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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地向旁邊打了個滾,摸出口袋里的橘子看也看地用力擲出。“咦?”黑衣男人摸著被打中的鼻子,愣了愣,沒想到自己信手一刀居然被閃過了。關(guān)山越翻起身就跑。腳踝疼得就像被鋸斷了一樣,心跳如擂鼓,渾身寒毛倒豎,額頭還在流血,緊張之中咬破了舌頭,滿口的腥咸。不要往后看,沒事,沒事,只要跑出巷子,跑出巷子就是馬路。就要快了!看著前方不滿十米的路口,關(guān)山越瞳孔緊縮。“小鬼。”噗通一聲,關(guān)山越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到腹部,重重地撞到墻壁,再無力地滑坐在濕冷的地上。“嘶……”好,好痛!關(guān)山越大口地喘息著,手掌抽搐著捂住腹部,疼得幾乎發(fā)不出聲音。“那么,抱歉了?!痹{咒般的聲音在耳邊乍起,長刀直直向他劈來,“你安息吧?!?/br>“鐺!”刀刃相交,發(fā)出清晰的脆響。關(guān)山越抬頭,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等一下。”黑衣男人挑開同伴的刀,轉(zhuǎn)而用自己的細長刀尖指著少年的額頭,解釋道:“我還有話要問他,別,可是于楚大人要我問的,問完再殺也不遲?!?/br>同伴冷哼了一聲。黑衣男人撇了撇嘴,悶在面具下的聲音有些低沉,“嗨,小鬼,我問你,你媽是誰?叫什么?住在哪?老實回答?!?/br>我媽?關(guān)山越緩緩地喘了口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黑衣男人收起長刀,蹲下身,看著他說:“說話?!?/br>“我,我說?!标P(guān)山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緩緩道,“我說了,你會殺我么?”“嘖,廢話。”“如果我不說,你會現(xiàn)在就殺了我嗎?”“給你一分鐘,不說,我會讓你死的很有藝術(shù)?!?/br>關(guān)山越突然很想笑,這算什么答案,想要他說實話至少要騙騙人啊,例如說實話就放了他之類的……“你笑什么?不怕?”黑衣男人皺起眉,一把握住他的脖子,盯著他的眼睛,不滿道:“我真的會殺了你,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快說!”“別說這么多廢話,遲則生變?!蓖橐贿吘渲車?,一邊皺眉道,“不說就算了,現(xiàn)在殺了他!”“哼,真是膽小如鼠,人都在我手下了,怕什么!虧你還是暗夜——”“閉嘴!你的話太多了?!?/br>“話多?如果不是共事一主,你以為我愿意跟你說話么!”“你!”不和啊。關(guān)山越看著那兩人幾乎要吵起來,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大概會笑出來,但現(xiàn)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說?!标P(guān)山越緩緩道,“你想知道什么?我母親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們。”“嗯?”黑衣男人眼神鋒利,停止了和同伴的爭吵,冷冷道:“說。”“不必了,你現(xiàn)在就得死?!蓖榻財嗔岁P(guān)山越將要出口的話,霍然將黑衣男人踢開,長刀直直向他脖間抹去。“凡卡,你敢!”“閉嘴,有人來了!”“?!?/br>關(guān)山越瞳孔猛然緊縮,像一面小小的淺棕色的鏡子倒映出刀尖以及突入的石子。高速飛來的石子撞偏了長刀的軌跡,刀尖斜斜從肩膀擦過。緊接著,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被擁入寬厚的胸膛里,一雙大手輕柔地將他的臉頰按靠在堅硬的肩膀。關(guān)山越有些茫然,怎么回事?刀劍相交,發(fā)出激烈的金石之音,關(guān)山越被人抱住,一個縱躍,飛踏上圍墻。關(guān)山越抬起頭,終于看到了救命恩人的長相。蒼青色的眼睛,蜜色的皮膚,極其深邃的五官,有種美國大兵般的粗獷感。察覺到他的目光,對方轉(zhuǎn)過臉,抿著嘴唇,嚴(yán)肅道:“殿下,您受驚了?!?/br>看清了整張臉,關(guān)山越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邊臉頰,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額頭劃到眼角,但看起來并不丑陋恐怖,相反,稱得上英俊的堅毅臉龐加上渾厚低沉的聲音,讓人覺得非常安心。“殿下?”“?。俊标P(guān)山越反應(yīng)過來,殿下——是在叫我?3.殿下要回宮一“請您稍等,待我解決了下面兩個不軌之徒,就帶您去醫(yī)治?!?/br>將關(guān)山越放在墻頭坐好,他提著一柄幾乎有一人長的寬劍像敵人走去。“你是誰?”黑衣男人迎上去,興奮地舔了舔舌頭,“看起來很強嘛。”同伴立刻擋住了他,緊張道:“走,他是上次的圣殿騎士!你打不過他!”黑衣男人怒道:“你說什么!你要我不戰(zhàn)而退嗎?居然如此小看我,我今天不但要把那個小鬼的頭顱拿回去,還要殺了這個圣殿騎士!”“異想天開!”同伴一把拽住黑衣男人,“走!”“喂,別拉我?。 焙谝履腥吮煌閺娦型献?。轟!巨大的寬劍插入地面,擋住兩人面前,騎士蒼青色的眼瞳冰冷無情。“不管你們是何方宵小,膽敢傷害殿下,都將有去無回?!?/br>黑衣男人怒聲叫道:“喂,你不要太囂張!”他的同伴卻用力地給了他一肘子,一指騎士的背后,“他要掉下來了?!?/br>騎士回頭,只見坐在墻頭滿身血污的少年輕輕晃了一下身子,然后從兩米多高的圍墻上仰面倒了下來。那一幕極其驚險,幾乎可以預(yù)想少年已經(jīng)磕破的頭顱再撞上石頭的地面會是怎樣的場景——頭破血流!騎士無暇顧忌其他,足下一蹬,幾乎以rou眼看不見的速度抵達墻邊,在少年將要落地的那一刻,單膝撞地,雙臂張開,抱住少年原地旋轉(zhuǎn)了兩圈,才完全緩沖掉沖力帶來的傷害。同一時間,在騎士轉(zhuǎn)身的那一刻,黑衣男的同伴就強行將黑衣男拖著逃走了。騎士沒有理會逃走的敵人,關(guān)山越的情況更令他擔(dān)憂。“殿下?”大地騎士緊張地低喚御主,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陷入昏迷,超好的夜視能力讓他看清楚了少年臉上的紅暈。他摸了摸關(guān)山越的臉頰,燙手。北亞最尊貴的王子殿下在經(jīng)受了冷雨、寒風(fēng)、驚嚇、受傷之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匕l(fā)起了高燒。透明的水波在眼前蕩漾,上方游過一群群銀白的魚兒,陽光透過海水射進來,折射出夢幻的色彩。好美。關(guān)山越恍恍惚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