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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 她難道猜不出來?他從前皺一下眉頭,她都要問上很久,確定他的確沒有煩心事, 才會(huì)放過他。現(xiàn)在他就要被人帶走,扒皮抽筋拆骨,她卻說師命不敢違! 她不愛他了!不喜歡他了!真的當(dāng)“他”死了! 沒有!“他”沒有死! “你真的不管我了?”他再次靠近她,與她之間不到半臂的距離,低下頭來,眸光陰郁,暗中驚雷滾滾,暴烈駭人。 瑩瑩抬頭看見范著難看的臉色,以及輪回塔主人看好戲的目光,收回視線,看向花雨道:“沒、有、人、不、管、你!”她加重語氣道,“你冷靜些!” 說話時(shí),她甚至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捏了一下。 花雨沒有接收到她的暗示。誤以為她怕他逃走,便困住他。 又驚,又怒,又痛! 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頭,提氣便往外走! “花雨!”沖出屋外,只是一眨眼的事,瑩瑩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已經(jīng)被他提著飛至半空,她氣怒交加,與他交手起來,“你放開我!” 花雨不言語,臉色難看得厲害,頻頻近她身,打定主意要擒住她。 底下,百修門的其他弟子們看見了,面上露出驚訝:“大師姐怎么跟二師兄打起來了?” 蘇靈靈消息靈通,已經(jīng)知道了范著要將花雨交給輪回塔的事,心里想道,花雨一定是要逃走,還要抓著瑩瑩一起。 但她只道:“可能師父想看看大師姐和二師兄的修為誰更高吧?” 弟子們聽了,都興致勃勃地觀看起來。 花雨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此刻陰沉著臉,非常生氣。氣瑩瑩不愛他,不護(hù)他,對他冷酷,竟要犧牲他來成全范著。但即便再氣,他也不肯離開她。即便要走,也要抓著她一起。 瑩瑩不肯跟他走。 如果她被抓走了,勢必讓范著顏面盡失。一個(gè)弟子逃走了不算,竟還將門中的少主擒住帶走了,傳出去,簡直就是笑柄。不光范著沒臉,整個(gè)百修門都沒臉。 兩人越打越激烈。 瑩瑩雖然修行更早一些,但花雨的天分也不差。一時(shí)間,難分伯仲。 “你什么時(shí)候能為別人著想些?”瑩瑩怒道。 花雨沉沉地道:“為別人著想?讓范著把我交給輪回塔?他們會(huì)怎么對我?我會(huì)死!尸骨無存!” 說什么不要他的命?他與輪回塔結(jié)下深仇大恨,豈有命在? 到時(shí)輪回塔真的殺了他,百修門又能如何?他死都死了,難道百修門還能為了他跟輪回塔拼命?他在范著眼里,連個(gè)屁都不如!到時(shí)輪回塔給他幾本秘書,他就樂呵呵接了,他死都白死! “你要我犧牲自己的命,去成全范著的一時(shí)興起?”他驀地住了手,悲愴地看著她,“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消氣了?” 他認(rèn)為她這樣對他,是因?yàn)椴豢显徦?,才連他的死活也不顧。 瑩瑩看著他這樣,直是又氣,又恨,又無力。他對門派,對她,對范著,沒有絲毫的信任。如驚弓之鳥,有點(diǎn)什么,就往最壞的地方想。 但她又不能指責(zé)他。不僅不能指責(zé),還要贊許。因?yàn)樗畹浆F(xiàn)在,沒有喪命于種種危難,靠的就是他的多疑和不信任。 “你想走,我攔不住你。”她冷淡地道,“但出了山門,你就再也不是百修門的弟子,我也不再是你的師姐?!?/br> 頓了頓,又道:“也不再是你的jiejie?!?/br> 他這樣損傷范著的顏面,范著不會(huì)再收他為弟子、義子。 花雨稀罕范著要他嗎?從來不稀罕!但他心痛于瑩瑩居然不要他了! 她不跟他走,他很難帶走她,他今日要么一個(gè)人離開,要么束手就禽,不日后被輪回塔帶走,從此受盡折磨,可能被煉化,尸骨無存。而在他沉浮于苦海中時(shí),她根本不會(huì)來看望他,他只能一個(gè)人度過。 他心中滾滾的酸楚,一時(shí)悲憤難抑,他這一生,實(shí)在荒唐。顛沛流離,無依無靠,四海無家,孑然一身?;畹浆F(xiàn)在,也沒有一樣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癡癡地望著她,目光夾雜了痛楚與悔恨。曾經(jīng),他擁有過她。那時(shí)她愛他,護(hù)他,體貼他,照料他,把他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他有一絲不快。 是他搞砸了。 他弄丟了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好。”他緩緩點(diǎn)頭,“我去輪回塔,我跟他們走。”說著,他緩緩上前,“但我有個(gè)條件。” 瑩瑩淡淡道:“你說?!?/br> “你再做我的道侶,三日?!彼?,“三日之內(nèi),你像從前那樣待我。親我,抱我,不離開我?!?/br> 瑩瑩心頭一酸,眼淚差點(diǎn)落下來! 他在想什么?一副赴死的樣子!她難道真的能不管他? 可他真的以為她不會(huì)管他。他認(rèn)定了自己會(huì)死在輪回塔,卻仍是妥協(xié)了,只求三日跟她做道侶。 很快,瑩瑩壓下酸楚的情緒。他狡詐多端,眼下是這樣說了,誰知三日后會(huì)做出什么事來? “我不同意?!彼?,擺出作戰(zhàn)的架勢來,“如果你要逃,盡管放馬過來?!?/br> 她會(huì)給他放點(diǎn)水。他要跑,便隨他去。 花雨怔怔地看著她。驀地,眼淚落了下來:“你真的不管我了?” 悲愴的模樣,好像她是什么負(fù)心人,無情又無義。 瑩瑩怒極而笑:“管你?管你什么?你主意大得很,要誰管你?”想起他幾次三番騙人,被她拆穿沒有失憶卻還死鴨子嘴硬,無論如何不肯承認(rèn),頓時(shí)氣不打一處來。 手腕一翻,握著雙劍就刺向他! 他有什么好心疼的?全天底下就他不值得人心疼!方才還決定給他放點(diǎn)水,他一心要走,便讓他走,從此天涯兩端,恩斷義絕。然而此時(shí)氣上心頭,就連放水都不想了! 花雨任由她刺過來,躲也不躲:“死在你手里,總比死在輪回塔要好?!?/br> 一副心灰意冷,心如死灰的樣子。 瑩瑩看不得他這副樣子,好像誰背棄了他一般,冷怒道:“你死吧!你死了,我就將你的尸體交給輪回塔,給義父換秘術(shù)!你死了,我就去找別的道侶!輪回塔的少主就不錯(cuò),年輕俊美修為高深,你死了我就去追求他!” 花雨渾身一僵,臉上露出震驚、不敢置信,緊接著,變?yōu)榱睡偪瘛?/br> 不等他有所動(dòng)作,瑩瑩的一劍已經(jīng)刺入了他的胸膛。 “你再失憶一百次,我也不會(huì)愛你,和你結(jié)道侶?!闭f著,她抽劍,任由鮮血從他胸膛涌出。抓起他,就落下去。 剛下地,他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腿:“我錯(cuò)了。我知道錯(cuò)了。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別不要我。” 他不僅跪著,還哭了。 輪回塔的主人和范著都從屋里走了出來,一直看著他們打斗。 此刻,看著花雨這樣,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