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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議論的只言片語鉆進了芮睿耳中,放在以往他肯定會調(diào)笑兩句以示親民,這次,他只是推開門,站在門口冷冷的掃了遍,把小護士們嚇得鳥獸散。麻木的換上衣服,開始巡房,他的眼睛看著病歷,思想早已是一團亂麻,完全是憑著直覺在工作,即使這樣,也沒有任何人看出來。聽了剛才護士們的竊竊私語,他知道,此時的他已經(jīng)露了馬腳,這是不應(yīng)該的,他只能盡力控制著脾氣。這很難,非常非常難,失去司佑比他所想像得要早、要快,影響更大。只要一想到司佑再不會出現(xiàn),他的暴怒與瘋狂就在滋長著,在憎恨與憤怒不斷的澆灌下,他的情緒正在破碎的理智中掙扎。巡房完畢後,芮睿一進辦公室就鎖死了門,撲進寬大的沙發(fā)里長出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平復(fù)這股戾氣,這幾天他已經(jīng)試了所有的方法,仍舊無濟於事。無可奈何之際,他想起了那個新“砝碼”。第四章暴風(fēng)雨般的重逢(3)那個少年有點像司佑,卻比司佑要軟弱得多,家里很有錢,年紀又正是中二,叛逆得不行,芮睿只是稍使手段,他就成了最虔誠的信徒,瘋狂而盲目。也許該試試?自從上次大鬧一場後,無論少年怎麼來求饒,芮睿都沒有理,本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訓(xùn),現(xiàn)在看來,必須得提前用到這枚棋子了。只響了一下,電話就被接了起來,少年特有的變聲期嗓音傳了過來:“芮哥,你原諒我了?”“天韻,知錯了嗎?”謝天韻哽咽著說:“知道了,芮哥,你別不理我,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那麼沖動了?!?/br>芮睿停了幾秒,一邊翻著眼前的醫(yī)學(xué)雜志一邊說:“我也是為你好,你還年輕,如果沾上污點以後就難洗了。”“嗯,我知道芮哥你都是為我好,你也是沒辦法?!?/br>“是啊?!避穷@了口氣,漸漸在腦中理清了思路,“我最近真是心情糟透了,你來陪陪我好嗎?”“好?。 敝x天韻幾乎是叫了出來,叫完聲音又低了下來,“你那邊方便嗎?”“放心,我把那人趕走了?!敝v到這里,芮睿紋絲不動的語調(diào)里終於有了一絲恨意,“你今天來早點吧,我們一起吃飯。好久沒吃到家里的菜了,你會做嗎?”“沒問題,我會的!芮哥,你想吃什麼?”倆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jié),芮睿盡量不動聲色地提示著謝天韻,把一切習(xí)慣都往司佑身上靠,潛移默化地塑造著這個少年。辦完這一切,他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放晴,下班時的腳步也難得的輕快了起來。然而,等他到了家,好心情立刻就不翼而飛了。家里有一股糊味,雖然淡,但對他這有潔癖的人來說已經(jīng)夠了。大概是想散糊味,窗戶開著,深秋寒風(fēng)呼呼的往里家里灌。芮睿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曾經(jīng)被司佑說是冷血動物,偏偏他還愛干凈,在家里一定要脫鞋換衣。這可苦了司佑,不僅為他在家里鋪了地下暖氣,更是天天打掃吸塵,還特地買了棉拖鞋,每天中午來提前為他換兩片暖寶寶在鞋墊里,把空調(diào)再定時調(diào)好,這樣他一下班,就有熱呼呼的拖鞋和干凈的地面。這些都是他特地囑咐了謝天韻的,沒想到一進家門,迎接他的居然是這麼付亂糟糟的場面。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換了冰冷的鞋子走進廚房,等他發(fā)現(xiàn)廚房像是龍卷風(fēng)過境般,怒火終於爆發(fā)了出來。謝天韻是跑出去買成品了,他是富家子,十指不沾陽春水。為了心上人,他特意請教了家里的幫傭,但只有這麼一下午,臨陣磨槍,根本光不起來。這邊水滾了,那邊菜還沒切,不管不顧一整塊扔下去了,立時,guntang的水花四濺,燙得他直跳。還沒來得及處理地上的水,另一邊的鍋又溢了,伸手去拎鍋蓋的下場就是再次被燙,玻璃鍋蓋掉地上摔成了幾塊,他捂著手轉(zhuǎn)身沖個水,轉(zhuǎn)回來後,鍋就糊了。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看了看鍾點,謝天韻生怕外賣來不及,干脆沖出門買菜去了,等他拎著菜急匆匆的進門,就見芮睿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面無表情。那一刻,謝天韻的腦中哪里還有什麼廚房和菜,立時像歡樂的小鳥般沖上去就要撲到愛人懷里,沒想到,迎接他的是狠狠的一巴掌!芮睿是氣極了,又凍又餓,這一巴掌幾乎用盡全力,謝天韻饒是個少年,也受不住成年男人經(jīng)過鍛煉的力道,當(dāng)下就眼前金星直冒,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這一天很糟糕。芮睿冷靜下來後,使盡渾身懈數(shù)安慰好哭慘的謝天韻,還得自己動手收拾殘局。換作司佑,他大可以叫擅長家務(wù)的情人來幫忙,不,如果是司佑,根本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司佑絕不會一開始就急於求成,而是從簡單的菜下手,慢慢來,等積累了經(jīng)驗後再做大菜,并且會留出充分的時間。謝天韻太想討好芮睿了,偏偏芮睿喜歡的菜式復(fù)雜,他還挑了個最復(fù)雜的做,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搞砸。蠢貨,如果是司佑,肯定會叫家里傭人做一份打包好,以防萬一,放著大好資源不利用,簡直是愚不可及!芮睿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按著謝天韻在床上折騰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恨上了司佑。只是恨歸恨,根源不在身邊,他也只能把一腔怒火發(fā)泄到謝天韻身上。之後的一段時間,芮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調(diào)教謝天韻身上了,漸漸的,少年也有了幾分模樣,無論是從性情還是做事手法越發(fā)符合他的期望。焦躁緩解了,卻沒有消失。芮睿在等,等一個適合的時機,能夠讓謝天韻發(fā)揮最大的作用,知曉那最深沈的秘密。該怎麼辦?直接說?還是暗示?又或者干脆把謝天韻治成斯德哥爾摩算了!芮睿正在籌劃著陰謀時,司佑卻正體會著快樂。經(jīng)過一夜好眠後,雖然并沒有發(fā)生rou體關(guān)系,但司佑倒是對馮心遠感覺不壞。原來心理醫(yī)生并不都是那麼討厭,原來被人洞察心思也不是可怕的事,原來被人關(guān)愛著也不用花盡腦筋去想背後的意義,原來什麼也不想的安心日子是如此舒服。馮心遠是出來旅游的,積攢了好幾年的年假,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計劃了半個月的行程。倆人相處得很愉快,馮心遠“暗藏鬼胎”,司佑又漫無目的,自然而然便結(jié)伴而行了。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結(jié)伴又省了不少費用,司佑對馮心遠是感激備至,在他最失落最艱難的時候,是這個陌生人拉了他一把,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他和馮心遠這個朋友是做定了。只是,最近馮心遠總是令他哭笑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