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縣里領(lǐng)導班子變動,原來的喬縣長調(diào)到別處,新調(diào)來的鄭縣長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尤其反感公職人員走關(guān)系到處給親戚安排工作,要求公平公正競爭,現(xiàn)在縣里哪里崗位都挺緊張,要是有人舉報,那絕對要被調(diào)查的,姐夫家肯定首先解決大姐的工作,我的可不好說?!?/br> “那也不是絕對的,再說,還有一年呢,說不定到時候這個新縣長也調(diào)走了呢,那個喬縣長也不過呆了一年多。”田水妮想起來初二那天閨女確實只提了自己的工作,別的啥也沒說,嘴里不由罵聲娘,多管閑事也不怕短命。 祁志國開始埋著頭,憋了會兒氣又揚起了腦袋,“這誰說得準,所以要兩手準備,沒出路之前爺爺?shù)墓ぷ饕驳弥匾??!?/br> 田水妮大腿一拍,“這你不用擔心,媽把話放這里了,你小姑要能堅持半年,媽腦袋能擰下來給她,退一萬步說,她堅持下來了,又怎么樣,做對事不容易,做錯事還不簡單,給她弄個錯,誰還讓她干,到時候正好你頂上。” 母子倆就這樣在屋里嘀嘀咕咕商量著話,外面,祁香貝沉著臉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只是單純地上個廁所,因著腳腕子還是隱約有些疼,走路都是輕抬輕放,誰成想在過道聽見小姑兩個字,敏感地覺得這是有人在議論自己,就貼著墻凝神細聽,才知道祁志國一直惦記父親祁山的工作,還想著他工作找得不如意就給自己創(chuàng)造錯處取而代之,這娘倆的心腸可真夠黑的。 祁香貝挑挑秀氣的眉峰,勾起了嘴角,故意把腳步放重,還咳嗽一聲,提高了嗓門,“哎呀,這家里的路也不平,真是硌腳,我得告訴爸媽,一定給它鏟平了,家里的路都想給我使絆子,虧不虧心?!?/br> 果然,聽見嘰里咕嚕幾聲響,沒聲音了。 祁香貝照常上了廁所,出來就看見大嫂屋里的窗戶支著縫,她還朝著窗戶做了一個詭異的笑臉才回屋,背后說人還想做壞事,給你個臉告訴你我都知道了,防著了,別真做,做了我可不饒你們。 田水妮啪地一下關(guān)上窗戶,拍了拍胸脯,心臟砰砰砰地跳著,“你小姑笑得太滲人了,她肯定聽見咱說的話?!?/br> “那咋辦?她會不會告狀?”祁志國被帶著也有些緊張,小姑要是跟爺爺奶奶說,那以后就是她犯了錯,爺爺奶奶很大可能不會認為是小姑的錯,肯定把原因都按在他們母子頭上。 “沒事,又沒有別人聽見,她要告狀咱就耍賴,來個死不承認,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倒打一耙,就說你小姑故意的,就是想擠兌咱們家?!碧锼菪难垡晦D(zhuǎn)就有了對策,慢慢放下心,若無其事地干別的去了。 祁志國看他媽不放在心上,也不緊張了,回屋看課本,準備開學的功課。 祁香貝在屋里也看課本呢,她是純粹悶得無聊,開始還有點后悔這么早把那幾本燒了,要不也可以拿來打發(fā)時間,可剛剛聽見祁志國的話,她覺得自己做了個很英明的決定。 她倒真沒想著去告狀,跟田水妮一樣的想法,沒有實施,動機只能是動機,不能作為判刑的證據(jù),完全可以耍賴,父親祁山也不會為了幾句話就把大嫂怎么樣,不過祁志國的話也提醒了她,獸醫(yī)這個工作還真有人惦記,不說外面,就是自家就有一個,在沒找到工作之前,她還是要認真對待的。 要聽祁志國的意思,新來的鄭縣長卡著公職人員給親戚安排工作,要公平競爭,那其他人的機會相對增多,說不定會對外招工,這對她來說也算好消息不是,等腿好了要趕緊去縣城打聽。 就這樣,祁香貝可是整天期盼著腳能好,這要在現(xiàn)代抹點藥膏加快些多好,可惜人家李醫(yī)生覺得不嚴重,在年里不用上工,沒必要浪費得來不易的藥,只能干等著。 好像渡過了漫長的時間,祁香貝終于蹦跳快走腳腕子都不疼了,她興沖沖準備出門,卻被父親祁山攔住,她還以為是現(xiàn)代想走就走呢,卻被告知拖拉機這幾天要檢修,暫時不啟動,沒辦法,只能跟著父親祁山亦步亦趨去了牛棚,開始了上工的生涯。 ☆、16.16 天上白云朵朵,大太陽照著,驅(qū)走了清晨的寒氣,空氣中彌漫著那么點春天的氣息。 祁香貝走在父親祁山身后,一路上碰見不少鄉(xiāng)親,跟著他五步一個招呼,十步一句應和,朝著牛棚走去。 前進大隊的牛棚就在高莊村的西北方向,里面養(yǎng)了八頭成年牛,旁邊有間屋子,住著村里的孤寡老人牛瘸子。 牛瘸子是隊長牛大根的本家叔叔,生下來腿就是壞的,家里窮沒能力去大醫(yī)院醫(yī)治,就這樣對付著活,長大了拄著拐杖勉強能走路,原來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他還有個地方住,后來侄子們要結(jié)婚沒地方,隊長就做主讓他住在牛棚旁邊的屋子里,幫著祁山養(yǎng)牛,也能多掙些工分。 祁香貝父女倆到牛棚的時候,牛瘸子正靠著石槽挪動身體給牛添草料,還時不時地摸摸牛頭說兩句話親近一下。 祁山走到他旁邊,翻了翻草料,又到后面的矮棚子看看,“老牛,草料見底,又得鍘草了?!?/br> “是呢,過年不讓動鍘刀,年前的草料都喂得差不多了?!迸H匙影芽鹄锏牟萘隙嫉惯M石槽里,扭過頭說話,“喲,老祁,這是你家大閨女吧,這是舍得領(lǐng)出來上工了?” “你這說的啥話,我多會兒不舍得了?這不是得上學嗎?”祁山談笑間,讓祁香貝喊人。 祁香貝按著習俗趕緊喊了一聲“牛大爺”。 牛瘸子拄著拐杖跳了幾步,笑呵呵,連連擺手,“叫老了,論年齡,我比你爸還小幾歲,你叫我大叔就行?!?/br> 祁香貝心說這老頭還挺較真,得,聽從意見喊了一聲“牛大叔”,真是,就這稱呼牛瘸子更樂呵了,“這是個乖娃子?!?/br> 聽著他的笑聲,祁香貝還挺佩服,一個從小就殘疾、可以說被家人放棄的人,沒有妻子兒女孤孤單單,居然有這么樂觀的心態(tài),也是不容易。 “爸,您看我能干點什么?”祁香貝繞著牛棚走了一圈,牛已經(jīng)喂了,牛棚里連個牛糞都沒有,一看就剛剛清掃過。 祁山從矮棚子里拖出來一把鍘刀放在邊上,又抱出來幾捆草,“今天鍘草,我來鍘,你坐著往里面續(xù)草?!?/br> “老祁,我看還是跟以前一樣,我來續(xù)草比較好,這大侄女第一天上工,還是先看看?!迸H匙又е照?,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拿出來一個板凳,放在鍘刀旁邊,就要坐上去續(xù)草。 祁山一把抓住板凳,不讓牛瘸子坐,“這已經(jīng)是最輕省的活了,這都不會干,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