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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履行程序,他需要寫一份關(guān)于蘇長安最后一次任務(wù)的完整報告,事無巨細(xì)。然而兩天了,那份報告只打了個標(biāo)題。天亮了,白墨就睜開眼睛坐在電腦前,天黑了就上床睡覺,飯點兒就請管家送飯,他沒有餓著自己也沒有累著自己。這個房間里,到處都仿佛能看到蘇長安的身影,只要身處這個房間,那些如同幻覺一般的熟悉而溫暖的感覺就擁簇著他,束縛著他,甚至掐著他的脖子。白墨于是專心致志的感受著,他知道,或長或短,但是總有一天,這些感覺也將消失,再也不會回來。第三天,白墨終于打好了一篇幾百字的報告交了上去,當(dāng)天下午,穆升帶著一個和白墨差不多大的男孩來到了別墅。“新搭檔?!蹦律喢鞯貙Π啄f。本來白墨出這樣的錯誤,是要經(jīng)過一系列嚴(yán)格的審查程序,承擔(dān)一定的責(zé)任才有可能再次出戰(zhàn)的,但是陰月過后,組織人手實在是短缺,經(jīng)不起等了。穆升本來打算,如果白墨不接受這個新搭檔,他就算把白墨吊起來打一頓也要好好殺殺他的銳氣,沒想到白墨只是點了點頭,說:“我會好好配合他的,但是我希望暫時不簽新的誓約,另外……能不能請他不要住長安原來的那間房間?”這是白墨極少數(shù)的,用如此等級分明的語氣跟穆升說話,穆升愣了片刻,點了點頭。白墨微微低了低頭,說:“謝謝?!?/br>“你們的輪值從下周開始,還有兩天時間,抓緊做一下配合訓(xùn)練?!蹦律f。白墨點了點,跟男孩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轉(zhuǎn)身上樓了。男孩兒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你好,白墨,我叫文偃,22歲,你的名字我聽過?!泵形馁鹊哪泻⒖雌饋硇愿裢顫姟0啄珱]有回頭,甚至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仍然往前走。“我之前的搭檔……這一次陰月中犧牲了,本來以為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有新的搭檔,沒想到能和七殺一起戰(zhàn)斗?!蔽馁日f。白墨猛的頓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他和文偃差不多高,此時卻陡然有了濃重的壓迫感,讓文偃退后了一步。“你如果知道七殺,是不是也知道貪狼?”白墨問。文偃點點頭。白墨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問:“你的搭檔犧牲了,你想念他嗎?”文偃繼續(xù)點頭。“很好,那么繼續(xù)想念你的搭檔吧。我們可以一起完成任務(wù),但是我的搭檔從此以后只會有貪狼一個。對我來說,沒有從前的搭檔和現(xiàn)在的搭檔的分別,我也希望你,不要對我抱太大的希望。”白墨冷淡地說完,轉(zhuǎn)過身,走了兩步進了房間。幾秒鐘后,文偃居然追了進來,白墨皺著眉頭看著他踏進他和蘇長安的客廳,心里忍了又忍,才沒有動手把人扔出去。“白墨,我理解你的心情,獵人是那么珍貴,更何況貪狼蘇長安是組織公認(rèn)的最強眼,但是逝者已矣,生者必須向前走。”白墨默默地握緊了拳頭。逝者已矣,好一句逝者已矣,多么輕巧。如今,他總算明白了蘇長安的用心。他是逝者,干干凈凈,留下自己這個生者,又該往哪里走?“出去?!卑啄珱]有話對文偃說。文偃也算是實力很強的眼,平時戰(zhàn)績很是傲人,哪里受到過這樣的對待,當(dāng)下憋紅了臉,說道:“白墨,我們以后是要一起戰(zhàn)斗的,你怎么能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白墨不再說話,控制著力道把文偃三兩下推出門,砰地一聲關(guān)門落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白墨想起蘇長安第一次沖進他房間時的場景,居然說不出的相似,那時自己可沒一點手軟,把蘇長安傷的不輕。白墨走到客廳茶幾的位置,當(dāng)時,蘇長安就是倒在這里,茶幾的碎片刺穿了他的后背,血跡蜿蜒浸濕的地毯。白墨蹲在地上,慢慢把手放在茶幾邊上的地板上,冰涼冰涼的,再也沒有血液滑過的溫暖濕潤,讓人想起尸體的冰冷。那一瞬間,白墨幾乎是慶幸,他沒有機會面對蘇長安的尸體。文偃還在門口嚷嚷,白墨想起蘇長安當(dāng)年也是這樣拍著門罵自己,微微笑了一下。這兩年,蘇長安教會了他許多東西,教他上網(wǎng)聊天刷論壇,教他品嘗紅茶和洋酒,逼著他陪著一起追七季八季的美劇,告誡他不可以不理人不可以冷著臉更加不可以動不動就打人。他慢慢的都做到了。這些都是小事,然而現(xiàn)在白墨發(fā)現(xiàn),正是這些小事,如同咒語一樣,一點點把他纏繞,一日日的提醒他,他的生命里曾經(jīng)有過多么好的一個人。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穆升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皺著眉頭問他還要藏著蘇長安的名牌到什么時候,組織需要這個名牌上的信息。兩分鐘后,穆升帶著人親自到白墨的房間,在穆升銳利眼神的逼視下,白墨終于把一直帶在身上,帶著干涸的血跡的名牌交了出去。穆升接過名牌,不滿地瞪了白墨一眼,轉(zhuǎn)身走了。白墨關(guān)上門,慢慢坐到了地板上。蘇長安死了。這幾天,這個信息對于他來說一直很模糊,仿佛不真實,是一個玩笑。然而隨著那塊名牌被收走,白墨終于不得不直面這個事實。他終于一無所有了。這些天來的第一滴眼淚終于掙脫了他的眼眶,滑下了眼角。第二天一早,白墨打開門,那個叫文偃的小子居然就等在門口,他不復(fù)昨天活潑友好的樣子,一口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我今天一共約了10個小時的模擬場時間,可以的話,早飯過后我們就過去吧?!?/br>白墨點了點頭,和文偃擦身而過下了樓。樓下,連夙和秦越、藍羯在吃早飯,看到白墨下來,三人明顯都動作僵了一下,雖然立刻恢復(fù)了正常,但是他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片刻之后就站起來離開了餐桌。白墨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什么都沒說,繼續(xù)吃飯。他知道,他和隊友們,尤其是親眼目睹的連夙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在他們眼中,他將永遠是害死了蘇長安的白墨。早飯過后,文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餐廳,似乎是在等著他一樣,坐在對面把玩著他的槍。文偃用的是一支格洛克18,白墨之所以能夠一眼就認(rèn)出這把槍,是因為他和蘇長安的貪狼同出一族。貪狼也有華麗的33發(fā)大彈匣,但是經(jīng)過改裝之后,它們更加輕便,精準(zhǔn)度也提高了不少。文偃見白墨盯著他的槍看,微微笑了笑,難掩自豪地說:“格洛克,我托了好多人才弄到一把,又專門申請了專用子彈。這柄槍雖然重點,但是彈匣大,打的爽!”白墨看著文偃驕傲地,幾乎寫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