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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雖然學會了森羅劍訣的所有劍招變化卻并未領(lǐng)悟森羅劍訣的劍意。徒有其形未知其意。方恪平平舉起劍,沒有用他所知的任何劍招。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劍刺出。錚!一聲尖嘯。仿若驚濤拍岸一般。聲勢浩大。一點涼意從身體內(nèi)擴散。原本和太阿劍氣融為一體的森羅劍氣竟然猛然擴散。一向霸道凌厲太阿劍意竟然淹沒在浩蕩而來的森羅劍意之中。方恪內(nèi)視只看見一片白茫茫的劍氣充斥在整個丹田之中,然后緩緩而動顏色愈發(fā)淺淡。直至最后丹田之中只有金丹在滴溜溜的轉(zhuǎn)動。無形,無跡。之所以森羅萬象,是因為能夠容納萬千。方恪邁出的腳落地,收劍。就地盤腿入定。方恪‘看見’了一片浩瀚的海洋。雪白的浪花,洶涌的激流。海面時而平靜時而急湍。他就站在海面之上。感受著海浪所有的變化,有一種融入了這片海的感覺。這一感悟便過去許久許久。待方恪再睜眼,那塊刻著器字的大石塊和之前并無二樣。方恪幾步走到石塊前,只見那石塊上密密麻麻有許多劃痕。其中多數(shù)為劍所劃。劍意殘留有許多。方恪摸著新刻上去的一道劃痕,微微一笑。拍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方恪繞過巨石再次往前。卻在這巨石背后看到了他入山以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巨石背后,一名白衣青年背靠著巨石盤腿而坐,面容俊美。看上去十分無害,只是他手上捧著的一只墨玉龜甲十分惹人注意。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白衣人緩緩睜開眼睛看向方恪。方恪不自覺的動了動手指。這人的眼神和葉于時好像。睜開眼后的白衣人仿佛瞬間褪去無害換上了冷肅。一雙眼給人寒氣颼颼的感覺。“在下方恪,不知閣下是…”方恪微笑著拱手道。白衣人緩慢起身捧著龜甲回了禮道:“見過方師弟,在下衛(wèi)彖?!眲幼魃咸舨怀鲆唤z錯,只是方恪卻是仍舊看出了衛(wèi)彖對他有些許排斥厭惡之意。方恪抿唇輕輕一笑道:“原來是衛(wèi)師兄。莫怪其余師兄找不到師兄你,原來你是進山了?!边@個衛(wèi)彖在門派之中地位很獨特。因為他是昆侖派相士一派的傳人。而昆侖派內(nèi)相士一向是一脈單傳,自從其師父智昆去后,昆侖派就只有他這么一個相士了。他入山之前聽聞過這位師弟不少傳言。有人甚至把衛(wèi)彖和蕭昌秋并列為昆侖二冷。衛(wèi)彖就抱著龜甲站著,只是挪了挪腳步淡淡道:“請師弟先行?!?/br>方恪微微一笑,并不以為意。便又邁開了步子他一向不相信卦象之說或者命定之類的東西,對于相士不推崇也不討厭。只是許久沒有見到人此時見到同門有稍許喜悅而已。方恪再次前行腳步緩慢卻并未滯凝。不知道他遇到的下一個坎是什么?“等等?!毙l(wèi)彖突然叫道。方恪回身疑惑問道:“有什么事嗎?”“相逢即是有緣,衛(wèi)彖為你卜一卦如何?”衛(wèi)彖冷淡的看著方恪道。“好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狈姐∥⑽⒁汇峨S即笑道。“需要我做什么嗎?”“不需要。只是若要卜詳卦你需要在我三丈之內(nèi)?!毙l(wèi)彖道他見已經(jīng)取得方恪同意便盤腿坐下,手心一翻。一朵橘色的火焰燃起,將龜甲置于火上。過了一會兒龜甲發(fā)出噼啪的爆破聲,而那墨玉龜甲背上出現(xiàn)碎裂的紋路。衛(wèi)彖冷冷的掃了一眼紋路,然后對著看著他的方恪道:“南方兇兆。你下山之后切記不要往南方去。”方恪一怔,剛剛開口欲問。衛(wèi)彖冷冷的打斷道:“言盡于此,無須多問?!?/br>方恪眨眨眼,到口邊的你怎么這么厲害卜的這么詳細又咽了回去。衛(wèi)彖伸手朝著山上一比,擺明了送客的模樣。方恪摸摸鼻子,留下一句多謝便轉(zhuǎn)身離開。這位師兄送客的手勢真熟練。方恪想著衛(wèi)彖剛剛說的那些話,稍稍思索了一陣子。南方兇兆,這相士之術(shù)果然精準。他出山之后要去的地方也確實是南方。衛(wèi)彖看著方恪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龜甲。師父卦中的兩人,如今可以確定其中一個是方恪了。另一個是誰?葉于時上次他已經(jīng)算過并非卦中之人,那么難道另外一個人會是派外人士?不過既然如今知道方恪對于昆侖非兇他便放心了。只是對于方恪的那個大兇之兆,衛(wèi)彖并不想為其再卜。他既然已經(jīng)對他說了南方兇兆,只要方恪下山后不往南方去自然可以安然無恙。但若是他去了,出了什么事那也和他無關(guān)。衛(wèi)彖收起龜甲轉(zhuǎn)身下山。衛(wèi)彖的身影和方恪的身影恰好相背而行。自從遇到過衛(wèi)彖之后。準確的是說在領(lǐng)悟了森羅劍訣之后。方恪的修為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在增長,按照方恪的說法就是好比吃了仙丹一般。但最終在金丹大圓滿處停頓了下來。上山之路路途依舊艱難,但方恪從來不曾停頓。經(jīng)過第一個坎之后,方恪又過了一個坎。其中的艱難就…就如同方恪此時再也找不到一條干凈的完整的外套一般。直到有一天開始,方恪越來越慢。甚至一天只能邁出一步,然后一步也邁不出了。方恪一身玄色衣裳,拄著劍氣喘吁吁。他甚至感覺到再前進一步,他的五臟六腑便會被擠壓爆裂。“多少步了?”方恪問道。“兩萬零三步?!碧⒌?。方恪微微一笑,隨手將長了許多的頭發(fā)束好。然后道:“兩年多了,我們下山吧?!闭f完,方恪便沒有絲毫猶豫的轉(zhuǎn)身下山。他清楚的知道若是要再往前除非他悟出劍心或者結(jié)嬰,但劍心又豈是如此好悟的?結(jié)嬰?那就更是說笑了,沒有結(jié)嬰丹他敢結(jié)嬰嗎?一路下山,神清氣爽。遇到不少前進不了卻仍舊執(zhí)著于上山的同門師兄弟們。方恪對于其余人訝異的目光僅僅是微微一笑。進入問道峰然后滯留在此的人并不少。哪怕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到了‘極限’卻仍然不放棄,試圖打破‘極限’。撞了南墻還不死心。堅持固然是好,但是有時候要懂得量力而為。太過于如此,那便是傻。問道峰,他還會回來的。方恪瞇眼回望看不到頂?shù)纳椒澹t早有一天他會站在這山峰最高處。出了問道峰,方恪粲然一笑手中十余只紙鶴翩然飛舞向不同方向。待方恪御劍而起,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感嘆的時候。一只紙鶴翩然而至。“阿恪,我在荒漠大陸?!?/br>方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