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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外貌,昆崚道人不過二十出頭。但任何修士都不會懷疑,站在他們面前的絕對是個大前輩。因?yàn)槟请p眼睛,一雙經(jīng)過時間沉淀的眼睛。“掌門。”智霄道,將一個卷軸遞了上去。昆崚道人接過卷軸卻并沒有馬上展開,而是看著智霄花白的發(fā)道:“你的劍呢?讓我看看?!?/br>智霄抽出腰間的軟劍,遞了過去。劍一離手便開始震動起來,似是不滿。昆崚道人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劍身,然后遞還了回去。道:“他名為何?”“弟子將其取名為‘顏’?!敝窍鼍従彄嵘蟿ι硇χ鴮挼廊说?。“當(dāng)日我將昆侖交予你管理,你卻推給了智愚。如今門派之中烏煙瘴氣,你如何說?”昆崚道人道。智霄低下頭道:“是弟子的錯?!?/br>昆崚道人只是掃了智霄一眼道:“我已經(jīng)無法突破了。”說著昆崚道人眼底滑過一絲寂寥。當(dāng)年的同伴如今也只留下了他,或者還要算上太行派和天山派那兩位。到如今,他還能想起幾千余年前,樂正將昆崚道人這個道號傳給他時的場景。三千多年前,三陸大亂。亓官,樂正,公孫,呼延美人,還有他計伏成。在亂世之中,建立起了昆侖派。而掌門這個位置,從最豪爽的亓官當(dāng)了開山掌門,然后開始交接給呼延美人,然后是樂正,最后到他。掐指一算,他已經(jīng)三千七百余歲了,活的夠久了。樂正坐化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快兩千年,上窮碧落下黃泉……曾經(jīng)的誓言被肩上的重任阻擋。樂正已死,他亦無生。但昆侖派還需要他這個掌門,所以他從計伏成變成昆崚道人。如今想起以前,還仿若是昨日一般。在當(dāng)年那場浩蕩的三陸大亂中,能夠活下來的都是強(qiáng)者。所謂亂世出英雄,他們那時就想著要做出一番大事業(yè)。幾人之中公孫是隨遇而安,亓官卻是一個真正的將才,昆侖派的根基有一半是亓官打下來的,呼延美人野心勃勃,樂正也一樣而他計伏虞卻只是因?yàn)闃氛尤搿?/br>他是雷系變異靈根。十七結(jié)丹,二十五歲便邁入元嬰,稱的上是當(dāng)年的元嬰第一人。而樂正卻是普通的雙靈根資質(zhì)。修真修真,說是去偽存真。那么親人的逝去,朋友的逝去,自己的弟子逝去,還有……道侶的逝去。最后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還有這屹立的昆侖。難道這就是去偽存真嗎?計伏成,所有人眼中最可能證道飛升的人,卻從一千八百五十二年前修為一直停滯不前。為什么要飛升……若是真的有仙界,沒有樂正的仙界他也沒有興趣。所以就這樣吧,守著昆侖,然后將昆侖交付給下一任。而如今,他元壽將盡。只剩下短短七十余年,昆侖到了該換掌門人的時候了。“智霄,莫要讓我再次失望?!崩挼廊说溃骸拔绎w升已經(jīng)無望,往后昆侖便要真正交予你們這一代人了。我們這種幾千年前的老怪物們該退出舞臺了?!?/br>“掌門!”智霄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掌門說這話的意思……他不敢想象。想著智霄還想說什么,卻被昆崚道人的一個眼神止住。“這慎行崖,往后便從派中挑選弟子來鎮(zhèn)守罷。我這個掌門說來也可笑,這幾百年做的唯一一件事也就是守著昆侖派的靈脈之源。三大門派之間的制衡……呵呵,生生把對方都困在了門派之中。彼此都相互忌憚,相互制約。……”話說到這里昆崚道人不在往下說而是道:“你那弟子倒是有大機(jī)緣。好好栽培不失為一個好苗子。倒是卦象所示不可過分在意。他卻是與我昆侖氣運(yùn)有所聯(lián)系。不然為何能夠……”魂穿虛空。最后四個字昆崚道人并沒有說出口。智霄聽著點(diǎn)頭應(yīng)是。“去把他們都給我叫過來?!崩挼廊藫]揮手道。面上有幾分疲倦之色。待智霄離開后,昆崚道人沉吟片刻。展開了卷軸,上面分明是方恪列出的課表。“確實(shí)有點(diǎn)意思。”昆崚道人唇角微微一勾道。方恪的課表實(shí)行的這幾日里。門派之中安靜的有些過分。安靜的十分不正常,那些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長老一個也沒有出現(xiàn)。方恪去窮山谷尋智霄也沒有尋著。只是每日都有智霄給他發(fā)的紙鶴。門派之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方恪心想。和陳褚等人探討過后,幾人照樣有些摸不清頭緒。別說他們,就連方賢清,蕭昌秋等人都不知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情。門派之中的長老們一下子連影子都找不到。而方恪……雖然商行交給了袁金,弟子們的早晚課也有陳褚。但是方恪近日被方家纏上了。方家如今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先是送來大量的靈石靈植丹藥符箓,之后又是信件催促。目的只有一個,讓方恪回方家一趟。方恪在這其中卻隱約聞到了令人不安的陰謀的味道。信件中甚至提到了要將方恪的名字入到宗家的族譜之中。這樣的迫不及待,已經(jīng)超出了想要交好或者彌補(bǔ)關(guān)系的范圍了吧?方恪皺了皺眉,原定是明日回方家一趟。如今看來沒有摸清方家的意圖之前還是謹(jǐn)慎為上??傆X的方家的這種表現(xiàn)有些過頭了。事出反常即為妖。先探探情況吧。方恪正思索著。突然響起了一陣震動,地動山搖。方恪穩(wěn)住身體,驚駭莫名的看向天空。只見昆侖派的長老們一字排開,而遠(yuǎn)方不知名處。一片火光,那火光染紅了半邊天空。而震動仍在繼續(xù),瘋狂的震動。整個昆侖一片驚慌。方恪看著智霄低頭看了看門派。……那是眼淚?方恪瞪大了眼,智霄眼中淚光一片。許久許久,直到那震動平息。轟的一聲。大cao練場的昆侖碑碎裂開來。一字排開的長老們發(fā)出不可抑止的驚異之聲后靜默的相互對視一眼便落了下來對著遠(yuǎn)方的火光處跪了下來。于此同時。天山之上,太行之中,祖山寺之內(nèi)同樣一片肅穆。可以說此時此刻,整個九州大陸的修士都將視線落在了北方那仿若灼燒了天空的火光之上。這些人中有知道內(nèi)情的,但是絕大部分人是如同方恪一般對此一無所知的。“鐺,鐺,鐺……”門派之中的古鐘響起,這次是響了整整二十三聲。方恪怔忪片刻,也朝著那火光處跪了下去。整個昆侖之中所有人跪了一地。二十三聲……是喪鐘。意思是掌門坐化了。一瞬間方恪腦海中閃過千萬個念頭。掌門怎么會去世?發(fā)生了什么事?門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