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書迷正在閱讀:色素之死性不改、末日迷宮[無限]、揣著劇情拯救世界、回到偏執(zhí)霸總少年時、日久生情、過氣影后的翻紅之路、我的室友老想著我的菊花、未來之承天、終歸塵土、1982:小鎮(zhèn)血族實錄
得手足無措。"你下去吧,別說是你,就是皇帝來了也未必攔得住他。"蕭戟折下一段枯枝,一邊轉(zhuǎn)在手里把玩,一邊含笑看著少年。少年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哼,"你既然知道我的厲害,就趕緊讓開了。大將軍在里邊是不是?你別想騙我,我去過大將軍府,那里的人說大將軍到這里來了。"蕭戟微微一笑,"我為什么要騙你?這里天寒地凍,你想在這里說話,我可不想。"頓了一頓,轉(zhuǎn)頭吩咐了下人幾句,又對那少年道:"我命人在西花廳備下茶水,那里暖暖和和,到那里說話不是更好么?"少年雖然嬌生慣養(yǎng),但終究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別人對他好,他自然會十倍的對人好,別人對他不好,他也會十倍的報復(fù)回去。正是這個秉性,縱然有滿肚的火氣,在溫和含笑的蕭戟面前,也發(fā)作不出來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昂了頭,"你既然這么說,我不好拂你的情,但我可不是怕了你。"生怕蕭戟不信,又添了一句,"我連皇帝也不怕!"等了等,見蕭戟撐著傘走在前頭一句話也不說,心頭莫名焦躁起來,幾步趕上了他,盯著他的眼睛道:"你不信么?"蕭戟笑了一笑,為他拂掉肩頭的落雪,"我怎會不信。天又下雪了,你站過來些,不要凍壞了。"邊說邊將手中的油傘往少年那頭移了移。少年心頭一暖,口氣軟了下來,"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剛才我還這么大聲的罵你。"頓了頓,"昨晚我見你和那大將軍坐在一起,我便把你們當作一路人了,現(xiàn)在看來你雖然和他是朋友,但卻不像他那么壞。"蕭戟垂下眸子,似乎在看濕滑的雪地,"大將軍是壞人么,我可不知道。"少年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高興的事,拍手笑道:"我想也是這樣,你這樣的好人,若不是毫不知情,怎么會跟他那樣的惡人做朋友呢?"說罷嘆了口氣,老氣橫秋的拍著蕭戟的肩,"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雖然沒有人能真正明白別人想些什么,但只要手上牢牢抓著權(quán)力,不讓別人知道自己想些什么,也就什么都不用怕了。"蕭戟失笑,"這些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少年臉紅了紅,晃晃拳頭,"你管這么多做什么,總之你要牢牢記住我的話。"蕭戟點頭,正色道:"我記住了,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真是多謝你了。"少年心滿意足,比得了皇帝的賞賜還要高興,正想再提醒蕭戟幾句,卻聽蕭戟嘆了口氣,"其實不懂人心,未必是最可怕的。"少年偏了頭,"那什么才最可怕?"蕭戟看著空中紛飛的雪花,慢慢的道:"......相鄰咫尺,宛如天涯。"少年不解,待要再問,但見蕭戟眉頭微蹙,似乎滿腔心思,登時住了嘴。心里沉甸甸的,只想著想個什么法子讓這個像兄長一樣溫柔的人忘卻煩惱。少年不知道,他已將蕭戟當作他最親近的人了。"你府上的廚子好不好,待會呈上來的糕點不好,我可是一點面子也不會給的。"蕭戟淡淡的道:"做得不好,把那廚子趕出去就是了,何必留什么面子?我這府邸哪里能跟皇宮相比?"少年急急的道:"不,不,你這里好得很,比皇宮還好。"見蕭戟奇怪的看他,心知自己將話說得滿了,"嗯,只是比皇宮差了點。但是皇宮里可沒有人像你這樣對我好。"踏上臺階,蕭戟手了傘,摸摸他的頭,"難道皇帝也對你不好了?我看再沒有人像皇帝那么寵你了,連流光也給了你。""皇上雖然對我很好......"少年神色黯然,"唉,你是不會懂的。"蕭戟定定看著他,忽然笑了一笑,轉(zhuǎn)身入了花廳。z那一笑說不出的古怪,少年呆了一呆,快步跟了進去,"你笑什么?"蕭戟也不答,卻遞了一杯茶水給他,溫言道:"先別喝,捧著暖暖手,你的手冷得像冰。"少年恩了一聲,乖乖將茶杯捧在手里,果然冰冷的手掌很快暖了起來。裊裊輕煙里,蕭戟的面容有些模糊,少年聞著茶水的清香,被這份溫和平靜醉了心,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道:"方才你笑什么?"蕭戟搖搖頭,微笑道:"我知道你為什么煩心。"少年撇撇嘴,"這真是奇了,你怎會知道,真是胡說八道。"蕭戟道:"好,若是我猜中了,你可不許抵賴。"少年把茶杯放到案上,口唇含笑,"好,你猜。"蕭戟手指輕輕敲著案面,"那還不容易。你喜歡皇上,皇上卻當你是個小孩子,因此你心里不快活。"少年給他說破心事,立時就要發(fā)作,但站起身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能低低的說一聲胡說八道。蕭戟也不理他,像在自言自語,"你費盡心機將‘流光'要了過來,本意是要為皇上分憂,誰知皇上只把‘流光'當成一件哄孩子的玩意兒,你心里怎會快活?你又想,若是皇上不將‘流光'賜于你而是賜給了大將軍,皇上會不會仍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大將軍呢,你越是這么想,心里就越是煩惱。"他說了一番話,少年始終心不在焉,似乎并沒有聽見。過了一會,才道:"你說,我該怎么辦?"這句話問得甚是突兀,照理說他和蕭戟初次見面,是不會將這么隱秘的心事向他吐露的。但一則他自小嬌生慣養(yǎng),在皇帝的疼寵下更是養(yǎng)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二則從來沒有人當著他的面將這番心思剖析得頭頭是道,頃刻間又是煩惱,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又是焦急,除了向眼前這人求助,竟找尋不到更好的辦法了。蕭戟笑道:"這也不難,但你先告訴我兩件事。"少年緊緊盯著蕭戟,不禁緊張起來,"什么事。"蕭戟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事,你的姓名。"少年呆了一呆,"你要問的,竟是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蕭戟正色道:"你肯將這番心思告訴我,就是將我當成最信任的人了,而我竟然連你的姓名也不知道。你將姓名告訴我,我們才算朋友,難道這不算頭等重要的大事么?"少年重重點頭,眼眶一紅,"是了,這確實是頭等重要的大事,唉,從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你聽清楚了,我姓齊,名璉,字獨玉。你叫什么?"蕭戟道:"我姓蕭,名戟,字賓爻。你若不嫌棄,就叫我蕭大哥好了。第二件事,你口口聲聲說大將軍是大惡人,為什么稱他為大惡人?"笑了笑,"我和他做這么久朋友,卻一點也不知道,想想真讓人寒心。"齊璉聽蕭戟這么說,哪里還會猶豫,立即點滴不漏的將平日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蕭戟聽得很認真,不時皺眉思索。齊璉見他這樣,越發(fā)停不了口。一個時辰后,終于堪堪住口,一口灌下已涼了的茶水,"你說,大將軍是不是大惡人?"蕭戟低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