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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沒在意對方那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神情,按部就班的問道:“兄臺怎么稱呼?”祁禮吳很不給面子,直接噗了出來,走到他身邊好心提醒:“他可是要殺你的人。”楚翔認(rèn)真道:“那也得知道名字,方便交流?!?/br>牢里的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臭小子,裝模作樣。”楚翔也不生氣,只當(dāng)罵的不是他,又道:“雖然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不是你要找的景旭。”牢里的人先是一愣,隨即發(fā)出了鄙夷的聲音:“我會認(rèn)錯人?”楚翔本就沒打算在這一點上跟他爭辯什么,聳聳肩表示愛信不信:“你想殺我總得有個理由吧,我一個小毛孩和你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讓你不惜暴露身份?”牢里的人總算是拿正眼瞧他了,沉默了片刻才道:“景旻沒有告訴你?”楚翔想了想問:“景旻是誰?!?/br>祁禮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找了把椅子坐下,此時伸手捅了捅他腰,好心道:“是你爹?!?/br>“哦……”楚翔慚愧的低下頭,他還以為景旭是個名,沒想到原來是姓景啊。“我不知道你想弄什么名堂,既然被你們抓到,要殺要剮隨意吧?!崩卫锏娜苏J(rèn)定楚翔是在演戲,冷哼一聲,扭頭不再說話。楚翔見他不說,只好猜測:“跟我爹有關(guān)?他搶了你的功勞?殺了你全家?應(yīng)該不會吧,你們不都是同一個系統(tǒng)的刺客嗎?”“他不是,叛徒?jīng)]資格和我相提并論。”明明不打算說話的家伙,忽然又冒出一句。楚翔皺起眉,看來關(guān)鍵點就在這里了:“那你應(yīng)該找他報仇,為什么找他兒子?”楚翔說著自己卻忽然想通了一些,剛到這邊時,他爹正處于重病快死的狀態(tài),難道就是他們這個所謂的刺客組織為了清除叛徒干的?這個假想很快被推翻了,牢里的人已經(jīng)咬牙切齒的給出了答案:“既然他殺了我最重視的人,我當(dāng)然也要以牙還牙,讓他嘗嘗我這三年來的痛苦!”楚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實言相告:“但是我爹已經(jīng)死了,一個月前,在永靖城。”“什么?!”“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七王爺?!背柚钢干磉叺娜?。“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怪不得……”牢里的人像是失去了什么奮斗目標(biāo)一樣,無力的坐在地上喃喃著。楚翔還想問些什么,在旁的祁禮吳卻站起身說了句:“回去吧?!?/br>“不問了?”“這樣子也問不出什么了?!?/br>“不試試怎么知道,比如他們來了幾個人,想要殺誰之類的?”祁禮吳笑了笑:“這些事情留給三哥來做吧,他會很樂意?!?/br>楚翔跟著他朝外走,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王爺只是怕麻煩吧?”祁禮吳換上嚴(yán)肅的表情道:“當(dāng)然不是,三哥連你爹的身份都能查出來,想必知道他們這些刺客的底細(xì),交給他,更容易查出真相?!?/br>說話間三人已經(jīng)走出了大牢,迎面來的陽光讓楚翔一瞬間晃了眼,沒看清祁禮吳眼底促狹的笑意,只覺得他說得有理有據(jù),一時間也猜不透是真話還是隨口扯得胡話,唯一能肯定的是實話,便點點頭道:“那我們要做什么,人都齊了,繼續(xù)趕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祁禮吳頓了頓,也沒等楚翔問就又道,“帶你去見見三哥?!?/br>楚翔腦袋轟的一聲,心底狠狠地刷過三個大字:見家長!☆、見家長楚翔目光呆滯的傻愣在原地,次奧怎么忘了這茬了,成天說著永靖王可自己還從沒見過啊!這種緊張到腿抽筋的感覺就是要去見家長的心情?!“怎么了?”祁禮吳見他忽然停下腳步,疑惑的問道。“我……”“害怕?”祁禮吳猜測。“也……不是。”楚翔摸了摸狂跳的心臟,究竟什么感覺自己竟然都說不上來。“三哥這人比較死板,但不難應(yīng)付,順著他來就好。”祁禮吳拉過他的手笑笑安慰,又理直氣壯地說道,“更何況,你這次是大功臣,他能把你怎樣?”大功臣?楚翔不解,遠(yuǎn)在客棧的永靖王祁清也很不解,黑著臉看著祁沅問:“他招來的禍端,哪來的臉自稱功臣?”“如果不是楚翔,這刺客可能已經(jīng)上京了?!逼钽湔f著,心底卻是不停地唉聲嘆氣,所以到底關(guān)他什么事啊,一句話說不對兩邊都討不上好……好在祁清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他這一句話的意思,刺客潛入京城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祁清有的是辦法把人給揪出來,只是到時候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是這種誤打誤撞的情況所能比擬。是故,雖然不爽,祁清也只是哼了一下,沒有反駁。祁沅連忙趁機(jī)甩包袱:“再說嘛,小七喜歡,隨他不就好?!?/br>祁清眉頭一皺,頓了片刻才盯著祁沅,奇怪道:“看來你是完全站在禮吳那邊?”“咳咳!”祁沅假裝沒聽見。“說說看,你是什么想法?”祁清不理他這一套,徑直問道。“我只是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之談,做出了正確的決定?!逼钽涿苫斓?。“正確?人生大事,豈容胡鬧?!逼钋宓馈?/br>“呃……”祁沅也猜到多半會是這么一句,無奈的扭過頭,和身旁的溫孤殷對視一眼,祁清說小七胡鬧,也正是說他們胡鬧啊。好在這時祁禮吳已經(jīng)回來了,出了這件大事,他還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慢吞吞的邁進(jìn)門。“咦,怎么木有人?!背璩鲩T的時候沒仔細(xì)看,這會回來,才發(fā)現(xiàn)客棧和剛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冷清的很。“那不是么?”祁禮吳指的正是祁清祁沅一堆。“我是說除了我們之外的?!背璨皇窍棺樱?dāng)然早早看見了西寧王和溫孤殷幾個了。“三哥包下了整間客棧。”祁禮吳淡定的解釋。“哦!”楚翔驚嘆,想不到有生之年他也能享受一把這種電視劇情節(jié),四下里看看客棧,忽然就覺得特別高端,“永靖王真厲害!”祁禮吳笑,微微靠近他輕聲問:“是真心夸三哥?”楚翔一臉正氣:“當(dāng)然!”祁禮吳故作恍悟狀:“那三哥聽不見也沒什么?!?/br>楚翔悄悄拽他袖子,尷尬問:“我剛才說得不夠響?”祁禮吳又笑,伸手揉揉他腦袋:“說了也未必能有什么用,不用擔(dān)心。”楚翔皺眉輕聲道:“但我覺得永靖王一見到我就很生氣,你看,臉都黑了。”他雖然沒見過永靖王,但一眼望去,除了五王爺祁沅,穿的最好、坐在最中間的那個,必定是永靖王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