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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前兩年鄭源畢業(yè)手頭緊,但是房子又離報社太遠不方便沒去住,在臨近報社的龍?zhí)逗鐓^(qū)和同事合租。鄭家老太太就把房子收拾出來租給了兩個同樣是剛畢業(yè)的小姑娘,好歹算點兒收入。鄭源盤算著,過兩年他媽年紀大了住平房各種不方便,就把那套房子賣了換套新點兒的房子,讓她搬樓房去住。現(xiàn)在要是讓歐陽住了,母上怎么辦?他了解歐陽現(xiàn)在的難受,但更心疼他媽。鄭源在沙發(fā)上坐下,沒吱聲。“今天歐陽在,我就沒提這事兒。我想著,還是要先跟你商量。那房子總歸是你的…”聽母上這么說,鄭源心里的悶火蹭蹭往上冒。憋了半天,他只說出一句:“你別老提沒譜的事兒…”說了半句,卻怎么也說不出下半句。“你別急,我說的也都是實話。原本我打算等你結婚可以先住那套房,不過看你這樣子三年五年也結不了婚…”“好好,我明天就去問問歐陽的意思?!蹦干嫌珠_始念叨,鄭源趕忙打住她的話匣子。他最怕的就是他媽跟他念叨結婚。母上好張羅,今年春節(jié)的時候還逼他去相親。對方是個英氣逼人的女生,在一所大學里數(shù)學系當助教。跟她說話時,鄭源覺得自己的邏輯就像是被貓抓過的毛線球,自己過的日子就像是脫了節(jié)的火車。見過一面后,他們再沒聯(lián)系過。為了這事兒,鄭源在他媽跟前以自己不主動錯失機會為由檢討了好一陣子。看到鄭源帶著應付的表示,鄭家老太太沒吱聲,拉著臉盯著電視。眼前母上的臉,再想想歐陽方才的問題,鄭源在心里直嘆氣:“我這究竟是欠了誰的什么債!”對于半失業(yè)的鄭源來說,現(xiàn)在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可以隨意揮霍。說找就找,第二天下午鄭源電話約了歐陽見面,拒絕了棋牌室的誘惑,騎著他那輛二手自行車,愣是花了一個小時從自己租住的地方騎到了城西。到了和歐陽約定的飯館門口定睛一看:“膠東小海鮮”,鄭源的最愛。黑色背景的招牌看起來有些檔次,窗明幾凈的不會讓人心生疑慮。想到歐陽還挺會辦事兒,他心里的郁悶頓時減了三分。鄭源掏出手機,離歐陽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向飯館里瞅瞅,除了幾個伙計在擦桌子擺餐具外沒一個吃飯的人。他在飯館所在的商務樓門前找到自行車停車位,麻利的鎖了車,在附近溜達開來。這就是職業(yè)病。幾年社會突發(fā)新聞跑下來,到了一個地方,鄭源總是要把附近的環(huán)境都搞明白才安心。從飯館所在的小街轉到主街上。自行車道的馬路牙子上停著一溜兒京A白底牌照的黑色小轎車。槐樹濃密的樹蔭下,寬闊整潔的人行橫道上格外涼爽。右手邊齊整的橙紅色高墻里是一片集中的政府職能部門。歐陽上班的研究所緊挨著這一溜高墻,一排鐵柵欄權當圍墻了事,從鐵柵欄往里望,一幢線條流暢的灰褐色大樓上,鑲嵌著一張張黑色的落地玻璃窗,好像一只只帶著墨鏡的眼睛,背后隱藏著惺忪睡眼。歐陽現(xiàn)在也不知道坐在哪張窗前,完成日復一日、不斷重復的事務工作。鄭源溜達著,一會兒瞅瞅路上跑得飛快的電動車,一會兒瞅瞅路邊蹦得歡快的麻雀,一會兒瞅瞅走過的膩膩歪歪的情侶,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研究院的側門。不經(jīng)意一抬眼,麻煩來了。歐陽那個寶貝女朋友蔣小凡正陰著臉從側門走出來。平時披散的長發(fā)盤在腦后,靈動的大眼睛看起來像只波斯貓,黑色的小皮鞋踩著地面嗒嗒響。這個蔣小凡,是個標準的活在自己的邏輯和小世界里的人,也是這些年來最讓鄭源頭疼的人之一。偏偏這個時間碰見她,鄭源的頭就又開始疼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大太陽曬壞了。鄭源慌不擇路的背對著蔣小凡走來的方向找個樹坑,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正打算點上,蔣小凡的聲音就從背后傳來上了。“鄭源?”鄭源手一抖,煙終究沒點上,自己終究還是沒躲過。這幾天自己茶不思飯不想,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別人的老婆。“小凡啊,真巧,來找歐陽吧?”轉過身,蔣小凡嘴角牽動著一絲勉強的笑意,臉上依舊是多云轉陰,鄭源像給野貓捋毛一般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一心想著早點兒打發(fā)她走。“嗯?!笔Y小凡簡潔的回答,“你干嘛,也來找他?”對對對,我不僅是來看看歐陽,還是來給你們送房的。不過你看見我這個送房童子卻一點兒不和藹可親。鄭源在心里念叨。“晚上我跟歐陽約了吃飯,他沒跟你說?”鄭源納悶,歐陽問自己借錢的事難道沒有告訴蔣小凡?蔣小凡定睛打量了鄭源兩秒鐘:“他只說是要跟人吃飯,沒說是你。你們兩個太不夠意思了。”自己一句話就把歐陽給賣了,鄭源真想抽自己兩巴掌。“歐陽肯定也不是故意瞞著你,這不是好久沒見了么,想著找個地方吃吃飯,說說話。小凡你晚上沒安排也一起來吧?!?/br>“我不去,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得回去加班?!笔Y小凡說著扯扯身上白襯衣的衣角,銀行工作裝在大夏天里看著都覺得熱。“你們不喝酒吧?早點兒吃完回去休息休息,歐陽最近經(jīng)常加班,真是挺辛苦的?!编嵲催€沒來得及回答她方才那句話,蔣小凡接著提建議般的說了這句。鄭源明白,說白了蔣小凡還是要拴住歐陽,只不過繩子放長點兒,給他些自由的幻覺。自從歐陽和蔣小凡在一起后,他那簡單的社交數(shù)據(jù)庫很快就被蔣小凡摸了個透。像今天這種情況,她不會直接跟歐陽說不許喝酒、不許鬧到太晚,而是會對鄭源旁敲側擊。她也是摸準了鄭源會顧慮著歐陽,而歐陽也會聽鄭源的話。有時候,鄭源明知道蔣小凡看不上自己的做事風格,可是要利用自己說服歐陽的時候,她也是絕不客氣的該用就用。為了這一頓飯,鄭源感覺自己也被套上了條隱形的連鎖,渾身不自在。鄭源含糊應付,蔣小凡也不再多說,走到路邊打了輛出租車揚塵而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鄭源就越看蔣小凡越不順眼。誠然歐陽看重的是蔣小凡積極向上的態(tài)度,不過在鄭源看來,她的積極向上里總是多了一份逞強好勝的味道。鄭源的感情史基本為零。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明白,什么樣的鍋就要配個什么樣的鍋蓋。歐陽和蔣小凡顯然就不是嚴絲合縫的一套。因為成長經(jīng)歷的原因,歐陽像是一條山間小溪,總是靜靜地流動、靜靜地感知和思考著,也總是喜歡自己默默揣測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