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這么跑過來就只有送死的份兒！

真的是送死嗎？

怎么可能。

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訓練，莫輕歌的身手不必許錚然差。

“跟著我！”

伸手拉住許錚然，拉著他在這陰暗逼仄的巷子里竄。

莫輕歌對這些巷子最熟悉了，而這份熟悉，在這時候也派上了用場。左右右左，像是在走迷宮一般。兩人的雙手緊握，彼此的性命連在一起。

“相信我！”莫輕歌奮力奔跑著。

這個貧民窟和一個熱鬧的市場相隔不遠，可以抄小道往那邊。一般人不知道，但莫輕歌知道。

“快了！”

“快跟上，他們在這邊！”

“快！快！”

集市的人聲鼎沸就在耳邊，背后追捕者兇狠的怒吼也近在咫尺。

“砰”

終于，槍響聲結(jié)束了所有的喧鬧。

·

“滴…滴…滴…滴?！?/br>
監(jiān)護儀盡職盡責地發(fā)出平穩(wěn)的滴滴聲，這枯燥而重復的機械聲讓許錚然覺得莫名的心安——因為，這表示這莫輕歌還是活著的。

突然之間，他有些惶恐。短短一兩年的時間，他不知道到醫(yī)院來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因為莫輕歌。他害怕，害怕失去。

當莫輕歌飛身為他擋子彈時，有感動，但更多的是憤怒與無奈。他寧愿那顆子彈穿透的是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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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br>
監(jiān)護儀盡職盡責地發(fā)出平穩(wěn)的滴滴聲，這枯燥而重復的機械聲讓許錚然覺得莫名的心安——因為，這表示這莫輕歌還是活著的。

突然之間，他有些惶恐。短短一兩年的時間，他不知道到醫(yī)院來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因為莫輕歌。他害怕，害怕失去。

當莫輕歌飛身為他擋子彈時，有感動，但更多的是憤怒與無奈。他寧愿那顆子彈穿透的是他的胸膛。

病房里一片沉默，許錚然和莫輕歌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一個喂粥，另一個吃粥罷了。

沉默，在蔓延。

“你以后不要再這樣了?！痹谠S錚然的認知里，哪有讓自家愛人為自己擋槍子兒的？

“我們是一體的?！蹦p歌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不明不白地吐出這么一句。

“不要再舍己為人了，老子不需要！”許錚然梗著脖子，到底是怕自己的聲音對輕歌的病情有什么影響，他將所有的憤怒都壓抑在低吼中。聽得這憤怒的低吼，莫輕歌略有些不自在，他看得見，看得見錚然眼睛里清晰可見的血絲，看得見那嘴唇周圍一茬又一茬的胡子。

“錚然，我們是一體的?！泵蛄嗣蜃齑剑p歌此時的聲音有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一體的？一體的。

許錚然也沉默了下來。他們是一體的。他和他都是男的，他和他體力相當。他們之間應該是并肩戰(zhàn)斗，不存在誰為誰抵擋風雨。他們既是戰(zhàn)友，又是伴侶。

莫輕歌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如果莫母還在的話，她一定看得出莫輕歌此時的緊張。莫輕歌從小到大屈指可數(shù)的緊張。

“錚然，我說過。你是我除了母親之外，最愛的一個人。”

許錚然徹底沉默了，知道這時候他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他滿心喜悅，但與此同時，心底的一絲煩躁不安卻如同魔鬼的種子一般，悄然生長。

“咳咳?！?/br>
病房門口的咳嗽聲讓病房里的兩個人同時目光漂移。一個滿頭華發(fā)身坐輪椅的老婦人，她看起來和藹可親。

“奶奶，你怎么來了？”

這人正是唐華容說過的許老太太。

“你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坐得住，我可坐不住?！痹S老太太自己轉(zhuǎn)著輪椅劃了過來，臉上的擔憂之情滿滿的。

“奶奶，我沒事兒?！痹S錚然誰都不杵，就怕他奶奶。此刻面對奶奶，身材高大的他竟然像條哈士奇一樣把自己縮了起來。這幅模樣，看得莫輕歌只想笑。

“你就是然然喜歡的人了吧?！痹S老太太雖然身材瘦小，但氣勢卻很強。她上下打量著躺在病床上的莫輕歌。此時的莫輕歌很是虛弱，在外界看來可以算得上是在鬼門關(guān)外走了一遭。整個人看起來毫無血色，陽光灑了進來，給窗邊的盆景、床上的被子都弄了一層金光，惟獨缺了莫輕歌。

“許奶奶你好，我是錚然的愛人?！?/br>
莫輕歌強勢地宣告了許錚然的所有權(quán)。愛人和喜歡的人可是兩個概念。

“我們許家的人，一生只能有一個愛人?！?/br>
“你能夠保證嗎？”

保證什么？

讓莫輕歌保證什么？

保證他不變心，還是保證許錚然不變心？

心下百轉(zhuǎn)，莫輕歌還是迎著許老太太的目光，堅定地回答，“能?！?/br>
莫輕歌他能保證，但是，與其說他是相信自己，還不如說是相信許錚然。他相信許錚然，不會放手。

“好?！痹S老太太直視著莫輕歌，探究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直到這一刻，這目光才柔和了下來?！澳阋欢ㄒ涀×??！?/br>
·

一月后

莫輕歌的身體素質(zhì)，讓得許多醫(yī)生嘖嘖贊嘆。這才一個月，就已經(jīng)完全好了。要知道送過來的時候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莫＆許家中

“我回來了?！币贿M門就聞到了撲鼻菜香，許錚然立刻奔向桌子抓了一塊菜，瞇著眼贊嘆道，“輕歌，你真是越來越賢惠了?！?/br>
廚房里的莫輕歌:……

“嗯？我也這么覺得自己越來越‘賢惠’了，尤其是在晚上?！?/br>
“唰”的一下，許錚然的耳根又紅了，他本以為自己的臉皮已經(jīng)夠厚了，但萬萬沒想到，還是沒有能夠抵擋莫輕歌的調(diào)/情。

“這個是……”被調(diào)/戲了的許錚然這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紅色小盒子，愣了一刻才打開——一對對戒！

恰逢莫輕歌端著最后一盤菜走過來，路過許錚然時，他輕輕說道：

“我愛你?！?/br>
“我也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