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書迷正在閱讀:特xue兵(H)、兄弟,來一場py交易不?!!(H)、巫童與神醫(yī)、重生后男神們都看上了我、爸爸mama你們什么時(shí)候在一起、再言歡、穿成反派替身妻[穿書]、六零穿越養(yǎng)家忙、被前男友的弟弟纏上怎么辦、從心開始
燕帝冷冷盯了她一眼,吩咐潘成:“昨夜擬的那道旨讓司禮監(jiān)扔了,重?cái)M一道,文嘉縣主,行為乖張,有違禮法,貶為庶人,永世不得踏入皇城一步。不必拿來過目了,就這意思,立刻頒下去?!?/br> 潘成怔在原地,別的不說,光是“行為乖張,有違禮法”這八個(gè)字,就算是將宋宜一生輕飄飄地毀掉了,更別說不得踏入皇城一步這樣的懲罰了,這是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再踏入定陽王府一步。 宋宜卻面無異色,叩首謝恩,燕帝將昨夜宋嘉平遞上來的折子往她跟前一扔:“文嘉,朕說過,你這一生之運(yùn),全仗著你爹。你以為你隨便說幾句話,就能拂朕的面子了?若非你爹連夜上的這折子,你今日連活著出宮的機(jī)會都不會有?!?/br> 宋宜默默撿起那折子看了眼,自請削藩,甘立軍令狀,削藩不成,自刎于三軍將士前。 宋宜強(qiáng)忍著才沒落淚,當(dāng)日宋嘉平非要辭官,說到底就是不愿攬削藩這活,藩王割據(jù)非一日之寒,又多通過姻親與朝中大員串通一氣,勢力錯(cuò)綜復(fù)雜,不光是戰(zhàn)事難,日后樹敵也千千萬??山袢眨项^不開口,他竟然為了她的任性心甘情愿如此。 她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錯(cuò)了,但事已至此,天子之尊哪能給她回頭的機(jī)會。 燕帝冷冷開了口:“滾,從九華殿叩拜至神武門,正是上朝的時(shí)辰,朕倒要看看定陽王見著他這寶貝女兒如此不堪,會不會后悔?!?/br> 宋宜再拜:“陛下想讓文嘉在滿朝文武面前顏面盡失,文嘉明白。旨意已下,這是文嘉最后一次面圣,也是最后一次在陛下面前如此自稱。愿陛下長樂無極,文嘉知罪,日后定當(dāng)謹(jǐn)遵陛下教誨?!?/br> 燕帝看著宋宜出殿,那股火氣竟然莫名小了些:“也罷,當(dāng)初想圈她入宮無非為了削藩之事,既然定陽王為了她不入宮也肯這般,罷了,她這性子,入了宮怕也是攪得六宮不寧。” 潘成默默望了眼宋宜孤零零的背影:“陛下說得是。” 燕帝隨他的目光看過去,默了默,問:“昨兒宋玨是不是上了道折子?” “是。”潘成趕緊將折子翻出來,“司禮監(jiān)的意思是允,但涉及到御史臺,送過來請陛下親自定奪。” 燕帝目光落在“沈度”二字上,須臾,甚至沒去看折子的內(nèi)容,就擺了擺手:“給宋玨點(diǎn)面子,照孟添益的意思辦?!?/br> 宋宜到九華殿的時(shí)候,時(shí)辰還早,但叩拜之事做起來出奇的慢,她膝上的傷又疼得厲害,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艱難。她在這雨中,見證了朝官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與竊竊私語,方知這等事并非只有閨中女子愛做。 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一抬頭見著宋嘉平,笑容僵在臉上,緩緩對著他磕了個(gè)頭:“女兒不孝,令闔府蒙羞,更愧對爹?!?/br> 宋嘉平搖頭:“談什么蒙羞,貶廢的旨意雖然下了,但你始終是我女兒,我倒要看看誰敢不把你放在眼里?!?/br> 他語氣柔和了下來:“去吧。安心走完這段路,一會兒爹來接你?!?/br> 宋宜到太液池邊的時(shí)候,那人撐著一把傘候在此處,靜靜地看著她,等她近了,嘲諷地笑笑:“縣主昨日不還說要風(fēng)光大嫁東宮殿下,怎今日就落得如此狼狽?” 貶廢的旨意早已下達(dá),庶人身份如何能入東宮?帝京之中人多口雜,這道旨意不出一刻鐘就會傳遍大街小巷,何況他從神武門過來,不會沒有聽說,可他還是這般出言,自然是刻意嘲諷與羞辱了。 宋宜平靜道:“那也與大人無關(guān)了。大人勿要誤了早朝?!?/br> 沈度冷笑了聲:“無妨,早晚要接到調(diào)令,早朝晚到又如何?不如在此候著縣主,見見縣主如今這份尊容。” 他話里諷刺之意太過明顯,宋宜仰頭沖他一笑:“沈度,你猜我干了什么,落得這么個(gè)下場?” “行為乖張,有違禮法”八字實(shí)在是令人浮想聯(lián)翩,沈度說不準(zhǔn),閉嘴不答。 宋宜沖他沒臉沒皮地笑了笑:“陛下和我爹,曾經(jīng)兄弟相稱,可我想了想,同樣是妾,東宮良娣、總不如皇妃來得好是吧?” 沈度怒極,拂袖而去,宋宜癡癡笑了笑,眼淚奔涌而下,好在悉數(shù)被雨掩了去,無人得見。 宋宜到神武門時(shí),天已黑了,她剛準(zhǔn)備出宮,小黃門不由分說地將她架起來塞進(jìn)了轎攆。宋宜沒什么力氣,也知道這是劉昶的人,沒有掙扎,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們直接將轎攆抬入了東宮。 宮娥將她扶了出來,劉昶默默看了眼她,低聲道:“今晨的事,孤都知道了。” 宋宜揶揄道:“御前都能露口風(fēng),殿下厲害啊?!?/br> “宋宜,我不明白,我劉昶到底哪里入不了你的眼?” 他這次沒對她用那個(gè)高高在上的自稱,宋宜低低笑了聲:“殿下曾為我千金求詩,也曾為我耗費(fèi)心血移植過極寒之地的月梅,更曾因?yàn)槲乙痪渫嫘υ?,在上元之夜,命整條護(hù)城河的船坊都掛滿花燈,為我祈福。這些情意,我都是記得的。” “那為何?為了不嫁給我,連失貞這樣的借口都編得出來,你以為父皇會信么?全仗了你爹那折子,不然單一個(gè)欺君之罪就能賜你一死。”劉昶猶疑,“本來昨夜父皇都讓司禮監(jiān)擬旨了,你又何苦來這一出?” “宋宜,說到底我從未對不起你,你至于么?你別說圍獵那事,我一開始確實(shí)點(diǎn)了頭,但那晚上我真沒動那心思,不然的話,光你夜間不在自己帳里,北衙將那兒翻個(gè)底朝天,你的名聲也早完了,何需等到今日?” “是啊,殿下從未對不起我?!彼我藨械迷偃ケ嫠@話的真假,掙開那兩個(gè)扶住她的宮娥,雙腿有些發(fā)顫,“可是,殿下你知道心如死灰是什么感覺么?殿下曾賜予我的,宋宜永生難忘?!?/br> 她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啊,殿下雖有千般萬般好,獨(dú)獨(dú)不是宋宜心上那人?!?/br> 劉昶啞口無言,沉默半晌,有些不死心地問:“可他今日不也沒站出來,你又如何瞧得上他?” “殿下不必記恨他?!彼我送艘谎弁忸^的雨幕,“我不是央我哥讓他滾蛋了么?殿下,宋宜不是什么善人,負(fù)過她的人,她都記在心里呢。” 劉昶怔在原地,好半晌沒出聲,外間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有聲音傳進(jìn)來:“殿下哪里不舒服?” 聲音落下,那人進(jìn)了殿,是太醫(yī)院院判。老太醫(yī)往殿內(nèi)一看,見著宋宜染了血的裙裾,明白過來,往她跟前走,還未出聲,劉昶先一步擺了擺手:“罷了,讓她走吧,她不愿待在我這兒。” 宋宜掙扎著起了身:“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