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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反而把喜歡壓縮成了深深的愛意。司佑的掙扎與依賴令他有種錯覺,這個世上,只有他可以拯救司佑,除了他,有誰能夠把司佑帶離黑暗呢?抱著救世主的想法,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維護(hù)著司佑,不僅是外在的形像,更是那激烈沖突的內(nèi)心。所以,在發(fā)現(xiàn)司佑的計(jì)劃後,他就決定,拼上命也要阻止。“我愿意!我愿意!”司佑大喊道,“隨便你怎麼對我都沒關(guān)系!”芮睿怔了怔,忽然笑了,一只手撫上司佑的臉頰:“你其實(shí)只是想讓我這個變態(tài)殺人犯暴露在眾人眼光下吧?”“不是的!”司佑辯解著,“我來的時候沒人看見,也沒人知道,我電腦里有遺書,到時候你就說我自殺……”可憐的司佑,完全沒想到自己做的事有多愚蠢,這麼多年的潛移默化,芮睿已經(jīng)把逆來順受深種進(jìn)他的心底,芮睿所需要的一切都是他必須滿足的,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奇妙的是,在司佑的心中,“不要欺侮弱者”這點(diǎn)信念卻始終沒有丟棄,無論芮睿怎樣教唆,他都不會去這樣做,也會阻止芮睿這樣做。也許這一點(diǎn)正是芮睿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丟棄他的原因:在沒有把這個人染成黑色前,放手不是太無趣了嗎?就算在這時候,司佑想的也是以身飼虎,卻完全沒有想過死後的事。又或者,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只是遲早的問題。司佑想像過這一天的情形,他甚至想像得很美好,芮睿也許會很溫柔,他也許會很快樂,然後在哭泣中達(dá)到天堂。遺憾的是,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芮睿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司佑的喉嚨,他因?yàn)橹舷⒍鴿q紅了臉,雙腿不受控制地亂蹬,眼珠慢慢凸出眼眶。這是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尤其是在看見芮睿那陌生的表情,他第一次對自己這麼做的意義生出了懷疑。他拼命掙扎,可是芮睿此時已經(jīng)比他更精通怎麼殺人。芮睿騎在司佑身上,壓制著他的動作,欣賞他瀕死的掙扎,連那軀體的抽搐以及失禁都是如此美妙,令他興奮不已。很快,他身下的人停止了掙扎,胸膛不再起伏。第一章不幸的幸運(yùn)(3)芮睿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司佑已經(jīng)沒了呼吸,他突然有些害怕。憑心而論,司佑的“死狀”并不算難看,那張臉只微睜著眼睛,張著嘴,像是疑惑般看著他。看著?只是個死人,我為什麼要害怕?這不是我希望的嗎?這不是我一直渴望的嗎?這樣的事?這樣的感覺?芮睿猛地松開手,迅速附下身去掰開司佑的嘴,不熟練的做起人工呼吸。當(dāng)司佑劇烈的咳嗽響起後,他的心里某一處地方恢復(fù)了堅(jiān)固。空洞沒有被填滿,但不再擴(kuò)大。芮睿事後常常笑著說:“你的‘死’還是有價值的?!?/br>每當(dāng)這時候,司佑就會心有余悸地摸著脖子。為了遮掩那里的痕跡,他穿了半個月的高領(lǐng),幸好是冬天,如果是夏天,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沒錯,即使經(jīng)歷了這次事件,司佑仍然沒有想過離開芮睿,他甚至覺得更愛芮睿了。而他也欣喜的發(fā)現(xiàn),芮睿似乎脫離了黑暗的軌道,開始逐漸正常起來,與他之間更親密了,至少,他們偶爾也會談起未來了,那些美好的設(shè)想令他有種錯覺,他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司佑欣慰之余,想要更接近芮睿,他天真地計(jì)劃了出柜,在被老爸趕出家之後,他帶著一身傷痕去見芮睿。芮睿當(dāng)時正要考大學(xué),以讀書為借口搬出來一個人住,殷實(shí)的芮家父母爽快地同意了這個要求,并且安排好了一切。“你出柜了?”芮睿滿臉驚訝地說,隨即又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我們不能總瞞著家長啊?!彼居诱Z重心長地道,“乘著他們還年輕講,總比老了以後再講好?!?/br>芮睿沈默了,壓抑的氣氛令司佑有些不安。“我做錯了?”芮睿笑了笑,正要說話,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漂亮的少年走了出來,赤裸的身體只披了件襯衫,那尺寸明顯是屬於芮睿的。司佑的臉?biāo)⒌冒琢?,即使面對死亡的威脅時,他也沒有這麼慌張過。“你先回去吧。”芮睿站起身,溫柔地吻了下少年的唇,“我再打電話給你?!?/br>少年臨走時看了司佑一眼,露出嘲諷的笑容。“小佑,我們都不是孩子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芮睿坐下來,有些煩惱地說。幼稚?司佑不懂,這個世界似乎今天還是白,一轉(zhuǎn)眼就黑了。他像木偶般坐在沙發(fā)上,耳朵嗡嗡作響地聽芮睿說。“我不會出柜的。我還想以後結(jié)婚,生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呢?!避穷kS意地坐在司佑身邊,攬著他的肩膀,輕聲說,“你也應(yīng)該這樣的,小佑。我們只是玩玩,身體交流而已,你難道還想天長地久?社會的壓力太大,我怕承受不住,你不應(yīng)該出柜的?!?/br>芮睿的話中是拒絕,身體語言卻是示弱與安慰。司佑不懂心理上的事,他只是覺得應(yīng)該拒絕芮睿,但心里卻拒絕不了。第一次,司佑揍了芮睿一拳,丟下一地沈默跑了。芮睿捂著出血的牙齒,笑意盈盈地看著被甩上的房門。司佑會回來的,芮睿相信,而事實(shí)也是如此。一星期後的夜晚,喝得神智不清的司佑沖進(jìn)了芮睿家里,又哭又鬧地求芮睿不要離開他。那天晚上,芮睿把一星期前的那一拳連本帶利地討了回來。此時,他的性愛已經(jīng)不復(fù)暴虐的氣息,他學(xué)會戲弄男人的身體,令司佑獲得忍不住要尖叫的快感。然而,那只是在他愿意的情況下,當(dāng)他不愿意時,司佑就只剩下尖叫了。第二天,司佑以為一切恢復(fù)正常了。直到第三天,他看見少年再度出現(xiàn)在芮睿家中。他懇求、他謾罵、他哭泣、他憤怒,幾乎所有的招都使過了,芮睿卻依然如此。他甚至拿芮睿的性格來威脅:“除了我還有誰受得了你?總有天你會殺了你那些男人,你想當(dāng)一個殺人犯嗎?”芮睿瞄了眼暴跳如雷的司佑,笑了下,說:“你知道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職業(yè),那個職業(yè)叫醫(yī)生。有時候呢,要達(dá)成目標(biāo)并不需要直線,走一走彎路更好。而且,我現(xiàn)在的沖動沒有以前那麼強(qiáng)烈了,你看,這麼多男人,有哪個和你以前一樣一身傷的?”確實(shí)如此,自從“死亡事件”後,芮睿更像個正常人了,正常得令司佑有些恐慌,因?yàn)樗嬖诘淖畲笠饬x正在逐漸消失。司佑突然覺得無比的孤寂,他自以為站在世界的中心,世界卻早就消失不見了。“小佑,我們這麼多年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