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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要恢復記憶的樣子,心里踏實了兩分,接著說道:“她跟你提出解除婚約,然后去找血鷹門的門主啦。你么,就……” 頓了頓,她道:“你就有點不開心,好像要做壞事?!?/br> 孟子安心想,他何止是有點不開心?他用殘忍的手段殺了那么多血鷹門的弟子,迸濺得一身是血,這可不是他的做派。 他又想,這不對。如果師妹愛上了別人,他固然會難過,但以他的性子,大約會放手,不強留她在身邊。怎么會為此性情大變? “你還知道什么?”他又問道。心中認為,一定還發(fā)生了更災難的事。 宋瑩瑩搖頭:“沒啦?!?/br> 她到底不敢說出閻玉魔怎么對他、對女主的。那些卑劣又下作的手段,換了誰都得瘋。萬一她說出來,刺激到他怎么辦? 孟子安點點頭,又拱手對她一拜:“多謝宋姑娘告知?!?/br> 打算自己去探索剩下的真相。 “不客氣啦?!彼维摤摂[擺手,又道:“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真的。不論怎么樣,你都很好了。” 她表情很真摯,看得孟子安莞爾。心里又想,現(xiàn)在的他還可稱得上一個“好”字,但那個猙獰又瘋狂的他,可絕對稱不上。 不由得又想,師妹愛上了血鷹門的門主,以后就是血鷹門的人,他為什么對血鷹門的弟子下那般毒手?豈不是給師妹沒臉? 縱然師妹離他而去,但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有著同門之誼,他總不能不顧她的情面,與血鷹門結下這等深仇。想到什么,他心頭一緊,莫非是血鷹門門主不肯好好對師妹? 他覺得,很有可能是血鷹門欺負了師妹,他才對血鷹門的弟子那般狠辣。 但他又想,這也不對,他縱然怨恨血鷹門欺負師妹,卻不會移了心性,變成雙目赤紅、滿臉瘋狂與怨恨,恨不得全天下都毀滅了的樣子。 一定還發(fā)生了別的。 他心中更加憂慮。 宋瑩瑩只見他面上變了又變,一顆心忽上忽下的,緊張得不行,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喂!你想什么呢?” 孟子安回過神來,看著她道:“我要親自去鎮(zhèn)上一趟,打聽點消息。” “你要打聽什么?。俊彼维摤搯柕?。 孟子安道:“師門的事?!?/br> 聽到不是女主的事,宋瑩瑩松了口氣,說道:“你師門有什么好打聽的啊?沒有搬移山頭,你師父也沒有過壽,你師兄弟們也沒有喜事,江湖上有關長風門的消息安靜著呢?!?/br> 孟子安一呆:“是嗎?” 他剛才還以為,師門可能出了事情,而且可能跟師妹有關。否則,他也不至于心性大變成那樣!現(xiàn)在聽到師門沒事,他松了口氣,只覺得天底下沒有什么能叫他移了心性的了。 由此更覺古怪了。 “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叫我爹借輛牛車,拉你去吧?!彼维摤摮蛄怂麅裳?,說道。 她本來有些擔心,怕他受刺激,恢復記憶然后黑化?,F(xiàn)在看著他的模樣,倒是放心了幾分。 他本性是善良正直之人,因著一念之差,才黑化的。僅僅是一念之差,他天性是個好人,想要挽救他,比挽救一個本性邪惡的人容易多了。 她又嘻嘻地笑:“少俠坐牛車。我頭一回見到少俠坐牛車?!?/br> 印象中江湖俠士都是輕功疾行,或者策馬奔馳,瀟灑得不得了。這下好了,有個坐牛車的少俠。 孟子安的表情也有點不適。他心想,他從前都是騎馬,而且是一匹瀟灑俊健的白馬。何曾坐過牛車? 記憶又恢復了一分,然而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面色沒什么變化,只淡淡道:“過幾日,待我傷勢好上一些,再去吧?!?/br> 他才不要坐牛車。 宋瑩瑩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大笑起來。 過了些日子,孟子安的傷勢養(yǎng)好了幾分,可以長途跋涉了,兩人便借了輛牛車,往鎮(zhèn)上去了。 牛車是宋瑩瑩要坐的。她才不想走那么遠的路,來回要累死啦。 再說,她長得漂亮,坐牛車也漂亮! 她開開心心地坐在牛車上,手里抓著一把瓜子嗑著,而孟子安就牽著牛兒,做車夫。 本來孟子安想一個人去的,但宋瑩瑩不肯,唯恐他一黑化就跑沒影兒了,叫她哪里去找他?下回可不見得還有那么好的運氣,他被河流沖到家門口了。 她道:“我不放心你!你趁機跑了怎么辦?你還賣身給我三個月呢!” 孟子安很覺得受羞辱,就把長劍解下來:“這是我失憶時都不曾忘記的佩劍,抵押給你,總信了吧?” 宋瑩瑩又道:“不要!你武功沒恢復,又沒有兵器傍身,被人打死或捉走了怎么辦?我豈不是損失了一個長工?” 孟子安實在沒辦法,只好帶上了她。 “牽牛的少俠喲!”宋瑩瑩坐在車上,手里晃動著鞭子,“你遺失的是這根草鞭呢,還是這根藤鞭呢,還是這根皮鞭呢?” 孟子安不懂樵夫和斧頭的梗,只好笑道:“哪來的皮鞭?” 宋瑩瑩就捏著藤鞭抽他:“哼!敢跟大小姐頂嘴!你這車夫好大的膽子!抽你一百下!” 孟子安直是好笑又無奈。 得知自己沒有未婚妻,他再跟她相處時,心下便自在了幾分。 再被她逗笑時,也不覺得羞愧了,便道:“大小姐,你把我抽傷了,誰帶你去鎮(zhèn)上?” “說得好!”宋瑩瑩便收回了鞭子,“等回來再罰你!” 孟子安看著她煞有其事的樣子,直是手癢,很想屈起手指彈她飽滿的腦門上。 不知不覺,他緊張的情緒放松下來,整個人不那么繃著了,還跟她講江湖上的事。 “……與人打斗時,要格外小心,尤其是那些卑劣之徒,身上多得是下三濫的手段,迷藥、毒鏢出其不意就使出來,稍不小心就要中招?!?/br> 宋瑩瑩便道:“你想起來啦?” 他搖搖頭:“有些會自己冒出來,但是我想知道的事,卻一點也想不起來?!?/br> 宋瑩瑩大大地松了口氣。 “你不愿意我想起來?”孟子安回頭看她。 瑩瑩道;“不想!你這樣挺好的!干什么要想起不開心的事?” 孟子安感謝她的好意,但仍是道:“我一定要想起來的。既然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便一定要想起來。是好的,是壞的,都是我要面對的事?!?/br> 何況,不一定是他自己的事。萬一跟師門有關,他便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得—— 到了鎮(zhèn)上。 兩人先去茶館打聽消息,果然沒聽到什么異常,只聽到血鷹門的門主要大婚了,但是給新娘子準備的衣服首飾卻被人給銷毀了,血鷹門的門主大發(fā)雷霆,云云。 “是你?!彼维摤撉那脑谒叺馈?/br> 孟子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