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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過來?!?/br>謝孟抿抿唇,溫順的走到他面前,鼓足了勇氣小聲問。“學長他一個人過去了,我能過去看看他么?”李端捏了捏他柔膩的下巴,嘲諷一笑。“你乖乖跟著我就好了,別亂跑?!?/br>一句話直斷絕了謝孟的念想,他眼里的神采暗了下來,低垂的頭露出一小截白凈的脖頸,殘留著深深淺淺的痕跡。李端頓了頓,不咸不淡的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謝孟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切都安置好后,VIP病房里只剩下了病床上的男人和守在床邊的江雪。江雪凝視著尚且昏迷不醒的男人,沉默的輕輕摩挲著他凌亂的鬢角,毫無焦距的視線落在虛無的空氣中,宛如一塊慢慢融化的冰,化成滴滴答答的,柔軟的水。掌心忽然被輕輕撓了撓,力道小的幾乎無所察覺。江雪愣了愣,下意識望過去的目光撞進一雙含笑的漆黑眼眸,深沉的情意滿滿的溢了出來,比光更能戳進人的心里。“怎么哭了?”臉頰被粗糙的指腹擦了擦,江雪后知后覺的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一手濕潤。他狼狽的別過臉胡亂蹭了蹭,悶悶的說。“誰哭了,我才沒哭?!?/br>李正的聲音還有些虛弱,精神奕奕的卻像從沒受過傷一樣,反而安慰江雪。“怎么,還以為我不行了?跟你說過我皮糙rou厚的,這點傷算什么?!?/br>江雪的臉上浮出些怒意,像是在責備他這般不愛惜自己,忍了忍才皺眉道。“你總是這樣什么都不在乎,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么?”李正聽出他語氣里的怨氣,忙討好的拉著他的手揉揉捏捏,立馬主動認錯。“我錯了我錯了,媳婦兒你別生氣,我以后保證老老實實做人,絕對不會再受傷了?!?/br>江雪看著他沒說話,眉頭卻一點點展開了些,手背輕輕貼在他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頰上,低低的呢喃開口。“別讓我為你擔心了?!?/br>李正錯愕的看著他微微動容的神色,心臟像是被猛地重擊了一下,發(fā)出的沉悶響聲震的整個胸腔都塞滿了令人眼熱心化的guntang洪流,一直填滿四肢百骸。他抓住江雪細白的手指,吻了吻手背,猶如忠誠的騎士在對他心愛的公主許下用靈魂作注的鄭重誓言,喉頭微哽。“不會了,以后不會讓你擔心了?!?/br>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嚴歌擔憂的大步走了進來。“江雪...”江雪動了動手,卻沒縮回來,反而將李正的手反握住,抬眸道。“謝謝你送我過來,他已經(jīng)沒事了。”發(fā)現(xiàn)來人是嚴歌后,李正不高興的嘟囔道。“他怎么也來了,趕緊叫他滾?!?/br>剛說完,他忽然猛地反應過來,充滿獨占欲的將江雪拉的更近了,敵意的瞪著嚴歌。“什么意思?你為什么送我媳婦兒過來?你們什么時候遇見的?”江雪不想讓他知道關于嚴聲的事情,便不露聲色的瞥了嚴歌一眼,搶先輕描淡寫的說。“只是在路上偶然碰到了而已,他幫忙聯(lián)系到了你大哥,我才能找得到你?!?/br>聽后,李正連忙一拍腦袋,懊惱道。“對了,我還讓他們不要告訴你來著,就是怕你擔心。”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著急的便要掀開被子起身。江雪連忙按住他,蹙眉厲聲道。“你干什么!快躺下!”雖然傷到的不是要害之處,但失血過多的李正仍然無法一時自如的活動,他的臉色也因為大幅度動作而愈加難看,只好又不甘心的躺下來,急急的握著江雪的手問。“幾點了?現(xiàn)在幾點了?”江雪不明所以,卻聽嚴歌已經(jīng)快速的說。“凌晨六點半了,怎么了?”對時間的敏感令江雪頓時就明白了,臉色也不禁凝滯了起來,蹙眉輕聲道。“...六點半了,我要趕八點的列車去參加下午的復試?!?/br>嚴歌愣住了,為難的看著他和病床上受傷的李正,想了想后,遲疑的提出一個建議。“既然如此,不如我先送江雪你去坐車,李正這里就由我來照顧?!?/br>李端公務繁忙,必然是無法親自來病房的,而謝孟又被他一起帶走了。雖說李正的傷不是很嚴重,到底還是需要人陪護,而不明不白的陌生人江雪又不放心,嚴歌的提議已然算是最合適的了,但江雪仍是遲遲無法輕易答應。李正怕他憂慮著誤了復試,便壓下心里的遺憾,笑著勸他。“這次沒辦法了,我下次再帶你去玩。你趕快回家收拾,我讓王宇跟著你去。”江雪也明白這次原定的計劃無法實現(xiàn),心中不免失落,悶不作聲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時間緊張,李正又嘮嘮叨叨的叮囑了他一會兒就戀戀不舍的催他走,雖然他對嚴聲極其厭惡,但嚴歌還算是個靠譜的人,便讓嚴歌趕快送江雪離開。到了醫(yī)院門口,江雪忽然停下腳步,神色微妙的盯著嚴歌問。“我不在的時候,嚴聲會出現(xiàn)么?”嚴歌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每次看到李正的時候,我的情緒都會有所波動,有時候他就會出現(xiàn)?!?/br>他猜到江雪顧慮的事情,嘆了口氣繼續(xù)說。“我會派人照顧李正,以免嚴聲壞事,我盡量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江雪一動不動的等他說完后,微微垂著眸,眉心微蹙,神色漫上躊躇的掙扎,仿佛在某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面前即將痛下決心。“怎么了?都快七點了,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br>嚴歌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回頭催他上車。江雪望著他,俊秀的面孔瑩白如玉,輪廓被陽光蒙上一層毛茸茸的金光,連一向清冷的眼眸也仿佛盈滿了暖洋洋的溫度。“我不去了。”“...你說什么?”嚴歌以為自己聽錯了。江雪微微笑了一下,沉靜的眼眸流光溢彩,連溫和的聲音似乎都裹著暢然的笑意。“我說,我不去了?!?/br>嚴歌錯愕的愣住了。“你不去了?那你的考試怎么辦?”江雪避開了他的問題,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宛如放下了心中積壓多時的重石,整個人也隨之豁然閑適許多。“謝謝,這里不必再麻煩你了。”嚴歌望著江雪轉(zhuǎn)身朝醫(yī)院里走的背影,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因為擔心嚴聲會不擇手段的搶走李正,所以干脆就不給他任何機會。竟這般情深,果然自己還是該早早死心吧。嚴歌眷戀的望著江雪消失的背影,失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