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可能是妝化得好，顯年輕。

第一張照片是小安和那姑娘站在一起，兩人在說話，而且都在笑。

第二張是那姑娘的手掛在步歡的胳膊上，兩人似乎很親密。

第三張是葉萊站在超市柜臺前，那姑娘就在她身后。

然后還有那姑娘站在一輛車旁的照片，那輛車是開著窗的，游鐸在車?yán)锏皖^看書。

還有，韓彬和秦越在電梯里，那姑娘也在電梯里。

……

程錦找到他自己的照片，有一張是那姑娘蹲著在揀東西，自己正在幫她揀，楊思覓拿著一桶爆米花站在旁邊吃。另一張是那姑娘笑瞇瞇地遞了一個盒子給自己，程錦記得那是一盒動物夾心餅干，大半都進(jìn)了楊思覓的肚子。

韓彬道：“這人是誰？我沒印象?！?/br>
游鐸也疑惑地看著照片，過了會兒，他道：“有一次我在書店見過她，當(dāng)時她抱著一大捧花，她朝我笑，我也回了一個笑?！?/br>
葉萊想了想，“我只記得有一次在地鐵上見過她，其它的碰面已經(jīng)沒印象了?！?/br>
程錦道：“我遇見她的那兩次都是在同一個商場?！蹦莻€商場離他家不遠(yuǎn)，不上班時，他和楊思覓有時會去那兒看電影吃飯買東西。

第一次是那姑娘掉東西了，程錦路過，便幫她一起揀。第二次是那姑娘看到他們，送了他們一盒餅干——幸好沒毒。

程錦嘆氣，不是他沒防備心，是那個姑娘比較特殊，她是個殘疾人，沒有左腿，裝的是假肢。

那姑娘很自信，穿的是短裙，這讓程錦對她刮目相看，后來看到她的袋子破了，東西掉了一地，便很自然地上去幫她揀。

后來，再次碰到時，那姑娘跑過來遞了盒餅干給他，說上次謝謝他。

這兩次相遇都是愉快的，不過，現(xiàn)在看到照片，就愉快不起來了。

程錦問魏清：“她是誰？”

“郝靈，26歲，9歲時移民法國，看起來是普通人，對了，現(xiàn)在她回法國了。”

這意思就是沒法把人抓來審了。“她是參加了什么組織嗎？”

“不清楚?！?/br>
程錦嘆氣，“策劃人是誰也不清楚是嗎？”

“應(yīng)該不是郝靈，有可能是費(fèi)源，但不確定，說不定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個人?！?/br>
“嗯。”

“這個策劃人有點(diǎn)問題，他不但對付你們，他也對付那些出錢支持他的人——也就是他的雇主。他把雇主身份告訴了執(zhí)行者們，然后等執(zhí)行的人落到我們手上，雇主就被供出來了?！?/br>
“的確，他到底想做什么？”程錦心想，這人像是跟所有人有仇，嗯，反社會？

“想對付你們是肯定的。其它的不清楚?！?/br>
“嗯。那些執(zhí)行的人，例如想對我和楊思覓下手的人有沒有見過這個策劃人？”

“沒有。他們不知道什么策劃人，都以為自己就是在替雇主辦事?！?/br>
“支持這個眾籌項目的除了唐城他們還有其他人嗎？”應(yīng)該還有吧，而且說不定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的模式，例如尹風(fēng)光——不過這只是猜測。

“不清楚。審不出來，他們應(yīng)該是真的不知道?！?/br>
程錦想了想，“那些負(fù)責(zé)對我們動手的人，不是說是不同團(tuán)伙的嗎？”

“對。我們分析，是那個策劃人雇了很多人，有走智商線搞綁架的，有直接走暴力路線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背体\道，“這么大的動作，就沒人注意到異常嗎？”

“大概是因為還有更大的動作在進(jìn)行中，相比之下你們這不算什么。”魏清道。

“能透露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大制作，不，大動作嗎？”

“你知道的。”

“但為什么？”就算是局勢要變，也得有個原因吧。

魏清沉默一陣后道：“池部長病重，聽說某位老將軍最近也病重?！?/br>
“嗯?！背体\突然想起了昨晚池若愚那雙紅腫的眼睛……他大膽地猜想了一下，可能不是病重，而是已經(jīng)病逝了，只是還沒對外公布。

有些人只要還活著，就有震懾力。只有他死了，大家才敢肆無忌憚。

魏清道：“你們自己小心，現(xiàn)在謝局不在，有些事我也做不了主?！?/br>
程錦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他幫不了他們太多?！昂?，你自己也注意。有空再聊?！?/br>
第123章生死劫11

程錦拉過一塊移動白板，拿筆在上面寫下三個大類：支持者、策劃人、執(zhí)行團(tuán)隊。

首先，支持者們有多方，他們提供金錢支持或資源支持，目的是想要特案組好看。

目前已知的支持者有唐城一案的涉案人員，還有車鑒的親屬。

許小樂？程錦寫下這個名字，并在后面打了個問號，并備注上“謝青山”，這人他沒接觸過，無法判斷他的動機(jī)，雖然他舉報了特案組，但目前為止還沒給他們造成實際傷害。

尹風(fēng)光？程錦也給他打了問號，也備注上“謝青山”。

其次，策劃人是誰，目前沒有明確線索，不過程錦還是列了幾個可疑的名字。

一個是費(fèi)源，根據(jù)景行止的消息，這人參與了針對特案組的這系列行動。原因是和楊思覓有仇，程錦沒有把這點(diǎn)寫出來。

第二個是許小樂，程錦再次給他標(biāo)上了一個問號，因為不知道這人的智商如何，是否能策劃得出來那些行動。

最后，執(zhí)行團(tuán)隊，目前抓到的和確定身份的嫌疑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像那個特地跑來和他們合影的郝靈，是個華裔。

在翡翠國際大廈安裝炸彈的成大宇，是個有前科的罪犯。

之前被楊思覓干掉的那幾人，是伙敢接人命買賣的亡命之徒。

而另一幫跟蹤程錦和楊思覓的人又是另一個有組織犯罪團(tuán)伙的成員。

……

游鐸道：“我覺得還有一類人也對我們有危害，就是那些圍觀的人，知情不報，見死不救，和加害者一樣可惡，甚至更加可惡?！?/br>
程錦看了看游鐸，有些擔(dān)心他過于鉆牛角尖。程錦想了下，然后在剛列出的三大類后面加了一個“旁觀者”，并在旁邊畫了個星號。

這個符號不是特指某個人，也不是指那些聽到過風(fēng)聲然后選擇自保的群體，而是指一股勢力，那股帶著惡意看他們掙扎的勢力，也是想把謝銘、屈躍等人推下來的那股勢力。

——謝銘他們?nèi)绻蝗巳〈?，那特案組的罪行大概會成真，并且會成為謝銘他們的罪狀之一。

其實程錦有些懷疑尤紀(jì)就是造成謝銘失聯(lián)的元兇，他留下楊思覓不一定是出于百分百的善心，而是有多重原因。楊思覓讓他想起了自己兒子，所以他心軟了，這是原因之一。同時他或許也有把楊思覓當(dāng)人質(zhì)的意思——楊思覓能影響謝銘的某些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