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比~萊還有點恍惚，“原來恐怖襲擊是這樣的。”親身經(jīng)歷和看照片看視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滿地的尸體，血腥味硝煙味，人們驚慌的尖叫聲……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毛骨悚然地看著，像有條冰冷的巨蛇纏緊了你，把你定在恐怖現(xiàn)場，讓你無法反抗，也無法逃避。

程錦溫和地道：“查完案我們?nèi)デ嗌侥抢镉柧殠滋欤銈儾皇怯X得覺得那里的伙食不錯嗎。”多了解點反恐知識，有助于增加安全感。

葉萊笑了下，“嗯，至少不是老吃羊rou?！?/br>
過了將近一刻鐘常長生才抽出空來和程錦說話，“多謝了?！币驗橛谐体\他們在空中追蹤，他們才能這么快把人抓住?！澳阍趺粗浪嚿蠜]武器？”

“他們裝成普通人想逃跑，車上如果帶著武器，會被檢查關(guān)口攔下來吧？”據(jù)他觀察，城里檢查得很嚴。

常長生看看他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在直升機上看到這邊在冒煙?！?/br>
“然后就過來了？”常長生突然變臉，冷冷地道，“多管閑事！”

楊思覓在旁邊若有若無地點了下頭。

程錦，“……”

常長生冷眼看著他們，“你們知道恐怖分子怎么回事嗎？這和你們抓犯人完全不同，你們的犯人會投降會逃跑，這些人只會和你同歸于盡。我見過不少警察的尸體，而這里的警察還比你們警醒得多。覺得自己坐在直升機里很安全是吧，一個炸彈就能把你們一鍋端……”

游鐸反駁道：“只要直升機不降下來就沒事，對方有炸彈也扔不到直升機的高度，人的臂力沒那么大?！?/br>
常長生瞪了游鐸幾秒，沒吼他，大概是不屑于在這種小年輕身上浪費口水。他不耐煩地瞥了眼楊思覓，“看好你的人，死在這了，可別來找我。”

這次是楊思覓自己親自跟著程錦——幸好沒把他弄去處理別的事，現(xiàn)在碰上這種事也是他自己的鍋，怨不得別人。

楊思覓道：“我喜歡遷怒于人?！?/br>
“……”常長生氣得發(fā)暈，這對他的病情很不利，他從口袋里掏出藥，抓了一把扔進嘴里。

程錦拉住楊思覓，楊思覓眨了下眼，沒再說什么。

程錦道：“我有分寸?！彼窍霂兔Γ粫叭弧皡?zhàn)”，他帶著這么一大家子，又不是一個人沒顧忌。

常長生冷笑。他早上跟程錦說過句“我們有分寸”，現(xiàn)在程錦就開始學舌了。

程錦看著恐怖分子那輛車，“他們是怎么把武器帶進來的？”城里檢查得很嚴，這些人是怎么帶著武器跑進鬧市區(qū)的？他抬頭，環(huán)視著周圍的建筑，“會不會是武器本來就是藏在這附近的？”

常長生道：“查到了告訴你……”正說著，他的對講機響了，有人焦急地向他匯報某地又出了事，他深吸了口氣，邊問情況邊轉(zhuǎn)身就走，走開幾步后，他回頭，指著程錦道，“去辦你的事，不要跟過來?！闭f完他轉(zhuǎn)身大步走了。

步歡嘖了一聲，“他今天很暴躁啊?！?/br>
程錦看向楊思覓，“思覓，要不……”他有一瞬間想說：要不你留下幫忙？但他立刻停下了，這不是他真的想要的，這里發(fā)生的事也不是讓楊思覓參合進去就能抹平的。

楊思覓道：“我留下？”

程錦的心臟抽了一下。他偶爾會覺得楊思覓是身體留在他身邊，心不知道自由飛翔到哪里去了，但意外的，他卻又仿佛時刻在留意你，你想什么他全知道。

“不，跟我走——如果你愿意的話?！背体\微笑。

大家一起上了直升機，飛往軍工基地。不過路上還是稍微停了一會兒——去吳老先生失蹤的地方看了眼。

在程錦剛提出要求時，駕駛員是拒絕他的，表示自己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但游鐸打開地圖，替他標好了坐標。駕駛員沒法說自己看不懂地圖，只能妥協(xié)。

時間還早，陽光雖然閃亮，但空氣還未被烘得干熱，無風，地上的塵土和沙粒紋絲不動。細長的公路在沙礫地上伸展開，像一只大手畫下的一道灰線。

程錦對著照片查看現(xiàn)場，照片上，吳老先生乘坐過的那樣汽車沖出了公路，路面上有剎車痕跡，應(yīng)該是被人逼停了，然后有人殺了司機，把吳老先生帶走了。

楊思覓站在路中間，往這頭看看又往那頭看看，像是在和自己玩什么游戲。程錦把他拉到路邊。

游鐸看著斑駁的路面道：“這條路很舊了，車少，現(xiàn)在大家一般都走新修的國道?！?/br>
韓彬道：“正方便劫人?！?/br>
程錦問站在一邊的駕駛員：“你和吳老先生熟嗎？”

駕駛員點頭，“我經(jīng)常送他去試驗場。”

程錦看向旁邊的直升機，“用它？”

“不一定，我們還有別的型號?！?/br>
程錦晃了一下手上的照片，“那這次怎么是乘車？”

“不是同一個試驗場地，我送他去的那個很遠，開車不方便?！?/br>
“你們有幾個試驗場地？”

駕駛員沉默以對。

“三個吧。”小安拿著平板過來，讓程錦看地圖，“衛(wèi)星地圖上可以看到。我們現(xiàn)在大概在這個位置?！备浇怯袀€試驗場，軍工基地離這邊也不遠。

駕駛員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們。

之后，他們繼續(xù)上路。到基地時，一個負責基地安全事宜的領(lǐng)導親切地接待了他們，還很友好地派了幾個幫手給他們，其中一個是他的秘書，高高瘦瘦的，戴眼鏡，叫宗英，另外，之前去接他們的駕駛員也在其中，大概是讓他暫時充當他們的司機——他應(yīng)該并不心甘情愿。

宗英帶他們參觀了一遍基地，當然，僅限于不是那么機密的區(qū)域。

參觀完后，小安有點失望，“像個舊工廠?！?/br>
葉萊也道：“感覺是有點歷史了?！?/br>
宗英道：“這里是最早的軍工基地這一?！?/br>
“在這里工作有意思嗎？”步歡問。

宗英及他的同事們都有點呆愣。

步歡笑道：“不能說？這么不自由啊?！?/br>
葉萊戳了他一下：又口無遮攔。

宗英道：“能說，應(yīng)該不是很有意思，在這里工作要耐得住寂寞。不過工程師們不同，他們都是理想的人，有時候一兩年不回家?！?/br>
“出基地呢？不回家但是可以離開基地去周邊走走吧？”程錦問。

“有些研究項目是封閉的，在完成之前，不會接觸外界?！?/br>
“能看看你們的項目單嗎？”程錦想看看哪些人是處于封閉項目中，而哪些人又是自由人。

“我先申請一下?！?/br>
程錦點頭。

第89章烈火邊城13

宗英請示過領(lǐng)導后，帶程錦他們?nèi)ビ嬎銠C房，“項目單有紙質(zhì)的，也會錄入數(shù)據(jù)庫，你們可以在電腦上查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