”“簡直要跪下去了,”司驍騏高舉雙手做出一個趴下的動作,“五體投地?!?/br>“跟了我那么久,不清不白的,總得給你一個名分?!笔挸啃χf,“行了,家長也見過了,賓客也會過了,這就算進門了吧?!?/br>司驍騏看著蕭晨瞎得瑟,伸手擰動鑰匙打著火:“走,咱們回家了。”“嗯,”蕭晨伸個懶腰,“你說要給我個驚喜,什么驚喜?”“到了你就知道了,夫君?!彼掘旘U拋個媚眼,蕭晨正好喝了一口水,一下子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眼淚嘩嘩地流,他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我喝水呢,別……別……逗我?!?/br>司驍騏把紙抽丟給他,扭頭專心開車,蕭晨沒過多久就發(fā)現(xiàn)這前行的方向不對。“咱們?nèi)ツ膬???/br>“回家啊?!?/br>“回哪個家?”“咱們的家。”司驍騏說著,打了一把方向盤,蕭晨覺得這是開往靜海馨苑的路線。他忽然想起司驍騏曾經(jīng)說過要買一棟別墅,給他一層樓去“折騰”。他記得靜海馨苑小區(qū)雖然沒有別墅樓,但是卻有兩棟樓是復(fù)式結(jié)構(gòu)房屋。蕭晨有點兒發(fā)愣,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司……司驍騏,你們公司……不是……沒錢嗎?”“是沒錢啊,”司驍騏說,“不過沒錢也不妨礙我送你一個驚喜吧?”蕭晨有點兒生氣:“司驍騏,你公司才剛開業(yè),你瞎折騰什么啊?”“我沒折騰啊。”“沒折騰你這是干什么?你有多少錢夠你這么造的?吃個飯不就好了,你不是說……”靜海馨苑距離安海醫(yī)院也就一站地,蕭晨話還沒說完,司驍騏就已經(jīng)停車了,他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那棟熟悉的樓前,在這棟樓里的一個小小的半地下室里,司驍騏最終讓自己投降了。“蕭晨,”司驍騏轉(zhuǎn)動著指尖的鑰匙,調(diào)侃地說,“你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沒有,”蕭晨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些,借此來掩蓋那份尷尬,“我只是又高估了你的情商……和智商?!?/br>“是么?”司驍騏一邊拉著他走下臺階一邊說,“雙q這種東西又不當(dāng)飯吃,要了干嘛?”蕭晨覺得司驍騏的掌心火熱,每一步邁出去都重重地踏在自己的心上,那聲音震得自己耳鳴。“我給你做晚飯,那個比雙q有用,管飽。”司驍騏說著推開屋門按亮電燈,蕭晨眨眨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房間。依然那么小,依然那么簡陋,整整兩個月沒有住過人,可是這里干凈整潔得讓蕭晨驚訝。房間里空氣新鮮,地板上纖塵不染,床品全換了干凈的,似乎還能聞到洗衣粉的檸檬香氣。那張通常用來堆雜物的飯桌上放著蕭晨買回來的電磁爐,還有一盤子一盤子的蔬菜和rou,一瓶二鍋頭、兩個酒杯,兩副碗筷,一盞明亮的燈……“司……司驍騏……”蕭晨喘口氣,帶著笑意問,“你……就請我吃這個?。俊?/br>“進來!”司驍騏拉著蕭晨進屋,“我說過我要給你慶祝的。”“我以為你要請我吃鼎泰呢。”蕭晨調(diào)侃地笑著,一邊把外套脫了扔在沙發(fā)上。司驍騏拉著蕭晨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下電磁爐的開關(guān),很快鍋里的水就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司驍騏斟上兩杯酒,舉起一杯來說:“寶貝兒,祝賀你。”“謝謝。”蕭晨抿一口酒,有點兒辣。司驍騏夾兩筷子rou放進鍋里,然后抬起頭看著蕭晨說:“知道我為什么要回到這里來給你慶祝么?”蕭晨把從鍋里撈起一塊rou蘸上芝麻醬放進嘴里,那味道很香,而且沒有韭菜花。蕭晨用力把rou咽下去,然后說:“司驍騏,你我之間有必要算那么清楚么?”司驍騏目光閃了閃,沒說話。“既然說了要在一起過日子,有些事兒就不能太較真兒,你跟我算那么清楚有意義么?”蕭晨認真地說,“真要這么算起來,我用不用把前幾個月的房租給你?”“在你調(diào)職這件事兒上……有意義?!彼掘旘U堅持說,“我說過‘我’要為你慶祝的,我說到做到?!?/br>蕭晨隔著繚繞的白色霧氣看著司驍騏,心里驀然一軟。他當(dāng)然明白司驍騏為什么要這么做:安捷剛剛開始運營,還沒有徹底擺脫虧損的局面,司驍騏根本就沒有錢可賺。幾乎一文不名的他想要為自己的愛人慶祝,只能回到這間小小的半地下室,最討厭打掃衛(wèi)生的他用自己的雙手把這里打掃得纖塵不染,用自己并不多的錢買來rou食和蔬菜,在這間根本沒有廚房的小房間里和愛人吃一頓“火鍋”,最經(jīng)濟最實惠,但也最親密最熱情。只有這樣,才算在真正意義上是“我”為你慶祝,用盡“我”所擁有的一切為你慶祝。蕭晨站起身,繞到桌子的那一頭站在司驍騏身邊。司驍騏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蕭晨一手扶著椅子背,彎下腰去吻上司驍騏的唇,唇齒間還帶有芝麻醬的香氣。那是司驍騏手調(diào)的蘸料,里面沒有韭菜花。這樣的慶祝真好,蕭晨滿意地想。***雖然兩人之間的規(guī)矩是“做飯的不洗碗”,但是鑒于今天情況特殊,司驍騏還是主動地把碗筷收拾到衛(wèi)生間慢慢洗干凈。蕭晨依舊靠在衛(wèi)生間門口“監(jiān)工”,他忍不住笑著說:“司驍騏,你這招太絕了啊,一共花了沒兩百塊錢還弄得我挺感動?!?/br>“這招也就我這種雙q欠費的人能想出來,像你這種情商、智商都超高的人肯定能玩得比這個還牛逼。”司驍騏挖苦蕭晨說。“嗯,”蕭晨笑瞇瞇地說,“我今天不就把你感動了一把嗎?”司驍騏停下手里的活兒,瞪著天花板回味了一會兒,一拍巴掌說:“嘖嘖,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爽!寶貝兒你太帥了。”蕭晨看著司驍騏笑。司驍騏的目光從天花板滑落到蕭晨的臉上,蕭晨笑得那叫一個歡快。在安海醫(yī)院門口時司驍騏問過自己,為什么蕭晨有這樣的勇氣,其實這答案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確定過。直到今天,他站在人群之外,看著自己的貓咪挺拔地站在那里,像一根雨后拔節(jié)的竹子,柔韌而筆直。那貓咪甚至帶著驕傲的神色說“我是同性戀,我有自己的愛人”時,司驍騏堅定無比地相信,自己就是蕭晨勇氣的來源。這個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一旦把自己的一顆心放在你的掌中便異常果敢堅毅,有了那份情感做支持,他甚至可以爬上珠穆朗瑪峰!從小到大,他的每一次付出所求的不過是一份真摯的情感,不管是來自母親還是來自愛人,他為了這份情感可以變得無比強大。一個人總要有精神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