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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不插上一句。“當(dāng)時我說,生離打過死別……可現(xiàn)在想來,他不在了,卻要我空留在這世間,帶著他所希望的獨自鎮(zhèn)守奈何再幾個萬年。何其殘忍。”太陽自東方冉冉升起,太一神君驅(qū)趕著馬車慢慢追趕著不停發(fā)出長鳴的金烏,黎明自天邊再一次現(xiàn)出身影,在這四諦天帶來了第一抹顯得有些刺眼的天光。一片光暈之中,黑衣的無常神君顯得更加的孤寂了。他忽然坐倒在了地上,環(huán)著雙臂將頭埋在了其中,忽強忽弱像是氣音一樣的聲響緩緩傳出,“若是他還活著,起碼我還能和他再說說話……”“即便是如同往昔,他不知道我的心意,只是對我笑一笑,雖然貪心更多,可我卻足夠滿足了……”聲音漸漸隨著風(fēng)消失在空中,在他身后跟著的彌帝依然一字不發(fā),直到太一神君的馬車逐漸消失在天邊,他才向后退了一步,“神君既然已經(jīng)想了通透,古佛正在四諦殿中讀禪?!?/br>范無救撐了一下額頭,看向了他來的路上,“那就是四諦天的魔障?”“魔障?”彌帝歪了歪腦袋,沒有什么表情卻生出了一種在疑惑的錯覺,“四諦天從來沒有魔障。世人總給自己犯的錯誤找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可哪里有這么多妖魔神怪日日夜夜纏著?!?/br>范無救說出口后自己卻也是笑出來了,“小佛說的有理?!?/br>“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彼聪蛄撕竺嬉讶换謴?fù)了一片光亮的四諦天,再也不復(fù)他方才來時的那一片烏蒙黑暗,“不過都是心有魔債罷了。”*范無救推開四諦天殿門時發(fā)出的一聲回想絲毫沒有引起殿內(nèi)正在用心聽禪的人的注意力。正音古佛講的東西總是很容易就能讓人聽的懂,范無救找了一個蒲團(tuán)盤膝坐在上面,烏黑的長發(fā)與黑袍,猛地一看還真的是認(rèn)不出那里坐著的是一個人。這一次停經(jīng)一直講了許久,久到范無救已經(jīng)不記得外面幾次日升日落,彌帝手捧著蓮臺又換了幾次燭火。正音古佛消失在蓮座上的時候,范無救才站起身,他這時候才惶然發(fā)覺,他的腿已經(jīng)麻痹了很久,就連站起來都很困難了。“無赦神君,古佛正在殿內(nèi)?!睆浀圩运磉叧霈F(xiàn)了一個虛影,說完了一句話之后就消失不見,除了范無救之外,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范無救恭敬的在外面叩了三首才進(jìn)了內(nèi)殿,正音古佛身穿著質(zhì)樸的僧袍正端坐在蒲團(tuán)上面垂目默念經(jīng)書,范無救在他前面坐了一會兒,才見正音古佛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看上去非常悲憫,神色之中像是容納了萬物一樣的眼,只是這么看著,心里就好像可以平靜下來了。“無赦神君?!闭艄欧鹱齑捷p動,“你可知道,世間三悲為何?”范無救想了想,“世間傳言,人生三苦不過是美人遲暮、英雄末路、才若殘燭?!?/br>“這是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那么你呢?”正音古佛的聲音就像是兒時在母親懷中一樣的慈祥,范無救的心緒漸漸沉寂下去,仔細(xì)想了想,“溫飽無憂足矣?!?/br>“那是你的從前?!闭艄欧鹣袷窃谛Γ安徽撌钦l,欲.望總是與日俱增的。心如死灰一詞,也不過只是一瞬間會出現(xiàn)的而已?!?/br>“現(xiàn)在?!狈稛o救垂眸淡笑,“只要長安能在我身邊,我就什么都滿足了?!?/br>“那么你覺得,長安是什么樣的孩子?”什么樣。范無救出神的想著,“長安總是很好,不論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會盡力滿足我。什么都不和別人說,什么都能做到,什么脾氣都沒有,什么火都不會發(fā)?!?/br>“比之巫頌又如何?!?/br>“巫頌鎏蘇?”范無救看正音古佛點頭,他才皺眉道:“他們兩人……像是兄弟。”“這兩個孩子都是養(yǎng)在我身下,從小所聽所受全然是佛家無我,這樣的性子,是佛,而不是他們本身。”正音古佛一手虛畫出來了三個一只小鳳凰,一座小山,一條小蛇,一條龍和一個人。“鳳凰是溪城,山是溪山,人是你?!闭艄欧饘⒅灰慌帕虚_來,“溪城看似整日在笑,可他卻從來都最是一副玲瓏心肝,溪山為常人身形時最為憨厚,卻最是赤子之心。你是如何,便不用我再細(xì)說。”“這三人,都是長安養(yǎng)在身邊的?!闭艄欧鹩謱⑹直鹊搅肆硪贿?,“白蛇是仙煦,看起來睿智,卻從來都是粗中有細(xì),白龍仙尋,看上去雖然總是乖巧無害,內(nèi)里卻也都是精靈古怪的調(diào)皮搗蛋。我將這些說與你聽,你又覺得如何?”“長安和那位巫頌是一模一樣的性子?!狈稛o救垂眸,“三十三重天上的亂事正是這個時候,巫族滅了族,巫頌不知所蹤。冥府的無常神君為了冥府祭了封印,所有的一切,他們?nèi)甲约罕池?fù)了?!?/br>這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表現(xiàn)出來的全都是一個樣子,可帶出來的人性子卻全然不同,都保持住了自己的本心,沒有被別的東西沾染。從另一方面來看,又何嘗不是他們所希望的呢。謝必安從來不會說他想要什么,他只會笑著對所有人說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他日日夜夜跟他在一起,卻連他喜歡什么都沒能特別發(fā)現(xiàn)出來,就連飯菜都沒有哪一個多吃一些,生怕自己喜歡上什么就會給別人帶來麻煩一樣。這樣的性子,著實是不討喜。范無救低低一笑,“多謝古佛?!?/br>“我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做,你又何來謝字?”正音古佛長長念了一聲佛號,“鳳王已經(jīng)在我那顆菩提樹下誦經(jīng)了整整萬年,菩提樹仙哭訴許久都沒有用處,長安既然將鳳凰蠱交與你帶了出來,你就和他見一面吧?!?/br>“鳳王長歌?”范無救愣了一下,隨后道:“長安并未將鳳凰蠱……”不對,謝必安是給自己吃了一顆東西。范無救再轉(zhuǎn)頭的時候,身后已經(jīng)又恢復(fù)了一片迷霧,他只好回頭順著靈感朝著一個方向不停的走,一手卻捂上了自己的腹部。謝必安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訴他就將鳳凰蠱交給自己……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謝必安沒有告訴他,而他不知道的東西。☆、第37章還家正音古佛并沒有給他指出菩提樹所在,范無救漫無目的的順著直覺和佛氣最為旺盛的地方走著,果然周圍霧氣漸漸扭轉(zhuǎn)變換,他像是邁入了一個不同的境地,步步都走的非常艱難。在這里他像是什么力氣都使不出來,恍惚間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