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這里耽擱。”說罷自己也離開，不愿多待。

“好……”蔣夫人不敢不應(yīng)，待丈夫身影遠去，才跟蔣素桓細問：“你就答應(yīng)了？”之前還與夏俊璽花前月下來著，這么快可忘？

蔣素桓道：“要么嫁人，要么一頭撞死，您說呢？”

蔣夫人捂住嘴巴，震驚道：“他，他真這樣說？”

“嗯。”蔣素桓點頭。

“你爹那個混不吝的，我們別理他，不過……”蔣夫人吶吶道：“你選擇嫁也好，總歸出了這檔子事，誰知道……”

誰知道蔣素桓的肚子有沒有事，要是有事，又是一樁丑聞。

單是蔣家幼子的身份，也許無人注意蔣素桓，然而事關(guān)夏家夏俊璽，怎知夏家人會不會追究。

“嗯，我心里有數(shù)?！笔Y素桓說道。

從蔣夫人有意無意地瞄他的肚子，他就知道蔣夫人擔(dān)心什么。雖是接受了前蔣素桓的記憶，但蔣素桓對能懷孕此事，仍抱著懷疑。

學(xué)術(shù)狂的因子作祟，蔣素桓震驚過后，便想有個標本供他研究。而蔣夫人的表現(xiàn)告訴他，他自己即將就是個標本，感覺實在是微妙。

又說媒婆劉姐順利拿下此事，回去與蘭氏的大嫂報喜，蘭氏的大嫂在對蘭氏報喜，蘭氏自然對夏俊輕報喜。

夏俊輕聞言，對母親感激一笑，靦腆而恬靜。

蘭氏道：“這下如何，可讀得下書，吃得下飯？”

夏俊輕窘然道：“母親莫要打趣我。”

蘭氏道：“我如何打趣你，是你自己的語言?！背蛄怂谎郏Φ溃骸暗饶阆眿D進門，有機會與他說吧?！?/br>
夏俊輕道：“母親會不會不喜他？”

蘭氏默了默：“還未進門就護上了，你應(yīng)該問，他會不會喜歡我這個母親？”那是個我行我素的孩子，蘭氏光是聽聞蔣素桓的傳聞，就知道。

“會喜歡的，您這么好?！毕目≥p認真道。

“傻小子，也只有你覺得好?！碧m氏嘆息道，因為也只有你是我的孩子呀……

三書六聘，計較上來繁瑣而費時。春天時定下的日子，入夏之后才過門。

答應(yīng)嫁往夏家之后，蔣素桓在蔣家大門不出，有什么需要便寫張條子，讓劉旺去購置。

蔣夫人時常來看他，必會聞到一屋子藥味，見他自己吃自己煎的藥，倍感驚慌：“桓兒，你喝的是什么？莫不是……”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胡思亂想，這是滋補藥方，對懷孕無礙的?！笔Y素桓澄清道：“還有，我沒懷孕?！币悦馐Y夫人天天偷窺他。

“你如何知道？你又不是大夫。”蔣夫人問道，兒子足不出戶，也未曾有大夫來過。

“您錯了，我是大夫?！笔Y素桓說道，仰頭將剩下的藥汁喝下去。

“什么？”蔣夫人錯愕，這絕對是開玩笑：“你逗娘呢，你什么時候成大夫了？”莫不是跟夏俊璽走近了幾天，就學(xué)了一手醫(yī)術(shù)？說出來也得有人信。

“在您不知道的時候，把左手拿來?！笔Y素桓搭上蔣夫人的脈，仔細辨認：“肝郁血虛，回頭給您陪一付逍遙散，立竿見影。”

“你還會配制藥散？”蔣夫人道：“不不，娘不信你會看病?！?/br>
蔣素桓道：“您最近是否有兩肋作痛，寒熱往來之癥狀。”見蔣夫人不語，又道：“頭痛目炫，月經(jīng)不調(diào)……”

“停停停，我信我信?！笔Y夫人捂住他的嘴，好讓他閉嘴，這是他能說的話嗎。

蔣素桓將那只手拿開，說道：“為醫(yī)者，不忌男女病人，為病而治。您著相了?！?/br>
蔣夫人敲他的頭：“少胡言亂語，滿嘴瞎話，你婚期將至，是時候著手準備了?！?/br>
“您不是一直都在準備?！笔Y素桓低頭，賣弄劉旺買回來的藥材，準備給蔣夫人配制藥散。

“我的準備好了，你還沒準備?！笔Y夫人道：“試嫁衣試首飾，教你管家管賬，還有夫妻房里那些事……在聽嗎？”

“聽著。”蔣素桓說道：“嫁衣首飾隨便，管家管賬勿要教我，我的時間不是用來處理瑣碎。至于夫妻房里那些事，本能足以，何須教導(dǎo)？”

跟著感覺走足以，花樣都是自然而然的，刻意追求反而不美。

“蔣素桓，你最近變得老成油滑，告訴我，這是錯覺。”蔣夫人認真審視。

“對，錯覺?！笔Y素桓將一朵曬干的野菊花，插到蔣夫人發(fā)髻上，施施然經(jīng)過，去搗藥。

柴胡、當歸、白芍、白術(shù)、茯苓各三十克，甘草十五克，制成散狀，每日服六至九克，用完即可。

蔣夫人不肯服藥，言這藥來歷不明，藥性不明，不吃。

蔣素桓說道：“離入夏就那么幾天，您再不服藥，我就帶走?！?/br>
蔣夫人紅了眼眶，就應(yīng)了他，每天按時服藥。到蔣素桓出嫁之日，藥散也服完了，哭著把蔣素桓送出門，驚訝地察覺，似乎大半癥狀已痊愈。

大夫？

第006章

再說夏俊輕和蔣素桓的婚事談成之前，蘭氏依列到華氏跟前報備。這事須得華氏點頭，不然婚事辦不下去。

當時華氏身邊陪著薛彩瑩，聞言不依，低聲與華氏抗議：“蔣素桓怎么能進夏府？我不依，如是俊璽表哥對他舊情復(fù)燃，我該如何自處？”

華氏想想也是，未曾答應(yīng)。

蘭氏怎好放棄，夏俊輕日思夜盼，總不能在華氏這里夭折。繼續(xù)好言相勸，磨得華氏同意。

倒是薛彩瑩心亂如麻，央求華氏道：“表哥也到了說親的年齡，姑祖母也一并為他打算罷?！?/br>
華氏哪里不知道薛彩瑩的心思，可是被夏俊璽拒絕多次，不敢貿(mào)然拍板，說道：“這事須得俊璽首肯?！?/br>
薛彩瑩道：“不如叫表哥前來，一道相商?！?/br>
華氏寵溺嗔道：“你這個不知羞的，也罷，就叫你表哥前來吧?！弊屟诀呷?，把夏俊璽傳到內(nèi)院來。

聽聞蘭氏替夏俊輕求娶蔣素桓，夏俊璽臉色發(fā)黑。當日后，他多次叫人送信與蔣素桓，皆原樣退回，并且讓那送信小廝不要再去，蔣家不再收他的信。

夏俊璽一腔熱情寫在信中，從未被人拆，多日下來耐心漸消，懷疑蔣素桓果真變心，傾向夏俊輕那邊去了。可是夏俊璽想不明白，夏俊輕到底哪里比他好？

薛彩瑩開口道：“表哥，大房的俊輕表哥要與蔣家小公子結(jié)親，你知道了嗎？”

夏俊璽木著臉說道：“現(xiàn)在知道了?！?/br>
華氏滿意道：“當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