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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景澤糾纏,不想非逼著他說清道明坦白只愛他一個。他只是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大,他試過也努力過,但景澤突然決定的事情,也讓他認清,感情的的事糾纏無用。三年前考到這里,他連公車都不會坐。他穿的是農(nóng)村自己做的內(nèi)褲,被宿舍里的舍友笑土。他喜歡把錢放到一個小布袋里,然后貼身放著。這是他嬸告訴他的,說錢只有貼身放著才最踏實。曲靜深想,農(nóng)村和城市最大的區(qū)別就是,農(nóng)村人需要錢過日子,柴米油鹽踏踏實實。城里人需要錢讓物質(zhì)變得更豐富,享受其中的樂趣。而情啊愛啊是城里人興的東西,他們農(nóng)村人就是成家立業(yè)過日子。城里人衣服破了直接丟掉,而他們縫縫補補繼續(xù)穿。景澤說他們農(nóng)村,就是放羊娶媳婦生娃。其實這并沒有錯,曲靜深想,學著城里人愛一回,也不枉在這里呆了三年。景澤跟景森聊了很久,景森一眼就能看透景澤的心事,問他:“你這樣去國外,他不會吃醋嗎?”景澤說:“我cao,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景森無語,過了一會又問:“如果真找到程逢,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景澤冷笑:“問的好,你還會跟簡明越在一起嗎?”景森揉揉太陽xue:“小聲點,別讓陶陶聽到,不然又麻煩?!?/br>景澤:“……”景澤到晚上才回去,順路給曲靜深買了塊小蛋糕。他知道曲靜學愛吃甜的,當然…還有點討好的意思。結(jié)果回到家,人卻不在。曲靜深在這兒也沒啥朋友,景澤第一個就想到小白,立馬給他掛了電話:“小白白,又把我家兔子拐哪去了?。啃⌒母绯槟?!”小白有點呆愣:“我哥他回家了,沒跟你說嗎?”景澤好大會沒反應過來:“我cao,回哪個家???”小白說:“今天上午走的,我送他去的火車站,估計現(xiàn)在都到半路了?!?/br>景澤頓時就炸了:“我日?。。≌f個屁,我剛到家就不見人了!”小白:“……那個,我哥給我留了個坐機號,要不你打過去問問?”景澤差點沒把手機摔了,我cao,這是跟誰學的離家出走?日…第七十九章回家綠皮火車開的很慢,在路上會時不時的停車,給快車讓路。曲靜深晚飯吃了些泡面,他胃本來就小,吃了沒幾口就再吃不下去。夜越來越深,車廂內(nèi)的燈光昏暗,像生了銹似的,但比鐵銹又多了些煙火氣。車窗外全是黑鴉鴉的不明物,除了遠處人家未熄的燈火,再也看不到其他。偶爾會經(jīng)過某個城市,放眼望去,街上空蕩蕩的,霓虹燈卻依舊亮著。雖然沒有那個城市的華麗,但心情失落與否,從不論身在何處。曲靜深看累了,就在桌子上趴一會。車廂里很安靜,許多人因為旅途的疲憊酣睡起來。呼嚕聲清晰地傳入耳朵,這樣吵鬧的安靜。曲靜深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失敗,但一個農(nóng)村小子,又要渴求些什么?這個想法讓他坐立不安,想去廁所那兒洗洗手,又想去買瓶水。明明手不臟,也不渴。曲靜深最后還是忍不住想,景澤大概已經(jīng)出發(fā)去國外了吧。他想到這里,又覺得自己不爭氣?;蛘咚麖男○B(yǎng)成的習慣,讓他不知道能擁有什么,要去爭些什么??帐幨幍膩韥砘鼗?,就自己一個人。景澤掛斷小白的電話,把手里的小蛋糕泄憤似的摔了個稀巴爛。精致的小蛋糕被摔的七零八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房間里很安靜,不像平時,曲靜深總在這里等他回來。就在這時,景澤收到條短信,發(fā)件人的名字讓他沒勇氣打開。程逢,甚至有段時間,景澤把這個名字叫成‘重逢’。曾迫切的希望再重逢,可對方卻消失的一干二凈。景澤按開短信時手有些顫抖,短信內(nèi)容很短,就幾個字:我過的很好。景澤想按拔號鍵,可按了以后又立馬取消,換成回復短信的模式。他匆匆忙忙地打上一段話,又趕忙刪掉。最后發(fā)送出去的只是短短的幾個字:我想見見你。短信發(fā)出許久,程逢都沒有回復。景澤把手機丟到一邊,呈大字型躺到床上。他左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撈,空蕩蕩的,沒有人。景澤嘟嚷:“臭兔子,跟誰學的離家出走?嗯?看我逮到你不好好收拾你!”這時手機響了,景澤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點失落地按下接聽鍵:“喂,又有什么事?”景森說:“想好沒?跟不跟我一起走?”景澤很糾結(jié),他真想立馬買機票飛到離曲靜深家最近的那個城市。但是,心里又有個聲音在喊,反正跟他來日方長,也不急在這兩天。景森沒等到景澤的回應,繼續(xù)問道:“我聽說他不太常待在一個地方,要是不想去就算了,反正以后還有機會?!?/br>景澤說:“別,我去,夜長夢多。什么時候的機票?”景森滿意地笑了笑,說:“明天下午?!?/br>掛斷電話后房間里又安靜下來,景澤翻著手機里的通話列表,想出去鬼混,卻又不知道該找誰。擦,兔子,你等著我逮著你的…曲靜深第二天下午才到他們省會城市。他跟著人流從站臺出來,才知道天氣并不好。天陰的很沉,隨時會下雨?;疖囌旧先藖砣送甲叩暮芗?。曲靜深站在出站口放眼望去,三年前他就是從這里坐火車去的那個北方城市。似乎一切沒變,又似乎一切都變了。火車站對面不知何時建起了汽車站,還有幾個冷飲店、快餐店,以前是沒有的。曲靜深在那站了才一會,就開始起風。風很涼,吹的他臉頰一片清爽,也把他的襯衫吹的鼓起來。他怕一會下雨,趕緊小跑著去對面汽車站買票,希望天黑之前能到家。還沒等他走到汽車站,豆大的雨點就落下來,砸到他臉上、脖子上。等他小跑到汽車站,襯衫都濕了半個,粘嗒嗒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蛇@些,比起手里的車票,卻顯得無關痛癢。這汽車不到他們村里,要回去,還要再轉(zhuǎn)次車。外面下起大雨,玻璃窗上被雨水淋得模糊一片?;疖囌旧鲜撬纳y跑的行人,隔著窗子還能聽到小孩的哭叫聲。這一切都讓曲靜深覺得陌生,似乎離得再近,也會有格格不入的感覺。疲憊感襲來,他閉上眼睛開始睡覺。兩個半小時后汽車到站,雨已經(jīng)停了,空氣很清爽。曲靜深在車站等了好大會,都沒等到去他們村里的車。最后只得跟人合租了一輛小面包車,司機說直接送到村里。跟曲靜深同車的人都是從外面打工回來的農(nóng)民工,他們說話聲音很大,言語粗魯。有個特別壯實的小伙子切了個西瓜,分完自己的熟人,問蜷縮在角落里的曲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