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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而此時就在雪原之上,萬里的冰川之上。十余名只著薄薄法衣的佛修將三名修士圍困在圈中。其中兩名修士面色慘白,血水染紅了腳下的雪。那名并未受傷的就是葉于時,他著著一身白衣,白衣外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筆直的站在圈中,神情冷漠的看著一言大師。整個人的氣息和冰川的寒意竟然有些相似,哪里還有什么溫文儒雅俊逸非凡的大師兄形象。幾日前,羅畢和公孫睢二人在被追殺。兩人和葉于時按早已約定好的時間碰了頭,卻沒能躲過如是觀的追蹤。終于在今日被圍困與此。“前輩所言,恕晚輩不能認同。私以為,不論你們的目的有多么高尚無私,但只要手段是骯臟的。這件事就必然是錯誤且骯臟的。大師難道不會覺得手上鮮血淋漓,洗不凈嗎?”葉于時眉眼淡漠的道。一言大師不為所動,他看著葉于時低聲道:“佛曰‘大慈大悲’,大慈者大悲也,大悲亦是大慈?!?/br>葉于時挑了挑眉道:“不大慈,不大悲才是智者所求?!?/br>“非也?!币谎源髱煹溃骸昂伪厝绱?。此事與你無關(guān),放下他們二人,我等自會放你離開?!?/br>“這不可能。”葉于時淡淡道。一言握著念珠的手頓了頓,雙手合十道:“那就恕在下不客氣了?!?/br>公孫睢一手摟著羅畢,另外一只手執(zhí)著一個算盤。倒是羅畢,冷笑著道:“說的好像你客氣過一樣。大師兄你何必和他們廢話這么多?直接打吧?!?/br>另外一名佛修怒叱一聲:“無禮,待我殺了你們給一行大師報仇!”一言抬手止住那名佛修,看向葉于時道:“不欲無妄殺生,你自離去我如是觀不會與昆侖計較。”葉于時微微一笑,看向一言道:“大師果然是大師,天下禿驢皆一般?!?/br>第223章如是觀【二】而此時,方恪正在離雪原足足有幾個日夜路程的平原。葉于時在凡界時,方恪曾經(jīng)提著劍為他去殺人。此時,方恪又提著劍帶著太阿去殺人。江沉舟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將黃翼放出來。并且將黃翼折磨至此,才送出這么一個消息。于是他放下派中一切,不惜一切代價去殺死十方。因為他知道江沉舟既然認為十方該死,那么十方一定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十方坐在大大的帳篷之中,轉(zhuǎn)動經(jīng)筒的手微微一頓。心頭一個念頭閃過,然而就在此時。坐在他身旁的鏡非突然出聲道:“十方師父,您今日要去天山嗎?”十方眉頭皺了皺,再凝神。那個念頭已經(jīng)一晃而過,竟不知因何而起了。“恩?!笔嚼涞幕貞艘宦暎凵褫p輕掃過衣袖。這里有一封信,一封足以改變天山態(tài)度的信。一封他必須親自去送,親眼看到朱掌門拆開的信。這封信也將改變九州大陸和修仙界……說不得這封信將會被載入史冊,成為歷史上的又一個轉(zhuǎn)折點。這天,是真的要變了。十方站起身,走到了帳篷外。“你去告知笛老祖一聲,我們即刻啟程?!?/br>然而就在他們行了百余里地之時,十方看到了擋在路上的兩個人。他看著方恪,沒有太多驚訝竟然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倒是他身旁的笛老祖,面色驟變,死死的盯著方恪身后的太阿。黃海一戰(zhàn)之后,恐怕無人不知這一頭銀發(fā)的男子乃是合體期的修士。而且還是一名劍修。但笛老祖看向太阿的眼神里是滿滿的驚懼。他喃喃道:“太阿劍?!?/br>笛老祖此番是代妖府而來,或者說是代綠蘿而來。那么綠蘿知曉的他都知曉了。太阿劍對于昆侖,太行等派來說或者只是一把神兵。不會影響大局,但是對于青花大陸上的人們來說,那就是敬畏懼怕……是神化了的神兵。如同傳國玉璽一般。所以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它。那么這把劍有一名合體期的劍靈,對于他們來說不會讓他們退卻,只會讓他們更加瘋狂。而笛老祖恰巧知曉方恪和太阿之間的烙印秘密。于是,他和妖府達成了一致私底下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但可笑的是他們畏首畏尾做出的那些事情對于太阿來說卻是連看一眼都嫌多余。因為太阿是合體期修士。這個因為后面,理所當然的可以接下許多所以。比之妖府更可笑的是方家。若是太平盛世,或許方家做出的這許多事可以讓許多人念叨很長的時間。但可惜,在這亂世之中他們掀起的波浪小的不足以映入人眼。是以,在此地看到太阿。笛老祖心底是無盡的絕望……上一次他不知道太阿是合體期修士時還可以過上一招。但現(xiàn)在他連出招的都不能。而十方卻是一直望著方恪,他輕聲問道:“你如何知曉?”但實際上這個問題他已經(jīng)有了答案。他表面上平淡無波心底卻是泛起了波瀾,因為知曉這封信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三個,左丘和韓箜是絕不可能。那么只能是他了。看來穆影長老確實不是暗樁,而是被冤死的。那么太行派查了這么久的那名暗樁……竟然會是他嗎?十方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贊嘆……這世間竟然有這樣的人。實在是有些可怕。誰能想到,他會是暗樁?太行甚至把查暗樁的事情交付給了他。細細思來,卻又有那么幾分段瑞。畢竟他在太行無朋無友,無牽無掛……方恪看著十方的表情,唇角微微一抿??磥?,今日十方確確實實是非死不可了。江沉舟已經(jīng)將他自己的命押了上來。到底十方身上有什么?以至于江沉舟不惜如此?方恪瞥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太阿道:“你的手下敗將交給你了。”說完,方恪看向十方微微一笑。兩人對視,竟和初次遇見那次一般無二。“我第一次見你時,便已經(jīng)料到會有今日?!笔降?,他手中的轉(zhuǎn)經(jīng)筒緩緩的轉(zhuǎn)了一圈。他的死劫確確實實是應在方恪身上,只是那時無因,是以無果。但今日……他袖中的這封信就是因。方恪挑了挑眉,沒有接話。十方微微一笑,滿目的悲憫。方恪拔劍。兩人之間隔著十余丈,這一片的青草發(fā)出沙沙的聲音,腰肢隨著不知從何而起的罡風四處搖曳。斷去的草葉被風卷向空中,而后又如同被利刃切開化作一點碎屑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