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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改名,再次查詢了兒子的身份信息,確實注銷無疑。確認之后就是暴怒!恨不得沖回去讓付秀蘭給兒子陪葬。怒火無處發(fā)泄,只能把家里從上到下砸個通透,眼紅得像腦溢血??膳瓪怙h遠,就剩下悲慟。深切,無法抑止……食不下咽地關(guān)在房里一周,任誰敲門都不回應(yīng)。助理開始還以為不在家,東西南北找了一圈都不見人,才知道壞事了!等助理確認陸紳返家后再未出來,陸紳已因脫水昏厥,助理找大樓物業(yè)開門時陸紳進入休克,醫(yī)生甚至痛心疾首地斥責:哪怕再晚上一天,人就徹底沒了!胃病也是在那時落下的。陸紳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妻子寄去離婚協(xié)議。人都有推卸責任的通病,只有把兒子的死因通通歸結(jié)到前妻身上,他才能不被自責逼瘋。那一年,他像瘋子般排滿拍片檔期,生怕喪子之痛會無孔不入地侵占閑暇時間。他甚至不敢去給兒子掃墓,怕面對兒子。深刻認識到——他作為“父親”的失敗,是多少榮譽都無法洗刷。陸紳獨立執(zhí)導(dǎo)第一部電影,爆破人員經(jīng)驗不足,助理意外喪生。女助理是未婚生子,獨子正好四歲,喪禮上,他看見秦逸生抱著遺像雙眼通紅,剎那想起陸誠,喪子后的鐵石心腸都萌生惻隱,順理成章地收為養(yǎng)子,但并未給其改姓。秦逸生個性乖巧,在他對兒子滿月照發(fā)呆時知趣得從不打擾,然后在他不小心流淚后,把紙巾盒放到他腳邊,體貼地關(guān)門離開。這讓他感到慚愧,正好有節(jié)目邀請,本著補償?shù)哪铑^,順勢答應(yīng)。兩年時間,稍微撫平傷痛,派人回鄉(xiāng)商量給兒子遷墳的事,甚至喪心病狂地想把愛子的棺木埋到新別墅的花園中,好日日陪伴。可等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卻告訴他在青城一小看見前妻送孩子上學。他欣喜若狂,又不敢置信,反復(fù)讓人確認,這才知道兒子并沒去世,全是前妻為報復(fù)他說的謊。那時他剛捧到大獎,忙于應(yīng)酬沒時間回國,只好軟硬兼施,甚至拿出罷演威脅節(jié)目組,才終于讓這兩年熱衷在國外選址的節(jié)目總導(dǎo)演把最后一站定在青城,借機回來。在剛離開的那年,他想過無數(shù)個衣錦還鄉(xiāng)的排場。大排豪車送行,助理保鏢隨身相伴,一身定制西裝,帶著黑超墨鏡,長腿和牛筋皮鞋搶鏡跨出車門,一臉倨傲地彈彈衣袖上的灰,借機把價值百萬的鉆石袖口不動神色地顯擺一遍——該怎樣揚眉吐氣,引人羨艷?可誤解兒子死后,他就再也不愿意踏上這片傷心之地。獲得的贊譽越來越多,眼界地位越來越高,他甚至在午夜夢回開始疑惑當初可笑的想法,把年輕氣盛的炫耀拋諸腦后,如今他穿著夢想中的定制西裝和牛筋皮鞋,黑超摘下別上左胸的口袋,豪車靠邊停下,準備齊全,卻低調(diào)地一人獨行。順著蜿蜒的土路走去,西裝革履的樣子與鄉(xiāng)間風情格格不入。——就像他不甘平凡的野心,注定要走出這里,站上別人遙不可及的巔峰。回望漫野的秋色,突然發(fā)現(xiàn),他不愿意和任何人來分享這些獨屬于他和兒子的景色。他走得極快,褲腿上沾了泥,衣服上落了草葉,有些不顧形象……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兒子啊,度過了近鄉(xiāng)情怯的矛盾糾結(jié),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寶兒。那個坐在他膝頭,用口水糊了他滿臉的男孩,那么純真可愛,仿若這時間唯一駐扎在心中的凈土。離陸家莊越近,景色就越加荒涼。他遲疑著,慢了下來,隱約有些不安。厚厚的落葉積了滿地,像是很久沒有打掃,牛筋鞋底踩在風干落葉上的清脆聲響清晰可聞。嘎吱,嘎吱。太?安靜了。臨路的兩旁還有許多沒有收起的花圈,五顏六色的紙花上落滿灰。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明明天光正亮,卻靜得仿若死城,沒有小孩打鬧,沒有婦人家長里短,沒有豬哼狗叫,甚至沒有電視聲,遠一點倒有幾個人在田間開著收割機發(fā)出轟隆隆的噪音。而其他稻田,大多都是收割過的,可路邊房頂或是敞開的院子里,卻沒有多少晾曬糧食的痕跡。這很不尋常!陸紳心臟一沉,快步先趕回舊居。門上了鎖,鎖上蒙著灰,似乎很久沒人打開過。圍著墻轉(zhuǎn)了一圈,正想翻墻進去,耳邊突然聽見若有若無的放音機聲,循聲過去,是個住得偏僻的老太太,他沾親帶故的舅媽,名字卻早忘記了。他喊了一聲,老人家沒答應(yīng),背著身子聽放音機里的佛經(jīng)。想到老人可能耳背,他蹲到老人耳邊放大了聲音。“舅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陸國慶家的兒子?!?/br>老人渾濁的眼珠子轉(zhuǎn)向他,看了好半天才搖搖頭,“你誰?。俊?/br>“陸……陸國強。”他差點說成陸紳。老人年紀大了,很多事記不清楚,想了很久還是沒什么印象,眼神有些警惕。“你誰???干嘛來的?”陸紳頭疼地皺起眉,蹲到老人面前,換一個角度問話:“您仔細看看我這張臉,咱是陸大家的獨子,咱出生時聽說還是您給洗三的,百天上您還給送了長命鎖?!?/br>老人眼珠子在陸紳臉上來回琢磨,滿臉褶子堆在一起似乎有了點印象。陸紳松了口氣,再接再厲。“還有付秀蘭付小媳婦,您記得吧?離您住得還挺近的,帶著個孩子?!?/br>老人慢吞吞地想了想,“陸小媳婦啊,怎么記不得,咱村里最漂亮的小娘們就是她了??上Я?,就是命不好。嫁來沒幾年漢子就跑了,一個人辛辛苦苦拉拔孩子長大。唉~”陸紳有些尷尬,他當初做事確實不負責任,可也沒心寬到聽別人當面數(shù)落他的罪狀,打斷老人。“您還記得她兒子嗎,叫陸誠,小名寶兒?!?/br>“啊,寶兒啊,我記得,咱們村最俊的孩子……”說著,老人有點糊涂了,嘴里開始嘟囔:“…寶兒去參加比賽,大家都去送他,我兒子也帶著孫子去了,結(jié)果翻車都死了,一車人全都死了,可真是造孽呀…天可憐的,我兒子死了。出車禍了,寶兒也出車禍了,好多血。”老人傷心欲絕地念叨,逐漸前言不搭后語,沒注意陸紳臉色變得黑煞煞。“死了,都死了啊?!?/br>老人這時犯起糊涂,陸紳怎么問都不再回答。…………離開陸家村,陸紳把車開得飛快,先去了兒子就學的小學,再次聽聞噩耗,他仍不愿相信。國慶期間學校放假,只剩下門衛(wèi)在值班室看電視,巧得還是他執(zhí)導(dǎo)的喜劇。門衛(wèi)看得樂不可支,肚子上肥膘顫個不停,水都噴了幾次,完全沒注意窗玻璃外無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