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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是刀先開的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業(yè), 但是很少有人會把兩者聯(lián)系起來,知道差了四年的他們是熟識的。

    牧云露沒有回答, 而是勸說道:“去自首吧?!?/br>
    馬高朗搖頭:“不行, 孩子還小,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父親了。”

    “有這樣的擔心, 你就不該動手!”

    牧云露沒有孩子,每次看到別人家的孩子, 總會多看幾眼, 覺得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她一定會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和最完美的母愛捧到自己的孩子面前。

    可惜……

    馬高朗垂下了眼, 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不論什么理由,不論有什么樣的隱情,殺人是不對的,殺妻是不對的。

    他做了,還把殺人罪名嫁禍給別人的,是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惡人。

    然而, 做了就是做了。

    不后悔。

    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殺掉那個賤人!

    “學姐,我的兒子不需要那樣的母親?!?/br>
    牧云露:“!”

    她很想問一句“難道你的兒子需要一個殺掉他母親的父親嗎?”,可是她站在什么立場來說這句話呢?

    沉默良久,牧云露問:“你準備怎么做?”

    馬高朗的眼神劃過牧云露放在桌面上的左手,無名指的位置空空蕩蕩,“我知道你們離婚了,我想讓他背下殺人的罪名。”

    這兩句話前后有邏輯關(guān)系嗎?

    牧云露皺眉,視線觸及馬高朗晦澀中透著隱忍的眼神,忽然懂了。

    她從沒想過這個不愛說話性子內(nèi)向的小學弟對她抱有這樣的感情。

    呂陽冰是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的感情與婚姻,是個要被唾棄的渣男,但是讓一個無辜的人為此背負上殺人的罪名,葬送下半生,她還是沒辦法狠下心來。

    “你的良心會安嗎?”牧云露問。

    她的一生,貧窮到頓頓泡面,富裕到腰纏萬貫,甜蜜到甘之如飴,痛苦到心神俱裂,經(jīng)歷太多,唯一自豪的不是白手起家和如今的事業(yè),而是問心無愧——所做的每一件事良心都能安。

    馬高朗面露茫然,“大概不會。”

    甘亦凝是不要臉的放蕩/女人,馬高朗殺她沒有負罪感,有的只是痛快。

    而呂陽冰……就算呂陽冰讓他戴了綠帽子,背負殺人罪名這一點,很可能令他午夜夢回被冤魂索命。

    便是良心不安,馬高朗還是不肯放棄那個想法。

    牧云露勸說無效,不歡而散。

    分別后,牧云露徑自開車回到空蕩蕩的別墅,和阿姨打過招呼,上了書房。

    她在書房里坐了很久,久到阿姨前后三次來問“要不要水”“要不要果汁”“要不要紅酒”,一次比一次擔憂。

    牧云露第三次拒絕阿姨的詢問要求,纖長的手指落在筆記本上,黑色的字體一個接一個地出現(xiàn)在WORD文檔上。

    【遺書:

    我是個罪人。

    命不久矣,還是想在死亡之前完成我最后的心愿,讓那兩個破壞我完美婚姻的賤人去死。

    人是我派人殺的,嫁禍是我派人做的,很遺憾,安寧二十年的寧市警察們找不出命案背后我的影子,是不是該說一句你們太無能呢?】

    寫到這里,牧云露搖了搖頭。

    這根本不是她的說話方式和性格,不知有沒有人信。不熟悉的人會信,熟悉的人會感覺有點奇怪,如果是安楠的話……或許會追根究底?

    那個善良又較真的女孩,和她年輕時真像啊。

    牧云露唇邊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繼續(xù)打字。

    【我死后,除了留給父母的兩百萬養(yǎng)老金,留給馬高朗和他兒子的撫恤金,剩余的錢全部捐給艾滋病健康基金會。

    是的,我得了艾滋,一個死亡率極高的病癥。幾年前的一次車禍,不止帶走我的孩子和我生育的能力,上帝還對我開了這么大一個玩笑。希望這筆資金,多少能夠拯救那些和我一樣不幸地被卷入病痛之中的人們,為他們減輕負擔。

    安楠,聽了你的夢想,我想把公司和這棟別墅留給你,作為你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你會不會不要一個殺人犯的錢?答應我,收下它,公司上下幾百號人需要生活。這也是為回報當初你母親】

    寫到這,書房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

    牧云露想也知道又是阿姨擔心她,過來敲門問她要不要東西,水、果汁、紅酒全問了,接下來要問的不是水果就是飯。

    她頭也不抬地道:“阿姨,我不要東西,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話音沒落,書房的門開了。

    牧云露詫異抬頭,就見向來沒有經(jīng)得她同意不會進書房的阿姨,端著一杯水進門,笑吟吟地說:“喝點水吧?!?/br>
    也許是太擔心了吧?

    牧云露為阿姨找好借口,接過水喝了幾口,在書房枯坐那么久,她確實有點渴了。

    喝了水,牧云露放下水杯,對阿姨說:“阿姨,下次你不能不經(jīng)我同意就進書……房……”

    視野變得模糊,腦袋變得暈眩。

    牧云露揉揉太陽xue,想變得清醒一些。

    然而……

    “抱歉,本來你還可以多活一點時間,誰讓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呢?!痹谀猎坡堆劾锖吞@可親的阿姨此時此刻露出她不為人知的面目來。

    牧云露大驚,那杯水有問題!

    她想報警,想逃跑,可她全身無力,除了兩只眼睛能轉(zhuǎn)動外,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阿姨從圍裙里掏出一雙手套戴上,按了一下黑色的手表,上面出現(xiàn)一個巴掌大的熒藍屏幕。

    屏幕上倒映著牧云露筆記本上的遺書內(nèi)容,將將在“母親”那截止,而“安楠”和“母親”的字眼被標注成了紅色。

    阿姨在空中滑動手指,熒藍的屏幕上顯露出另一份遺書。

    她刪除牧云露沒打完的遺書內(nèi)容,對照著屏幕上的內(nèi)容重新改寫。

    全息!

    安楠的全息夢想竟然已經(jīng)有人實現(xiàn)了,甚至于國內(nèi)外沒有走漏一點風聲!

    牧云露心神大震,然而她的意識在藥物的作用于漸漸模糊,恍然間,她覺得安楠母親當年的死亡不是巧合。

    或許,安楠的夢想是全息也……

    牧云露不甘地緩緩地閉上了眼,一句“小心”再說不出口。

    十分鐘后,阿姨改寫完遺書的內(nèi)容,從圍裙口袋里掏出一個藥瓶,放在水杯旁邊。

    而后,報了警。

    **

    安靜的只有擊球聲的球場上忽然響起電話鈴聲,安楠打了暫停的手勢,接電話。

    “在哪?”鐘斯年的語氣有點急,有急速的腳步聲與喘息聲透過話筒傳來,像是在急速跑步。

    安楠:“寧大網(wǎng)球場,發(fā)生什么事了?”

    鐘斯年:“牧云露死了?!?/br>
    安楠愣住,“被殺?”

    鐘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