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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初在四諦天外跪頌了千年都不得而入,要想進(jìn)去,大概還是要有一個指引。”“你在人間與沙華有過恩惠,我今日就多說上兩句也是無妨。”曼珠眸色漸深,手中的燈光越來越明亮,“冥府現(xiàn)在存活著的,除了孟婆和已經(jīng)避世很久的古神之外,大概也就只剩下我和沙華知道了。”“有些事情,并不只是你想就可以做到的?!甭閷⑹种械囊幻兑呀?jīng)很古舊的鑰匙放在桌子上面,“長安有沒有告訴過你,他生于何處?”范無救搖頭。“他生于冥府最深處的佛陀海?!甭榭粗稛o救登時變了色的臉,一手指了指桌子上面的鑰匙,“湊巧這邊的書一直是由我和沙華保管著,你若是想知道什么東西,倒不如自己去那里看看?!?/br>“這藏書閣里面遞了名帖就可以進(jìn)來,真正不能讓人知道的秘辛,在這里,你是什么都找不到的?!?/br>曼珠說完了一句之后,就輕輕踮著足尖躍了出去,手中的曼珠燈火發(fā)散著并不算是明顯的光暈,范無救視線跟著看過去,一直到他消失在了門外,這才回過神,將手中的書籍一下合上,又放回了原處。所有和謝必安從前有關(guān)的東西都被密密實(shí)實(shí)的保管了起來。范無救一時間突然感到了無比的挫敗——他跟在謝必安身邊形影不離了千年,可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對于謝必安他幾乎一無所知。☆、第26章定局他手中拿著曼珠交給他的鑰匙,出來的一路上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守閣的老人身上常年都披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半隱在高墻之后的陰影里面,只能隱約看到他遞書牌時露出的那一截枯瘦的手腕,上面都是斑點(diǎn),看上去就像是瀕死一樣。范無救沒有心思再去多關(guān)注這些,他看著藏書閣外刺眼的天光瞇起了眼睛,隨后抬腳越過石階而下。身后厚重的大門再一次關(guān)閉,發(fā)出了一聲沉長的聲響,風(fēng)中隱隱像是飄過了什么話語,又像是冥府路邊花仙唱的歌。“癡兒……”嘆息過后,一切復(fù)又歸于平靜,范無救沿著藏書閣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長廊向外走著,不經(jīng)心的一撇,就看到一個白色的團(tuán)子啪噠噠的邁著步子朝著這里跑了過來,看上去還有些慌忙。他往左邊讓了一下,卻沒想白團(tuán)子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風(fēng),前爪一軟就撞在了自己的腿上,由于沖力太猛的緣故終于又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極其漂亮的圓弧,啪唧一下摔倒在了地上。“白占神君?!狈稛o救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黑色的長靴上面沾了幾根兒白毛,這才想起來,這個季節(jié),似乎是換毛的時候。白占神君在地上暈暈乎乎的已經(jīng)變成了人形,側(cè)臥著身子用手臂抱著頭,等到不那么疼了,這才委委屈屈的站起來,沖著范無救道:“無赦神君?!?/br>范無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又一個更小一點(diǎn)的白團(tuán)子從白占神君的后面噠噠噠的跑了過來,由于小團(tuán)子腿短毛長,顯得很是肥胖,在看到了白占神君之后,它的眼睛明顯變得亮了很多,黑黝黝的活像是一顆最美麗的日曜石一樣。這兩位是在鬧什么?范無救挑眉,看著白占神君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默默往一邊退了一步。“咻咻!”白卿一個急剎停在了白占神君腳邊,坐在地上沖著他一個勁兒的搖尾巴。“無赦神君,幫個忙?!卑渍佳壑橐晦D(zhuǎn),飛快的揣起地上的小團(tuán)子塞到了范無救懷中,隨后道:“勞煩將阿卿帶給長安,我、我都幾日沒能看到阿芷了?!?/br>還沒有等范無救說話,白占就又變成了狐貍,八條尾巴在后面搖的極其歡快,一會兒就沒有了蹤影,“記得千萬不要帶阿卿去修羅道,帝修還在塑身,這時候要是進(jìn)去,阿芷非要把我的毛都給剃了不可……”范無救面無表情的看著懷中正露著半截舌頭歡快搖尾巴的白卿默然不語,心里卻想到了一個傳言——正法天的芷阿神女雖然喜歡毛多一些的東西,但是卻是非常討厭掉毛的。剛才白占神君不過蹭了自己一下,他的腿上就已經(jīng)有了許多銀白色的毛發(fā),這要是回到芷阿神女身邊再滾上那么兩圈……范無救摸摸下巴,上下顛了顛手里的團(tuán)子,道:“長安一定喜歡你在身邊?!?/br>謝必安是非常喜歡養(yǎng)孩子的,就光是自己知道就有很多個了。道南天的溪城,冥府兩界山的山主溪山,青丘的白占……現(xiàn)在雖然只有自己,但是保不準(zhǔn)以后又有誰長得好看,讓謝必安養(yǎng)在身邊呢。范無救挑眉看向懷里大概是有些累了,打了個哈欠就抱著自己拇指睡著的小狐貍——反正謝必安喜歡狐貍,手里的這只已經(jīng)有主了,再喜歡也就只能偶爾喂點(diǎn)吃的,而不能衣食起居都照看著。這么一來,威脅度就降低了許多許多。只是為了保險起見,過些日子還是要去搜羅一些又丑又萌,毛又多的東西給謝必安養(yǎng)著……最好是能開智,聽得懂人話但是又不會和自己爭的。*說起來也是湊巧,范無救揣著白卿回?zé)o常殿的時候,謝必安也后腳就回來了。在看到白卿的時候謝必安顯然是很開心,還沒有顧得上脫下外袍,就已經(jīng)走到了范無救身邊了。“阿卿的眼睛已經(jīng)好了?”謝必安小心的摸了摸白卿的耳朵根,看著它睡的香噴噴的樣子也著實(shí)是很欣慰。范無救點(diǎn)頭,“帝修還在修羅道內(nèi)塑體,短時間內(nèi)大概是出不來的?!?/br>“這是一定的?!敝x必安小心的接過白卿軟癱癱的身子,隨后把它放在了床上,“雙眼乃是天目,阿卿和帝修都曾經(jīng)將自己雙眼剜掉過,這種痛苦,想來也覺得難過。”范無救聽著這一番話,突然將手伸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直接放在了謝必安背后缺了一塊脊骨的地方。那個地方還是當(dāng)年為了讓溪城孵化時他親手抽出的一根骨頭,佛骨不可再生,因此謝必安在忙碌的時候總會覺得背部酸疼的緊,可除了咬牙忍著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雖然他從未表露過分毫,可任是誰都能夠想到的。謝必安也是一頓,撫摸白卿后頸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轉(zhuǎn)移了一個話題,“阿卿看樣子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雖然眼睛換了過來,但是白占神君當(dāng)日所立下的封印的鑰匙是帝修,等他們兩個都想起來,大概冥府也要辦喜事了?!?/br>范無救也沒有追問,只是將手收了回去,站在謝必安面前給他解開了披風(fēng)的暗扣,“孟婆娘娘早就已經(jīng)在cao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