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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于時抿唇一笑道:“無礙。此時已經(jīng)入了昆侖邊境,無需擔(dān)心醉酒誤事。”說完轉(zhuǎn)身而去。公孫睢看著葉于時進入廂房的身影不禁疑惑的看向方恪,這羅畢不是說葉于時對方恪不一般嗎?他怎么看不出來那里不一樣了?葉于時進了房間,唇角微翹。方恪是在躲他無疑。而他的疑惑還一直無解。正如扈駱?biāo)f,那日他的行動比他的理智還快。當(dāng)時腦中空白一片。他竟然感覺到了恐懼。方恪幾次三番詢問道侶。眼底明明白白的寫著急于確認(rèn)。他想要確認(rèn)什么?他的道侶是男是女?但是這和他有什么干系嗎?“你覺得男性道侶怎么樣?”方恪問這話的時候眼底亮閃閃的還帶著其余的情緒。像是在……毛遂自薦?葉于時憶起第一次見方恪,方恪眼底那種讓他不愉快的含義。還有那種仿佛洞悉一切的姿態(tài)。但最后留在他印象里的卻是方恪眼底對他的好感,欣賞,以及信任。明明沒有過交集,那么這一些情緒是從何而來?之后他的不喜,對方也感受到了之后卻是淡淡的無奈。在青花大陸時,他們成為了彼此可以交付后背的人。怎么能他一個人在疑惑而對方卻茫然不覺?你說對不對,方恪。葉于時眉眼稍彎,笑容淺淺。而此時方恪還一無所覺。一碗一碗的靈酒下了肚。到了半夜之時,飛舟之中一片安靜。方恪仰躺在床上,頭昏眼花。這些師兄弟們下手可真黑……想著方恪用手遮住了眼睛。他這兩天都繞著葉于時走的。葉于時看見他卻也只是笑容和煦的樣子。眼底的笑意和了然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承認(rèn)吧……方恪你彎了。你對一個男人有感覺。你還心跳加速還臉紅,擦。你敢不敢再沒用一點。接下來該怎么辦?方恪抓抓頭發(fā)哀嚎。大學(xué)時期,室友曾經(jīng)說過。該出手時就出手;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所以……?先不說方恪折騰了半夜沒用入眠。此時飛舟上的另一間廂房之中。“你不去看看他?他可是身負(fù)重傷又被門派所棄真是凄慘啊?!绷_清拉長的尾音道,眼底晦暗不清。智霄就如同沒有聽見羅清說什么,只是專心的擦著手中的軟劍。“去見他吧,不要到時候又后悔。你應(yīng)該知道他我們一回昆侖他只能被關(guān)入慎行崖,從此不見天日?!绷_清說完便合了門出去。智霄撫著手中劍,最終還是站起身往飛舟尾處被把守的廂房而去。輕輕推開門,兩人視線相對。看著蕭云溢手腳上的鐐銬還有那一身的血跡坐在床邊。智霄微微瞇了一下眼,心頭一窒。五十三年,再沒有這樣見過面。每一次不是針鋒相對便是故意無視。看到來人是智霄,蕭云溢隨意的靠坐在床上,帶動身上的鐵鏈嘩啦嘩啦的作響。姿態(tài)卻是隨意而自在。蕭云溢將智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后看著智霄花白的發(fā),如同老人一般的容顏眼底慢慢的浮現(xiàn)道:“我沒有想到你的劍最后走的是這條道。我以為你的‘美人劍’是以心為劍,心中有劍。卻沒有想到你最后會是以劍為心,劍既是心。”“有何區(qū)別?不論是以劍為心,還是心中有劍。不過殊途同歸?!敝窍鑫⑽⑻裘?。“人人都道蕭霄去姓,紅顏遲暮都是為了我。我卻從未如此想過。也不敢這樣想?!笔捲埔绲?,看著智霄笑了起來。太行弟子都知道蕭長老從來都是不茍言笑,若是笑也是各種譏笑,冷笑。但現(xiàn)在蕭云溢卻是在真真切切的笑。一如五十年前。智霄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幾分嘲弄的挑起了眉。去蕭姓,確實與他無關(guān)。沒有一點干系。一點也沒有。只是年少無知需要一點證明他已經(jīng)拋棄了過去而已。但其實蕭霄智霄根本也沒有區(qū)別。之意容貌,他只是厭煩了那些個自從他結(jié)嬰之后。一個個上門求結(jié)道侶的人而已。當(dāng)然還有一點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他的美人劍。有一招叫做【紅顏白骨】。蕭云溢眼底浮現(xiàn)一絲落寞,定定的看著智霄。“你教出了一個好徒弟。”智霄道,語氣帶著三分譏誚。“左丘很好?!笔捲埔绲浪坛鰜淼耐降芩匀恢朗鞘裁礃拥?。他從撿到左丘的第一天就開始盼望這一天的到來。然后這一天果然沒有讓他等太久。“我是在左丘之地?fù)斓剿?,故取名左丘?!笔捲埔绲溃f著看向智霄。五十三年前,他們也是在左丘之地遇上。那時候蕭云溢,戴單,智霄都不過是十余歲的年紀(jì)。在左丘遇見,然后引為知己。一同游歷九州大陸。就是那時候智霄已經(jīng)名聲在外了,昆侖派的美人劍,不知道引得多少人傾心。而戴單也是太行派八卦之一,內(nèi)斂而溫柔。唯獨那個時候的蕭云溢與如今完全不像同一個人??吹绞捲埔绲娜酥粫霈F(xiàn)四個字,紈绔子弟。完全是一副沒長骨頭的模樣,能坐著就不會站著,能躺著就絕不會坐著。如果說戴單和智霄下山是歷練,那么蕭云溢就完完全全是游玩。如果智霄的行俠仗義用的是手中劍,那么蕭云溢的行為就完全是砸靈石。智霄卻惟獨拿蕭云溢沒有一點辦法,就算他的劍擱在蕭云溢的脖子上,蕭云溢也是滿眼無辜,笑嘻嘻的調(diào)戲智霄??梢皂樦窍龅膭γ绞郑瑥氖置窖?。智霄就是恨的牙癢癢也沒有半點辦法。那時候所有人都認(rèn)為智霄和戴單可能會有那么點不一般的情誼但最后卻是智霄和蕭云溢二人在了一起。并且要結(jié)為正式的道侶。舉行道侶儀式。然而就在昆侖太行兩派前所未有的和諧,舉行儀式之前。太行派變天了,就如同昨日古剎寺太行變天一樣。戴單死了。九州大陸一時嘩然。作為太行八卦之子的戴單死了,而之前一直默默無名到近幾年才聲名漸顯的蕭云溢成為太行其余人共同認(rèn)可的太行這一代弟子中的掌權(quán)人。誰也不知道這戴單和蕭云溢昔日的好友,為何會生死相搏。而蕭云溢竟然是略勝一籌。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只有戴單和蕭云溢兩人知道。如今也只有蕭云溢明白。之后,便是決裂。智霄和蕭云溢的決裂。從此之后太行派的蕭云溢,便已經(jīng)不是之前那個紈绔子弟了。“紅顏白骨皆是虛妄,你太執(zhí)著與表象了反而沒有進益?!笔捲埔缟焓置嗣约耗樕系陌毯凼稚系逆i鏈再次嘩嘩響起。不過片刻,那臉上疤痕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智霄手指動了動,無言。那道疤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