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露出個漂亮的笑容：“為什麼？”

“我要看著你。”

芮睿的笑容更深了：“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有天我會把你親手送進牢里?！彼居雍敛涣羟榈恼f，“你覺得我不會嗎？”

芮睿沒有說話，只是把那浸滿了茶水的錄音筆拿出來，晃了晃，扔給了司佑，懶洋洋的躺了下去：“行了，有話等我出院說吧，我累了。”

司佑無言的收起錄音筆，走到門口時，背後又傳來芮睿的聲音：“對了，我回家時希望看見你在我家里等著，我可不想家里黑漆漆冷冰冰的?！?/br>
沒有回答，芮睿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暗笑起來──無論你怎麼逃，終究還是逃不遠。

司佑一聲不吭的急匆匆走出醫(yī)院，一口氣跑了好幾條街，他才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一屁股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

悔恨、內疚、痛苦、失望、慶幸……太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居然擰成了微弱的欲望。在芮睿冷笑著望向他時，他腦中想像的居然是芮睿從床上一躍而起，把他壓在病床上，脫光他的衣服，蹂躪他，令他在哭喊中達到高潮。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像芮睿在他的內心深處種了一顆種子，只需要一個咒語，就會化作牽線的樹枝，把他變成牽線木偶。

陽光燦爛的下午，司佑坐在陌生的街道邊，捂著臉無聲的痛哭──最悲哀的是，他甚至不知道為何而哭。

司佑不敢和馮心遠說病房里發(fā)生的事，可是從他那陰沈的表情上，馮心遠也大概明白了。

吃完晚飯，馮心遠拖出了收拾好的行李。

司佑什麼也沒說，他不能挽留馮心遠，如果讓芮睿知道了馮心遠的存在，他無法猜測芮睿的反應。

最好的反應是無所謂，但是如果不是無所謂呢？

為了逼他回來，芮?？梢匀パb瘋殺人，為了逼他就范，芮睿會怎樣對付馮心遠？更重要的是，如果發(fā)現馮心遠對他的重要性，那麼，芮?？刂扑氖侄斡謺黾右粋€，他不想這樣。

“你得病了，病的名字叫斯德哥爾摩癥?！?/br>
看著馮心遠認真的面容，司佑苦笑著道：“我知道?！?/br>
“那你不打算做什麼嗎？”

“怎麼做？”

司佑這麼一問，馮心遠也沈默了。

在他見過的病人里，比芮睿更殘暴更瘋狂的他見過許多，可是比芮睿更狡猾的他真沒遇上。精神病人并不如電影中那般狡猾冷靜，許多連環(huán)殺手也不具備冷靜與高智商，如果這個人真具有高智商，也不會作為連環(huán)殺手被捕了。

“如果你的生命有危險，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直接來找我?！闭驹陂T前，馮心遠鄭重的道，“我可以應付芮睿的，你不用擔心?！?/br>
“謝謝?！?/br>
馮心遠嘆了口氣，張開手臂：“來個告別抱抱吧?！?/br>
司佑靠過去，緊緊的擁抱著這個短暫卻感情深厚的朋友。如果不是芮睿，也許他們真的能夠有一段緣分，可是，現在卻注定只能無緣。

“感情很好啊?！?/br>
清亮的嗓音回蕩在狹窄的樓道中，司佑閃電般推開了馮心遠，震驚地看著站在不遠處微笑的芮睿。

第四章暴風雨般的重逢（9）

司佑完全沒想到，白天還一付“我要住一段院”的芮睿晚上就這麼大刺刺的出現在家門口。完全沒有提防的他，此刻就像在寒風中被剝光了衣服，從皮膚一直冷到心里。

“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芮睿似乎對倆人間的曖昧舉動毫不介意，淡淡一笑，對馮心遠伸出了手，“我是芮睿。”停了下，他瞄向司佑，笑得很是諷刺，“小佑的男人。”

馮心遠是第一次正面打量芮睿，說實話，如果換個環(huán)境，他很有可能會被芮睿吸引。不如說，大部分人，無論男女，第一眼都會被芮睿吸引。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光彩照人，即使在臉上還有淤青的情況下，依然能夠輕易令懷有戒備的他失了神。

不過，也只是一會兒而已。

馮心遠很快伸出了手，用力握上芮睿的手：“馮心遠?！彼緛硐虢o芮睿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骨頭受力的摩擦聲後，額頭上冒出冷汗的卻是他。

這家夥的手勁見鬼的怎麼這麼大！

芮睿卻像是什麼也沒做，笑瞇瞇的收回手，看向呆若木雞的司佑：“晚飯吃了嗎？”

“啊？呃……沒?！彼居訔l件反射地答道，“你出院了？”

“本來就沒什麼事?！避穷阶赃M了屋，“警察那邊結案了，我也就出來了?！?/br>
“結案了？”司佑一把拉住芮睿，“怎麼這麼快就結案了？你動了什麼手腳？”

芮睿側過身，笑容越發(fā)燦爛了：“你們警察的地盤，我能做什麼手腳？”

司佑無話可說，放開了手，尷尬的站在原地。

“我走了?！瘪T心遠發(fā)麻的手終於緩過勁來，他見司佑轉過身來，開口道，“能幫助我提行李下樓嗎？”

“好?！?/br>
司佑慌亂的應了聲，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芮睿的話：“順便買酒上來。”他應了聲，幾乎是逃出了門。

到了樓下，寒風一吹，司佑發(fā)熱的腦袋才慢慢冷卻下來，他焦躁的看了眼馮心遠，道：“你是今晚的票？”

“是啊?！瘪T心遠看了看司佑的表情，打趣道，“我如果答不是今晚的，你是不是會直接買張票送我上車？”

“嗯?！豹q豫了下，司佑垮下了肩膀，揉著太陽xue道，“小?？匆娏?。”

馮心遠有些擔憂看著司佑的臉色：“你還好吧？”

“我沒事。”司佑搖了搖頭，“你快走吧，一路平安?！?/br>
馮心遠知道這會兒說什麼都沒用，只得拍了拍司佑的肩膀，道：“有事一定要通知我?！?/br>
司佑用力點了點頭，親眼看著馮心遠上了車離開，他才慢慢往家里走去。那個他買下的屋子，此刻卻似乎變成了鬼怪的巢xue，更恐怖的是，他居然不害怕。

我不僅是斯德哥爾摩，肯定還有精神分裂癥，司佑自嘲的想道。

進了門後，司佑看了眼客廳，沒發(fā)現人。正奇怪間，一轉身卻撞見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芮睿，驚魂未定的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芮睿捧住腦袋，吻了上來。

芮睿的力量大極了，司佑幾乎無法掙脫，只得不斷後退，直到抵到沙發(fā)上，被一把按倒。他的上半身被按得無法動彈，嘴唇被吮吸著，芮睿那條舌頭在他口中挑動著，不一會兒，他就感覺下半身有了反應。

“你還真精神?！苯Y束了這個滿是侵略意味的吻，芮睿抬起頭，輕喘著說，“馮心遠沒好好照顧你的小玩意兒嗎？”

司佑黑著臉用力推芮睿，卻無法推開，只得無奈地拉住皮帶道：“我和馮心遠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