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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飯店,祁香貝抬手遮了遮陽光,決定再到印刷廠走一遭。 依然是樓凈人空,連機械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她頭頂在欄桿上環(huán)視廠房好幾圈,最后一拍墻,走人。 祁香貝沒再設定目標,左看看,右瞧瞧,腳步帶了幾分悠閑,整個縣城都透著歲月的痕跡,鮮少有新的東西,墻面上處處刷著標語,好像到了哪個時代,墻上刷標語都是很好的宣傳手段。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百貨商店的門前,祁香貝想著反正也沒別的可干,不如到里面逛逛,就跟著人流走了進去。 小到針頭線腦,衣帽被套,各種廚具,點心,大到縫紉機、自行車和鐘表,品種很多,類別很細,她還看見祁春燕穿著的上衣和戴著的絲巾掛在架子上。 就這么逛逛消磨時間,祁香貝并沒有購買的欲望,有時候就停下來聽聽買賣雙方的交流,挺有意思的,這不,這邊就有一個女同志在抱怨呢。 “你們這邊的毛衣就沒有新穎點的花色了嗎?哪次來都這三四種,我聽說省城早就出來很多花樣了,你們也得跟上時代呀?!睆拇┲鴼鈩萆暇湍芸闯鰜?,這個女同志不是從一般家庭出來的,光從售貨員的態(tài)度也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 “何同志,毛衣這東西一般都買了毛線自己織,想要什么花樣就織什么樣的,大小也隨心,這里掛的成衣都是我們根據(jù)商場的要求織出來的,哪見過省城的樣式,要不,您省城看看去?!?/br> “要能去省城買,我還在這墨跡什么,我會的也不過是那幾種針法,哎,你們賣毛線,有沒有遇見手藝好的人,給我推薦一個,說不定有人會新鮮的,我找她給我織一件?!?/br> “哎喲喂,這個可難辦,都是來這里買毛線,誰會帶著針來這里比劃兩下,何同志,實在難為人了?!?/br> “算了,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吧?!?/br> 祁香貝眼睛一凝,等這位何同志離開,她就跟了上去,等到了人少的角落,她喊了一聲,“何同志,請等一等?!?/br> 何同志轉過身,瞄了一眼祁香貝,“是你叫我,什么事?” “剛才聽見你想找手藝好的人織毛衣,我手藝還算可以,就來毛遂自薦一下?!逼钕阖惿眢w微微前傾,態(tài)度很誠懇。 何同志輕笑一聲,打量面前的人,一身粗布衣服,雖然沒看見補丁,可生活絕對不會太好,顯然跟流行扯不上什么關系,“就你?我不是要那種敦敦實實的平針毛衣,我要帶流行花樣的,花樣不能太平淡,還得有特色?!?/br> “這個沒問題,花樣我會不少,可以直接織好,也可以等毛衣織好后,用鉤針勾出更立體的花朵枝葉或者你想要的圖案,當然如果你喜歡鉤針勾出來的毛衣,我也可以做?!币驗閷W過鉤針,上大學的時候她還去過一個手工織毛衣的店里打過工,專門研究過各種花色的針法,后來熟悉了,她還能外帶加工,雖然有些針法還要多想想才能回憶起來,可就她記得清楚的那些也絕對比這個時代的花樣多。 “沒騙人?”顯然這些話打動了何同志的心,可她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 祁香貝自信滿滿,“當然,這都是要看實物成果的,我吹噓得再好也沒用不是?!?/br> 何同志表示同意她的說法,“不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我先買一些次點的毛線,咱找個地方你試試針,讓我看看都有哪幾種花樣,要有心儀的,我就找你織,這手工費不會少你的?!?/br> 最后這句話是祁香貝最想聽的,她想既然當下找不到工作,能接點零活,賺點小錢也不錯,這樣晚上還能有點事情做,比干耗著強。 何同志行動很快,去去又回,帶回來拳頭大小的紅色線團,連帶著毛衣針都一塊拿來了。 她在前面領路,祁香貝跟著,走出百貨商店找了個背靜的地方。 “開始吧?!焙瓮菊f話間,把毛線和針遞給了祁香貝。 祁香貝先感受了下針和線,就開始起針,雙手上下翻飛,很快毛線就織成樣,菱形當中有四個花朵,兩排菱形圖案之間還間隔一排旋轉的花紋,遞到何同志眼前。 何同志只是平靜地看了一眼花樣,并沒有發(fā)表意見,反而又看向祁香貝。 祁香貝當即明白,抽出針,拆掉線重新織,織了又拆,拆了又織,往往返返,短短時間又呈現(xiàn)了六種其他花樣,每種都各有特色,“何同志,這是我會的七種新花樣,你看有中意的嗎?” ☆、26.26 祁香貝在短短時間內(nèi), 用實際行動展示了自己可以編織的花樣, 當然,這只是她花樣庫里很少的部分,不過為了避免這位何同志挑花眼或期待太高, 她只選了不多不少七種花樣, 問她意見。 何同志梳理了下頭發(fā),雙手一攤, “說實話,只看見這些花樣很難決定, 個別花樣好看, 不代表織成毛衣也好看,而且毛衣的樣式我也沒看到,不過從你織毛衣的手法來看,是個老手,我決定試試,你織的第四種花樣我還比較喜歡,單看是三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合著看是盛開的花,就這個吧, 我提供毛線, 這個針就免費送你了,先說好, 我要求一周之內(nèi)織完, 只要你織的質(zhì)量過關, 哪怕樣式普通,我也會給你五塊錢加工費,當然,如果出來效果特別好,我會考慮給你些獎勵,怎么樣?” “可以,沒問題。”祁香貝心里一喜,五塊錢,織好了還有獎勵,這個價位出乎她的預料,她還以為最多給三塊錢呢,至于時間要求,她有把握,大不了請兩天假不上工。 何同志領著祁香貝重新回到百貨商店,買了毛線,她也織過毛衣,自然知道稱多少合適。 手里托著毛線,何同志又開口了,“毛線我可以給你,不過也不能空口無憑,這樣,小劉,你寫個收條出來,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祁香貝,暑雨祁寒的祁,鳥語花香的香,寶貝的貝?!?/br> “好,祁香貝收到何永潔毛線一斤半,讓她簽個字?!痹瓉磉@位何同志叫何永潔。 小劉,也就是之前跟何永潔對話的售貨員,刷刷幾筆,寫了字據(jù),上面毛線的顏色,重量,價格都寫得分明。 祁香貝抿嘴一笑,拿過她手里的筆,簽了自己的名字。 何永潔拿過收條,折好后放進包里,“行,就這樣,別忘了我要求的是一周完成,這件毛衣我是要在特定場合穿的,所以你一定要準守時間?!?/br> “你放心,一定的,不過織好之后我怎么找你?”祁香貝問。 何永潔說出了她家里的地址,“下午兩點之