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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哥懷里哭成淚人,一度讓霍因海思險些無法舉行儀式。老皇帝的人緣很好,朋友也多,葬禮上雖然有不少裝腔作勢的,但是真心覺得悲痛的也不少。只有路西維德看起來心情很好。葬禮結(jié)束后,路西維德無視了許多人憤怒的目光,吐了一口氣:“終于結(jié)束了?!?/br>須發(fā)皆白的首相氣得直接昏了過去,兩名上將袖子都沒卷就撲了上去,被霍因海思攔住了。路西維德輕蔑地看了憤怒的群眾一眼,終于丟下一句評論:“愚蠢的人類。”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跳上了老皇帝的飛行器。皇家用的飛行器大且豪華,除了放置棺槨的位置,里面其實是一整套主宅,雖然主人用不上;還有一個駕駛艙,雖然也只是個擺設(shè)。多少年過去了,人類厚葬的心理依然沒有改變。即使他們知道,再豪華的飛行器也逃不過迅速墜毀的命運。三天后,新皇繼位。儀式在霍因海思的堅持下精了簡簡了精,依舊繁冗?;粢蚝K寄翘熘凰巳齻€小時,然后頂著沉重的禮服和冠冕假笑了一天。那一天唯一令他高興的事,就是他在儀式進行到尾聲時,像一只耀武揚威的開屏孔雀,當著全帝國人民的面再次宣布了自己的婚訊,可惜結(jié)婚對象并未到場,據(jù)說無論是長相還是性別,跟之前的那個都不一樣。那一整天霍因海思唯一的愿望就是撲到自己那張溫暖的大床上睡個昏天黑地,可儀式結(jié)束后,他卻突然不喜歡自己的床了。客房的的床一定更溫暖舒適。這樣想著,年輕的皇帝陛下做賊心虛地打發(fā)走了所有人,翻了三堵墻,來到了客房。已是深更半夜,燈全都黑了?;粢蚝K紡囊簧劝腴]的窗戶輕盈地躍進房間里,躡手躡腳地往床上摸去。安靜的呼吸,溫?zé)岬纳碥|?;粢蚝K加X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他伸手摸一摸的欲望拔地而起不可遏制,于是他就這么做了。……好像哪里不對的樣子。霍因海思狐疑地打開燈,只見床上赫然是一只被打暈的韓毅。皇帝陛下愣了三秒,用最快的速度跳下床,怒吼道:“怎么是你!他人呢!沒用的東西你給我醒過來!”據(jù)說霍因海思陛下加冕的那天曾遇刺,身受重傷修養(yǎng)了很多天,整個夏麗榭宮徹夜燈火通明,可是誰也不知道最后這個刺客有沒有被抓起來。其實真相是——“陛下您不能走!明天是您登記后第一次大朝會啊啊啊——”“你懂什么!朕要孤獨一生了帝國沒有未來了!勾陳,你還在干嘛?快走!”只聽勾陳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九尾前輩似乎不太好追蹤呢。”☆、番外一“……然后我就遇見了路西維德親王,救了我一條命,就好像從天而見的天使一樣。行了,我的話說完了,讓我睡覺吧,求你了?!?/br>顧懷璋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咕噥道:“天天問,煩死了,今天這日子都不能放過我?!?/br>“誰讓你每次都這么說啊……”霍因海思像一只委屈的大狗,趴在床上。這是霍因海思和顧懷璋結(jié)婚的第三個年頭,再過一個多小時,就是他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霍因海思陛下深信人在困倦的時候意志力比較薄弱,于是每每選了這個時候,鍥而不舍地追問往事,三年如一日。顧懷璋頭一個月天天要把他踹下床,現(xiàn)在倒是用不著了——炮仗也被磨得沒了脾性。霍因海思還要再追問,顧懷璋突然坐了起來:“顧玖,你閉嘴!你要是能堅持三天,我就告訴你!”于是顧懷璋過了最平靜的一個結(jié)婚紀念日。三天后,顧懷璋一覺醒來,映入眼簾的滿是霍因海思英俊的臉。顧懷璋:“……”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強,要不怎么一點陳年舊事,他能惦記這么久呢?顧懷璋不慌不忙地翻身下床,解開睡衣扣子,對著霍因海思露出一段雪白的后背。他就這么赤著上身推開衣帽間的門,霍因海思瞇了瞇眼,當即跟了上去。這可是紅果果的色、誘??!顧懷璋挑挑揀揀地翻著他那上百件的襯衫,頃刻間,霍因海思手里就接了七八件。尊貴的皇帝陛下讓人當了衣服架子,也一點沒惱,他把那七八件襯衫往自己左手上一搭,空出的右手準確無誤地摸上了顧懷璋勁瘦的腰身。顧懷璋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霍因海思大喜:好像有戲!哪知下一刻,顧懷璋突然拋出來一個不明物體。霍因海思不明所以,伸手抄過那東西,一看,愣住了:“這……是什么?”顧懷璋扔給他的是一個金屬盒子,里頭有一對透明瓶子。瓶子里是什么物體不得而知,然而霍因海思卻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種瓶體材料很特別,是專門用來保存DNA信息的。顧懷璋聳聳肩:“不知道,我在路西維德那里的時候,他托我過些年轉(zhuǎn)交給你?!?/br>霍因海思:“……”當日,皇帝陛下顧不得解決自己的情、欲,匆忙帶著那一對瓶子,去了皇家醫(yī)院。他心里隱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他不會真的跟那個精神病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吧?他爸跟他叔叔之間的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不明白許多年了。從霍因海思成年后,路西維德親王就一直找他麻煩,結(jié)果他父親各種縱容,他都快不知道誰才是親生的了。“陛下?!睕]一會,醫(yī)生從化驗室出來,拿了一份報告:“您帶來的樣本與這兩個瓶子中的一個相符,如果您需要確認身份的話,還得進一步比對?!?/br>霍因海思愣了一下,半晌,擺擺手道:“不用了?!?/br>合成一個擁有任意兩人基因的胚胎,對于現(xiàn)代技術(shù)來說,已經(jīng)是小菜一碟。霍因海思隱隱的恐懼并沒有變成現(xiàn)實,這讓他實在松了口氣。于是他又多了句嘴:“能查到我送來的樣本的另一半基因攜帶者么?”醫(yī)生笑道:“這個容易,那另一半基因非常明顯,是實驗室里數(shù)以萬計的人工卵子?!?/br>這個結(jié)果一直讓霍因海思意外到晚上。他從小就沒見過他的母親,或是另一個爸爸,但是他一直以為他有;在顧懷璋給了他那件東西之后,他做的最壞的打算就是他另一個爸爸是他的叔叔。可是,都不是。堂堂皇帝,想要什么人沒有,就算他打定主意要一個luanlun來的孩子,也沒人能阻止得了。現(xiàn)代醫(yī)學(xué)有一百種方法將相似基因融合,并篩選出幾個正常胚胎,根本不用擔(dān)心生出有缺陷的孩子。他完全可以把消息瞞得死死的,或者流傳出去也不要緊,最多受幾句非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