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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是吧?!?/br>“你、你這兔崽子......”王國輝被氣得直發(fā)抖,壓根沒注意這話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徐淑清嘆口氣,和王朝說話有了那么點語重心長的意思:“老肖的女兒我們從小看到大,論樣貌論人品論學識論家世都是一等一的,你到底哪里不滿意?”王朝臉色鐵青的緊抿嘴唇,不說話。母親問他哪里不滿意,呵,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他就是受不了父母非得把他們的意愿強加到自己身上!可他知道,這話說了也是白說。“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你們管?!弊罱K,王朝冷冷的開口。王國輝猛的一拍桌子:“我是你老子她是你媽!”王朝臉色鐵青,幾乎把牙根咬碎,卻不再說話。沈盟一路聽下來,覺得這并不是什么難以溝通的問題,有法可依有據(jù)可查的,領(lǐng)導和領(lǐng)導父親為什么還會吵得不可開交呢。想歸想,如此緊繃的氣氛下,沈盟識相的保持緘默。盛怒中的王國輝一眼就掃見兒子司機欲選豕的樣子,于是對著沈盟厲聲呵斥:“你,有話就說!”沈盟愣了下,怎么領(lǐng)導父親說這話時的樣子和領(lǐng)導一模一樣?徐淑清觀察了半天,也發(fā)現(xiàn)縱觀全場,兒子就對這個司機還算親和。便把熄滅戰(zhàn)火的心思動到了沈盟身上。對著沈盟露出友善的微笑,徐淑清開口:“沒事兒,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說?!?/br>所有人都看著沈盟,一時間,他忽然成了聚光燈的焦點。好在沈盟沒什么自覺,只見他略歪著頭,眸子一片清澈的望向首長:“呃,也沒啥,我就想說那個是國家禁止的......”“什么?”王國輝粗聲粗氣的皺眉。“包辦婚姻......”戰(zhàn)火確實停了,可徐淑清想殺人。詭異的氛圍蔓延開來,沈盟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八成又沒把話說好。領(lǐng)導父親的眼神在他說完話之后就開始噴火,領(lǐng)導母親的眼神在他語畢后也扎得他生疼,唯一正常的就是領(lǐng)導,卻也在呆愣片刻后大笑出聲。“沈盟,你能告訴我這里面裝的都是啥嗎?”王朝揉著沈盟的腦袋,笑得開懷。沈盟微微揚起嘴角,看著領(lǐng)導高興,他的心情也明朗起來。不過領(lǐng)導的父母似乎還在生氣,沈盟難得的愧疚感悄悄的冒出了頭兒,他覺得得為自己的失言彌補點什么。“領(lǐng)導......你家裝修挺好的......”沈盟也想不出別的話題,只好從能看見的東西入手。難得沈盟主動說話,王朝驚訝的挑挑眉:“你喜歡這樣的?”他可不覺得把所有的古玩字畫堆那兒就叫有品位。沈盟歪著頭,他倒談不上喜歡:“電視里經(jīng)常放這樣的屋子,像請您欣賞什么的......”“請您欣賞?”王朝疑惑。王國輝和徐淑清表面上沉默地吃自己的飯,實際也豎著耳朵聽著呢。畢竟誰都想聽見別人對自己生活品位的認可。“嗯,請您欣賞,”沈盟認真而誠懇的點頭,“名人故居......”名人......“故居”?!戰(zhàn)火,繼被沈盟淋了一大桶冷水之后,又遭遇了來自同一雙手的猛烈冰雹。終于,滅得連火星兒都不剩了。直到坐進車里,前行在了回別墅的路上。王朝飛揚的心情還是落不下來。他決定了,以后只要回家都把沈盟帶上!沈盟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已經(jīng)在領(lǐng)導心目中上升到了鑰匙圈的地位,仍然一絲不茍的平穩(wěn)駕車,算紅燈躲超車盡量讓領(lǐng)導坐得舒服。其實近來,王朝對于正常速度的駕駛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改變似乎就發(fā)生在不知不覺間,等王朝察覺時,已經(jīng)前進了一大步。王朝相信他現(xiàn)在隨便路邊搭個出租車,都不會覺得難以忍受。盡管還是沈盟的車最舒服。嘆口氣,剛才跟父母會面的場景又一幕幕走馬燈似的在眼前浮現(xiàn)。王朝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很失敗,連關(guān)系融洽都談不上更別說孝敬父母。但沒辦法,等他意識到時,跟父母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僵了。“我們家是軍人世家,我爺爺參加過抗日戰(zhàn)爭,后來又抗美援朝,最后做到了師長。我爸更是猛,年齡沒到就讓我爺爺給他改戶口,然后直接參了軍。后來又去西藏支援建設(shè),挺了七八年就因為表現(xiàn)優(yōu)異又給招回來了,要我說,下放本身就是一種培養(yǎng)策略。等老頭兒一回來,那可就真是平步青云官運亨通......”沈盟安靜的聽著,他也只能安靜的聽著。“我媽是書香門第,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做了軍醫(yī)。結(jié)果才結(jié)婚一年老頭兒就支援邊疆,第二年我媽也跟去了,老頭兒是支援邊疆,她是支援老頭兒。呵,我就是在那邊出生的,一出生就給人送回來了,一直到我上小學,他倆才回來。就在那棟樓,當時還是大院呢,我問他倆,叔叔阿姨你找誰啊,靠......”沈盟從車鏡里見王朝煩躁的拉扯著領(lǐng)帶,嘆口氣,問:“他倆希望你當兵?”“可不是么,老頭兒做夢都想我繼承衣缽,好像全天下就軍人是正經(jīng)營生......”王朝苦笑,“搞得我現(xiàn)在像給他們丟人似的?!?/br>沈盟的嘴唇張了又合,好半天才由衷的說:“你,挺成功的......”王朝的呼吸一窒,恨不得飛身向前把沈盟抱住--聽他說句順耳的容易嗎!窗外的風景還在勻速倒退,沈盟也跟啥都沒發(fā)生似的繼續(xù)兢兢業(yè)業(yè)開車。心緒翻滾的,只有王朝。他不明白,為什么和誰都沒說過的那些關(guān)于家人的話,他會對沈盟說。似乎一見到沈盟那張呆呆的臉,心情就會莫名的平靜,然后就覺得天天跟工作較勁跟生活生氣的自己特傻。這么想著,王朝又莫明其妙的遷怒起來,要不是怕沈盟開車不穩(wěn),他沒準就直接上爪子蹂躪人家臉蛋兒了。都是三十出頭,憑什么沈盟就能把自己養(yǎng)得白白嫩嫩的!王朝同志內(nèi)心極度不平衡。亂七八糟想了一通,王朝又憶起沈盟飚車的神采來,不知怎么的就來了那么股子沖動。“沈盟,再飚一次車吧?!?/br>“???”要說世界上能讓沈盟吃驚的事可不多,王朝這要求算一件。“啊什么啊,讓你開就開?!蓖醭惶栽诘目粗巴?,粗聲粗氣的說,“上次去過的街道就不許去了,尤其是那寡婦街。這回你再找點新鮮的地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