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坑。

也不是。應(yīng)該是楊思覓喜歡隨手挖坑，也喜歡順手把他往坑里推。

離辦公室不遠時，程錦接到了景行止的電話，景行止直截了當?shù)卣f：“近期你離楚南遠一點?！?/br>
“要多遠？”

“當然是有多遠滾多遠！”景行止大笑了幾聲，“開玩笑的。總之，別靠近楚南，OK？”

“哦。楚南公安廳怎樣了？”

“聽說可能會換幾個人，具體怎樣還有得搞?！?/br>
“感覺有很多案子他們會顧不上，正需要我們?nèi)ロ斏?。”程錦道。

景行止靜了兩秒，特別特別溫和地道：“親愛的，你是叛逆期到了嗎？”

“……”程錦道，“好好說話。”

景行止從善如流，吊兒郎當?shù)氐溃骸皼]問題啊，只要你也好好說話?！?/br>
“我對楚南沒興趣?！?/br>
“那就好。楚南那邊最近沒什么詭異案子——除了路上有坑那事?！本靶兄剐Φ?，“我特地關(guān)注著呢?！?/br>
“嗯?！?/br>
“有也不用你管，別整天憂國憂民的，懂么？”

“哦。”程錦道，“你跟北風(fēng)現(xiàn)在怎樣了？”

“哈？”景行止驚恐地叫道，“你是誰？！你肯定不是程錦，居然會問我這種可怕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程錦被嚇一跳，暗罵：真是個……戲精?！澳悴皇亲屛覄e管公事？我就只能關(guān)心一下你的私事了?！?/br>
“多謝您的關(guān)心?！本靶兄挂а狼旋X地說完，然后畫風(fēng)一轉(zhuǎn)，悠哉地道，“我們還不錯，你今晚請我們吃飯吧，我讓你現(xiàn)場觀察一下我們的進展?！?/br>
“……今晚不行，以后吧。”程錦并不想觀察什么。

“明晚？”

“明天我出差?！?/br>
“那就等你出差回來。”

“……到時再看情況。”

“臥槽，你還真是一毛不拔！”

“……”程錦道，“能省一點是一點?！?/br>
“要不這樣，我給你報銷？”

“……”?。窟€能這么cao作？這是什么cao作？

掛了電話后，程錦跟楊思覓八卦景行止和北風(fēng)，并說：“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什么？”

楊思覓道：“他是讓你請北風(fēng)吃飯，然后帶上他。”

“哦?！背体\明白了，景行止約不到北風(fēng)，所以叫他約，差點就上當了，還好他直覺靈敏。

景行止可不認為程錦有什么直覺，在辦公室里忿忿地罵道：“真是只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程錦和楊思覓到辦公室時，大家都已經(jīng)在了，經(jīng)過幾天的休息，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都不錯。

“老大，早?！薄皸罾蠋?，早上好！”

“早。”程錦在他的辦公桌后坐下，“最近有什么案子？”

葉萊道：“有一些。木倫的那個案子還在?！彼那牡孛榱搜蹢钏家挕獥钏家捴安幌肴ツ緜?。

楊思覓沒在意葉萊，他歪著頭在看程錦的后頸，上面有塊深色的淤痕，是吻痕，他弄出來的，程錦沒發(fā)現(xiàn)，所以穿了件沒領(lǐng)子的衣服。

“不是早就說有線索了？”程錦問。

“嗯，但一直沒抓到人?！?/br>
“打印一份案卷給我。”

“好。”

“楊老師，有空嗎？幫我看一道題?！毙“矎碾娔X屏幕后面伸出腦袋來說。

“拿來。”

“來啦?！?/br>
楊思覓給小安講題。程錦看案卷。兩人同一排辦公桌，各做各的事。

木倫的案子是連環(huán)殺人案，但一開始只是一系列入室搶劫案，而且警方并沒有意識到是同一批人作的案。

犯案的是一伙人數(shù)大于三人的搶劫犯，他們專門半夜進入別人家里搶劫，主人在家，他們就把刀架到主人脖子上，然后把人捆起來，主人不在家，那更方便，直接翻找值錢物品就是了。

這伙搶劫犯按照這個步驟搶了五次，都成功了。其中有三起是主人不在家，回家后才發(fā)現(xiàn)家里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另兩起是主人在家，他們都被搶劫犯們拿刀脅迫著被綁起來了，等搶劫犯們走后，主人才想辦法弄開身上的繩索，打電話報警。

搶劫犯們搶到第六次時，出事了，那戶人家當時只有男主人在家，大概是他反抗得太激烈，被刺傷了，后來失血過多死亡。

有人死了，案件的性質(zhì)就變了，警方增派人手去調(diào)查這次的搶劫案，他們在現(xiàn)場以及附近找到了一些疑似嫌犯的腳印。經(jīng)鑒定，其中一個腳印曾在別的搶劫案中出現(xiàn)過。然后警方便把這次的案件與其它幾個高度相似的搶劫案合并成一個系列案，一起調(diào)查。

這之后，又發(fā)生了三起搶劫殺人案。不知道為什么，那些搶劫犯開始殺人了，不但殺人，他們還性侵了女主人，性質(zhì)非常惡劣。

程錦看得擰緊了眉頭。

教育完小安的楊思覓把椅子挪到程錦身旁，倚著程錦的胳膊看了下程錦正在看的資料，隨口問：“總共殺了五個人？”

“嗯，這是更新后的數(shù)據(jù)。”程錦道，“我們第一次收到案卷時，只有三個受害人，上個月又死了兩個?！?/br>
上個月他們在唐城，鞭長莫及。

但如果能早點接手這個案子，或許這兩個人不會死。程錦忍不住這么想。

每天都有謀殺案發(fā)生，這是無法阻止的，至少不是程錦能阻止的。就是他能接觸到的那些案件，他也不一定就能阻止未知受害人遇害，更何況他不可能每個案件都親自去調(diào)查，不眠不休也查不完，而且，如果把弦繃得太緊，身體受不了，精神也受不了。

但他還是會想，如果他更加努力，是不是就可以挽救更多人的生命，改變更多事情的結(jié)局。

楊思覓看了眼程錦，“木倫的警察在干什么？”

程錦道：“他們在調(diào)查，已經(jīng)有線索了，但那個區(qū)域人口情況比較復(fù)雜，暫時還沒能找到兇手?！?/br>
“這么寬以待人？”

程錦有點無奈，“沒有，他們肯定也想早點破案。”

楊思覓道：“養(yǎng)你很累的，又要注意你的身體狀況，還要關(guān)注你的精神狀態(tài)。”他抻起手臂，舒展了一下身體，“我很辛苦?！?/br>
程錦哭笑不得，低聲道：“是啊，你太辛苦了，我能幫你分擔(dān)點什么嗎？”

“不能。這是只有我才能完成的工作。”楊思覓道，“就是告訴你一下?！?/br>
“好好，辛苦你了?！?/br>
之后吃午飯，飯桌上，大家討論了一下木倫的案子。

韓彬道：“最明顯的線索就是有一個嫌犯是瘸子，還有一個嫌犯在現(xiàn)場留下了指紋?！?/br>
木倫警方收集到的腳印中，有一對腳印的大小一樣，花紋一樣，但右腳腳印不如左腳清晰，鑒定部門的人推測，這應(yīng)該是右腳落地比左腳輕，這人是個瘸子。

“瘸子怎么也去當搶劫犯了？他跑得快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